云生脸色大变:“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突然,云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指着云崖说道:“你是说……你是指他吗?”
苏裘脸上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悔恨,涕泗交加道:
“生郎,你当年公务繁忙,我,我独自在家里,就,就……”
云生闻言,整个人好像要瘫倒一般,幸好他很快撑住了会议桌:“快带夫人下去。”
护卫架着哭哭啼啼的夫人,用着最快的脚程,退出了会议室。
这苏裘一走,众人的视线无疑就集中到了云崖的身上。
“难怪这云崖和云家没有关系,原来这问题出在夫人身上。”
“我说云生怎么要做这检测,原来是被蒙在鼓里。”
“这云崖不是云生亲生,那这遗产如何分配啊?”
云崖此时也明白了什么是千夫所指。
屈辱,彷徨,迷惘占据了云崖的内心,此时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云生。
只是云生摸着下巴,看着众人指着云崖,含怒厉喝:
“滚,你不是我云家的子弟,更不是我云生的儿子!我这么多年竟然都在帮别人养儿子!”
“快给我滚!”
“给我滚!”
…………
云生的咆哮在会议室中回荡,瞬间盖过了众人的讨论声,而众人也停止了讨论,生怕惹恼了这位刚刚被带了绿帽子的云家三老爷。
云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
云崖知道自己再在这里不过是自取其辱。
起身,踏步,异术士的素质让他的行动如此迅速准确。
没有丝毫的停留,云崖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桌子上的几人表情各异,气氛竟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云况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心中却是对刚刚苏裘前来大闹的遐想,要说云生不知道云崖的身份,云况可不怎么相信。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宣布。
云广已经死了,现在云生的两个儿子又都不符合遗嘱中的条件,现在自然是该自己登场了。
只是云况还没有站起来,会议室的大门又被推开了。
这一变故无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刚刚苏裘过来,就带来了一个重磅的信息,不会她又去而复返了吧?
这次来的依旧是一位中年妇人,众人也都认识,云况的夫人。
李秀。
相比于刚刚前来宣布自己给丈夫带了绿帽子的苏裘,李秀竟然比苏裘还要慌乱,不仅妆容有异,甚至长裙也有几处撕裂。
这是经历了什么?
更让人吃惊的李秀接下来说的话。
“老爷,刚刚云家的护卫队不由分说地闯进了我们的宅院里面,四处寻找,甚至对我们出手……”
“什么!”
云况猛地站起来,刚刚云生输了,输在了两个子嗣的问题上,马上,这件事又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云况阴狠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突然,他冲着吴楠喊道:“吴楠,云家的护卫队现在是你在管吧?你想做什么,难道说……”
云况很明显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吴楠立刻反唇相讥道:
“云况啊,我虽然现在在打理护卫队,但是护卫队之前可不是我在管的,那位老管家啊才是护卫队的管理者。当然,云生在岛上这么长时间,这护卫队我估计他也很熟悉吧!”
云况倒是没有再发火,只是面色阴沉地打量着几人,挥挥手让李秀来到自己身旁。
李秀过来,俯身向云况低语了几句,云况的脸色未变,紧握的拳头倒是松开了。
“嘭——”
正当众人还在消化护卫队的奇怪举动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又被撞开了。
众人本来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看到了开门的人,有几位还是变了脸色。
冬帮,佟坡。
站在门口的,正是由云崖邀请上山的佟坡,以及他的冬帮的一阵兄弟。
“佟坡,你在这里做什么?”
冬帮的名声,在白峰岛上也不是无人知晓,此时有认识的人,冲着佟坡呵斥道。
毕竟佟坡现在撞开大门,几十号壮汉站在门口,着实是有点吓人。
门口的护卫呢?
难道说护卫都被冬帮杀了吗?
“是我让他来的!”
