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淼也不想找林婕妤帮忙卖版权，但不知道是系统修复了bug，还是bug本不存在。

    按他之前的设想，是和朱江龙签个歌曲版权买卖合同，约定好总金额5万，分期付款。

    结果，狮屎胜于熊便，此路不通。

    拿着4000块钱来回递了13次，朱江龙从开始的莫名其妙到最后的神神叨叨。

    “三水，你不就是想证明你的歌能卖5万2嘛。你多找几个人，见证一下这个光荣时刻嘛。就我们两个人搞来搞去的，谁能知道你的歌卖到了5万2？”

    “你不是人吗？”高淼一句话怼的朱江龙气哼哼起来。

    “狗曰的资本家，你等着，迟早一天我要甩掉你单干。”

    虽然口头豪横，朱江龙还是小心翼翼地收好13张收条。

    他受何老板启发，想着等三水以后发达了，自己能凭收条讨个善缘。

    高淼懒得管朱同学的小心思，他琢磨任务没完成的原因，要么是假卖，要么就是分期付款。

    不论是哪一点，都不太好解决。

    5万是個大数字，给排水专业不是工商、金融、经济学这种高大上专业，穷学生居多。

    整个2班50号人加起来，可能都凑不出5万块。

    目前高淼熟悉的人里面，也只有何老板有这个实力。

    但何老板肯定不会来陪自己玩这种游戏，双方的信任程度远不到这个地步。

    难道只剩真卖一条路？

    高淼对老鼠爱大米没什么信心，在他看来，这首歌卖500块都够呛，更别说5万。

    不过凡事都要试试才知道，于是他联系上林婕妤，让她帮忙介绍个潜在客户。

    漂亮女孩的交际圈就是广，第二天林婕妤便给高淼介绍了她的师姐，音乐系毕业的万青青。

    三人在校外的星巴克坐下，万青青开门见山：“小高，我听婕妤唱了你写的歌，觉得还不错，我想先看看歌曲的注册证书。”

    高淼从书包里拿出证书，递给学姐。

    按说音乐版权注册，最少要一个月时间。

    好在东江省的效率比较高，几天就够了。

    学姐看完证书，指着词、曲作者的名字问：“怎么是高湛？我记得刚才婕妤介绍你，应该是叫高淼吧。”

    “嗯，高湛是我的艺名。”高淼很满意这个艺名。

    老高家的君王不多，但昏君不少。

    高湛便是北齐诸位昏君之一。

    “艺名啊...”学姐沉吟片刻，笑了笑：“那有点小麻烦，需要你先去公证处办个公证，证明高湛就是你。”

    “没问题。”高淼一口答应，开始进入砍价环节。

    “学姐，既然您听过这首歌了，相信您对这首歌的价值也有个清晰的判断吧。”

    万青青喝口咖啡，把架着的二郎腿放下，笑道：“要是没价值，我今天也不会来了。”

    “那您觉得它的价值到底是多大呢？”

    “学弟，咱们也不绕弯子了，我拿2000块钱买下这首歌的全部版权，这是业内的公允价。”

    高淼摸摸下巴，2000块确实超过了他的心理价位，但离5万差的有点远。

    他看了眼林婕妤，见女孩一脸认真学习的样子，显然没有帮自己抬价的打算。

    “学姐，能再高点吗？毕竟这是我的处女作，有可能是我整个艺术生涯中最不成熟的作品，具有相当的纪念价值。”

    “啊？”万青青愣了一下，始终保持着的都市丽人形象，有点绷不住了。

    “同学，你讲话蛮风趣的。”

    她喝口咖啡，又架起二郎腿，笑道：“伱是圈外人，我给你普及下圈内的常识吧。”

    “首先呢，对于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学生来说，能有人赏识你写的歌，并还愿意出钱买下来，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了。”

    “其次呢，对于这首平平无奇的通俗歌曲来说，我的开价是非常高的，这还是我看在是婕妤介绍的面子上才出的价。”

    “最后呢，你毕竟不是学音乐的，偶然能写出一首歌，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听说你连谱都看不懂，想想真是奇迹。”

    高淼默然，他并不为万学姐暗讽他以后不可能还有更好的作品生气。

    因为对方说的三点，每点都是言之有物，符合逻辑的。

    而且即便自己以后通过d级宝箱开出mv，他也不打算再卖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抄就抄些高大上的东西。

    把眼光局限在乱七八糟的娱乐圈，想想就觉得掉份。

    所以这首歌，他必须卖到5万块，要不然完不成任务。

    完不成任务的后果，便是系统可能永远卡在当前的任务上。

    如此一来，别说做昏君了，自己毕业后，指不定还要先干一阵通下水道的工作来积累资本。

    想到这，高淼拿起桌上放着的学姐名片，换了个说辞。

    “学姐，我看您是佳行文化传媒的经纪人，方便告诉我您是哪位明星的经纪人吗？”

    万青青本来带着笑的脸瞬间变冷：“怎么？我是谁的经纪人，和你卖歌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没有，学姐您别误会，我只是问问。”

    高淼摆摆手认真的说：“是这样的学姐，其实我根本就没指望这首歌能卖多少钱。您开的价，已经远远超出我的心理预期了。”

    见学姐表情缓和，他继续说道：“我是希望通过这首歌，能和娱乐圈多一些联系，为以后毕业了，进圈子做准备。”

    “呵呵，看来小高同学发现了自己的天赋，浑身上下都是艺术细菌？”

    虽然学姐是嘲讽的语气，但高淼却当她是真心表扬，用自我感动和憧憬的口吻，说了一番话。

    “说起来我自己都奇怪，自从心里面突然产生了这段旋律后，像是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高淼瞎扯了一通他和音乐的缘分。

    什么老人葬礼上响起的唢呐。

    什么小时候放牛听到的牧笛。

    什么阿妹阿哥在山头对唱情歌。

    什么山泉水的叮咚，百鸟齐鸣的壮丽。

    总之，他从一个山区穷苦人家长大的，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少年，在来到大城市接触到音乐以后，逐渐萌生了写歌灵感。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幼年时期的经历，带给他无数积累，他热爱音乐，热爱创作。

    女人是感性的，高淼的淡又扯得比较真，充分利用了两人的母性和同情心，让她们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