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淼，以后你可以来旁听我们的乐理课，回去我就把课表发给你。”

    学音乐是件苦事，林婕妤打小就被妈妈逼着练琴。

    她觉得自己有条件却不认真学习，挺惭愧的，想着能帮帮高淼。

    万学姐更现实一些，听完故事，她很好奇。

    “学弟，你是打算以后去娱乐公司工作？其实娱乐公司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

    高淼叹口气：“学姐，我知道，我是不甘心。如果早一点接触到系统的音乐教育，也许我的人生会不一样。”

    万青青默然，半晌后笑道：“这样吧，你把歌卖给我，我带你去我公司转转，认识些人。”

    这次轮到高淼沉默，他反复审核过腹稿，微微一笑。

    “学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买了我的歌后，还是要卖掉的，对吗？”

    不等对方回答，他继续：“说老实话吧，我真没指望这首歌赚多少钱，甚至一分钱不赚都可以，但我想有一个真正接触娱乐圈大佬的机会。”

    高淼盯着万学姐的眼睛，郑重地说：“我希望学姐能给我这个机会，这首歌不论卖了多少钱，我都可以把钱全部给你。但我希望，是由我和真正有意向买歌的人谈价钱。”

    万青青把二郎腿放下，想驳斥，想解释，想拍案而去...

    她心里闪过很多念头，直到高淼补充了句话：“学姐，我可以和你先签个合同，约定只要这首歌卖到5万块，我一分不要，全给你。”

    “5万？”万青青气乐了：“你在做梦吧！别说你一个还没入行的门外人，就是成名的作曲家都拿不到这个价钱！何况伱这首歌已经注册了，如果没注册，说不定还有机会。”

    高淼一愣，瞬间明白了学姐话里的意思。

    歌曲如果没注册，作词、作曲的名字可以卖给歌手，这样一来便能包装出原创歌手。

    话说回来，系统发布的任务用词极不严谨，只是说注册歌曲并卖出...

    啧~高淼有点犹豫，他之前利用bug没成，担心打包卖艺名是不是也不行。

    见万学姐起身要走，他赶紧哀求：“学姐，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亏，只是给我一次机会。”

    “5万是不可能的！晓松老师刚出道的第一首歌才卖了800，谁会给你5万？疯了吗？”

    “这样吧学姐，你给我次机会，不论我谈了多少钱，都给你。”

    “哼~”万青青双手抱胸，脸带薄霜。

    她瞥了眼一脸好奇的林婕妤，心想自己的形象要被姓高的毁了。

    “你留個电话，回头我联系你。”

    “哦哦~”高淼知道这事成了，赶紧从书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下一串数字。

    回学校的路上，林婕妤一脸崇拜：“高淼，你真的好厉害呢。看你们谈事情像看电影一样。”

    “哦~”高淼边走边在几个方案间权衡，没功夫鸟妹子。

    从没有男生会不理自己，林婕妤有点小郁闷，又有点好奇，开始没话找话。

    “高淼，你的艺名为什么叫高湛啊？是因为三点水吗？”

    “原创歌曲怎么这么不值钱呀，晓松老师的歌那么好才卖800元，太少了。”

    “不知道杰伦老师一首曲子多少钱，好想让他为我写一首歌...”

    两人在宿舍区分开，林婕妤嘟着嘴上楼，推开周嘉敏的寝室门，进去和闺蜜说了说下午的事，又问起她老乡兼同班同学的情况。

    高淼打着喷嚏回到寝室，和蔡阳打过招呼，拿起固话拨通学姐手机，聊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两人在佳行传媒所在的写字楼底会面。

    万青青领着高淼上楼，叮嘱了几句，便带着他走进音乐总监办公室。

    “王总，他就是我学弟，高淼。”

    “你好。”王总放下在看的书，起身和高淼握了握手：“坐吧，小万倒杯水。”

    坐下后，王总不着急谈事，先扯了一通小伙子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又问他是哪里人，父母干什么的。

    高淼故作拘谨地陪王总绕了个大弯，然后切入正题。

    “小高同学，小万可是把你的才华狠狠夸奖了一番，说你连谱都看不懂，写的歌却通俗易懂。”

    高淼羞涩地点点头：“学姐过奖了。”

    王总笑笑：“方便唱来听听吗？”

    “额...”高淼哪能说不，只得硬着头皮唱了一遍老鼠爱大米。

    出乎他的意料，王总很专业，全程微笑着颔首鼓励，结束后还鼓了鼓掌。

    “歌写的不错，旋律简单，演唱难度不高，歌词也朗朗上口，直抒胸臆，是首适合大众的好歌。”

    高淼没想到对方对歌曲的评价很高，心里快速更换方案的次序，脸上受宠若惊：“谢谢王总，谢谢王总。”

    王总摆摆手，看了眼一边正襟危坐的经纪人，笑道：“小万，考考你，你觉得这首歌能火吗？”

    万学姐舔舔红唇，娇笑道：“这我哪能知道，我要是有这个眼光，也不至于只是个铜牌经纪人了。”

    “你呀你~”王总用手指点点学姐，又看了眼高淼，见他呆头呆脑的样子甚是有趣。

    “小高同学，佳行有兴趣和你合作，我说个建议，你看看行不行？”

    等高淼点头，他继续说：“词曲作者这里，就留你的名字，这样等歌火了，你也算是有了块娱乐圈的敲门砖。”

    “嗯，谢谢王总。”

    “歌曲分成这块，行规是5.4%，佳行不欺负新人，还是给你这个数，如何？”

    “分成？”高淼瞥了眼学姐，心想果然和她说的一样。

    “王总，为什么是分成，而不是买断全部版权？”

    “买断你会很吃亏的。”王总端起茶杯吹了吹，又放下：“需要我给小高你普及下行内的规矩吗？”

    高淼心道老子懒得听，但还是点点头做出一副萌新的表情。

    “一种就是你说的，一笔买断全部版权，以后歌曲的收益都与你无关。

    这种方案对词曲作者是最不公道的，也会打击作者的积极性。

    所以现在行内在推行另一种仿效海外的规矩，发行公司给词曲作者利润分成。

    这种方案可以最大程度保证词曲作者的利益，即便你60岁退休了，依然能年年分到钱，是不是很不错？”

    王总循循善诱，高淼听明白了，合则姓王的特么比姓万的还狠，这是一分钱都不想出。

    说是利润分成，但账本在他们手里，他说赚钱就赚钱，他说亏钱就亏钱。

    你一个穷学生，怎么和他们斗？

    查账？别天真了。

    这是拿我当雏，昧着良心坑啊。

    高淼直起身子，从容一笑：“王总，我这里也有个方案，您要不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