会议桌上,吴楠身边的一位妇人突然站起身开口道。
几位和云家交往不深的人不知道,但是熟悉云家的人都清楚,这是云家的女仆长周红平,在云家干了也有十几年了。
周红平此言一出,顿时众人都奇怪起来,这周红平说难听点不过是一个下人。
而这佟坡是个小帮派的首领,这两人是怎么搅和在一起的。
更有心思龌龊的人联想到刚刚苏裘的事情,该不会这两个人也有一腿吧。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解释佟坡来到这里的原因。
周红平由此举动,最慌张的却是云况,他慌忙问道。
“周大姐,佟坡是你叫来的,怎么回事?外面的护卫都去哪里了?”
吴楠满脸笑意道:“各位不用慌张,这护卫都还在,只是因为一些正常的原因,所以让开了通道,让佟坡进来罢了。”
“什么原因?”
云生追问道,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他这位云家三爷的控制,滑入了未知的深渊。
“云生,这原因,你看看你手中的鉴定报告就清楚了。”
之前云生的心思都在云崖的身份上,对于鉴定的其他人,自然是没有多观察。
云况也是如此。
云生又粗略地扫了这报告一眼,立刻就看出了其中的关系。
“为什么这报告上会有佟坡的名字,而且他和老爷子竟然还有血缘关系?”
云生此言一出,会议室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闹声大作了,实在云家今天发生了太多的大事了。
“什么!”
云况也是不敢置信,直接抢过了云生手中的报告,一个一个名字看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时候……”
云生再也保持不了气势和风度了,他指着吴楠,开始破口大骂。
“二叔,这报告都是在一起的,自然是一起做的。您也别担心,外面都是云家的护卫队看着呢,要是你还不放心,等山上的白雾散去,更准确的检测手段自然会出现的!”
云兰一脸好心地提醒着自己的叔父。
“放你妈的屁——”
云生狂骂道:“这份报告我看根本就是假的,之前针对的是我儿子,现在又冒出了一个老爷子的私生子。”
云生看了看一脸粗犷,有些年纪的佟坡:应该不是私生子的儿子。
“吴楠,你可真是心机深沉啊!怪不得之前在庭院里面你不出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吴楠脸色一变:“云生!我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兰儿这边的,你刚刚说的出手,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云生也不愿意和吴楠多计较,不过他现在也是明白了,感情这吴楠也有着自己的心思。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云况阴沉着脸,突然开口道:“周婶,这周从好像是你的儿子啊!怎么他也在这上面啊!”
云况看着云兰和坐在自己旁边的吴楠,又看了看稍远的周红平,以及门口的佟坡,心中满是愤怒和恐惧。
听到云况的话,云生又重新看了一遍报告。
周红平的儿子,周从赫然在列,而且关系一栏竟然写着“符合”二字。
周红平此时挺了挺胸,多年的女仆生涯让她的腰有些佝偻。
“周从就是我和既白老爷生下的孩子。不过,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周红平原先有一个丈夫,只是在多年前外出时出事身亡。
因为是为了云家才出的事,事发后,云老爷子立刻探望了周红平。
不久周红平就有了身孕,不过因为距离周红平丈夫去世并不久,当时的说法是遗腹子。
而当时云生的母亲还活着,这位后来上位的夫人颇为善妒,周红平也没有那个胆子去验证。
甚至,她从来都没有向这个方向想过。
在场的宾客已经有些麻木了,毕竟虱子多了不痒,云家这么多事,又不是自己操心,况且这出戏也挺好看的。
不过云家的几人心中可就不是这么高兴了。
毕竟,按照云老爷子留下的遗嘱,现在云家可是已经没有了存活的两代继承人了。
“执行人,请问,现在按照云老爷子的遗嘱,这云家的财产要如何分配啊!”
云兰立刻向执行人提出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执行人额头大把的汗珠留下来:这遗嘱里面写的明白,何必要自己念出来呢?现在不能下山,看云家这几位的样子,怕不是接下来就要大打出手。
到时候自己因为这个原因被误伤了,岂不是倒霉。
好在吴楠倒是没有为难这位执行人。
“云家现在已经没有带着后代的继承人了,遗嘱中这一条作废,自然是按照那条,按照所有亲缘关系的人来分配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原本不过是云家三房争遗产罢了,但是现在三败俱伤。
相反,吴楠作为云既白的妻子,周从,佟坡作为云既白的私生子,一下要把原来的遗产分出去三份。
这谁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