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悄悄抬头,看到了一条未来正在专注地盯着铃木园子。
那双红色的眼睛里有些许苦恼的笑意,还有几分……不是对待陌生客人,而是对待熟悉的客人、对待朋友的轻松。
和这双眼睛对视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动摇:他、他好像把我当成了朋友。
又会在漫长的对视中更加情不自禁地动摇:真的只是朋、朋友吗?
毛利兰立感不妙:糟糕,园子好像抵抗不……
铃木园子连防御都没有竖起来,一秒坠入粉红泡泡的爱河,语气柔软得比上周在路边呼唤可爱猫咪时还要更软,“当然可以啦。”
她捧着下巴,眼都不眨地盯着一条未来,微醺着甜甜说话,“那位金发先生的肤色是很少见的褐色。”
……金发褐肤?
一条未来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人:降谷零。
警方篇的npc降谷零,便是一位金发褐肤的人,而且目前看起来是偏向玩家队友的一方。
他动了动眼睛,用开玩笑的语气笑着道:“金发褐肤?我想起来了一位朋友,他是一个性格有些直来直往的人吗?”
在短暂的靶场交流时,一条未来注意到过松田阵平的脸上有伤痕,牙齿缺了一颗,降谷零的脸上也有伤痕,看起来刚刚打过架。
能在凌晨和同学大打出手,还总第一个发现华点,幽幽质问‘九条同学,你不是说我们很重要吗?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全部解决掉了!’的降谷零,是一个性格有些敏锐又直来直往的人。
说出这句打探时,一条未来尽量加大了开玩笑的调侃语气,以示意腕表中可能存在的监听器:我是在开玩笑的,绝对没有怀疑亲爱的游戏公司。
甜品店中的信号相当良好,通话质量也相当不错,一代腕表中是没有监听器的,但二代腕表中有没有,一条未来暂时不确定。
“直来直往?”铃木园子重复,她想了想,摇头否认了,“不是哎。”
“那位先生是一位脾气很好的先生,比较幽默风趣,很温和,说话也很有礼貌,感觉性格……”
她尽量想准确的形容词,又眼睛一亮,“和未来先生的性格有些类似。”
她和安室透相处时还算轻松愉悦,没有一点冒犯和不愉悦,有些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彼此熟知脾气和不愉悦的点。
一条未来重复:“和我类似?”
他果断下判断:不是个好东西。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才能分辨出和自己同款的不是好东西,一条未来又微笑答出一句代表自己在认真听的话:“是吗,我好像想不太起来。”
铃木园子又认真努力地想了想,想起了一件事,“他说过最近一段时间会来见你,您最近没有遇见过吗?”
“没有,”一条未来摇头,语气轻松,“可能是最近有什么事,没来得及找我吧。”
“您说您在拉面馆和寿司店都看到了他,他恰好在两家店兼职?还真是有缘,不过,餐馆居然允许附近另一家餐馆的员工进行兼职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来我对霓虹的风俗果然还是相当不了解。”
“没有啦没有啦,”铃木园子连忙否认,“在霓虹也很不常见的,我当时见到也很奇怪呢,短短几天居然在不同的店里碰面了两次,真巧。”
大概率不是‘真巧’,是对方在有意碰面。
至于原因嘛……
一条未来瞥了一眼非常好套话的铃木园子,没有附和,只道:“原来是我的误会,我还以为来东京那么多天,我还对这里一无所知,有些沮丧呢。”
他接过毛利兰手中的菜单,“请问两位的口吻是偏甜一些还是偏淡一些,咖啡要多加冰块吗?”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对视了一眼,“都甜一些,多加冰块吧,谢谢。”
“好的,”一条未来作出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于是停下脚步的动作,“对了,两位小姐经常结伴而来吧?”
“不知道昨天阿姨有没有提醒过两位,最近这附近似乎有些不安全,好像是有人尾随抢劫,两位最近要小心一些。”
他笑了笑,“最近又是车祸、又是抢劫,这里真是不太太平。”
这么不太平,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两位还是不要经常过来了吧?
铃木园子的眉头皱起,“尾随抢劫?”
她有些犹豫地和毛利兰对视了一眼,才迟疑开口:“未来先生,我听阿姨说您是一位侦探,其实今天是有事想委托您。”
“我和兰最近……”
“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们。”
有人跟踪?
一条未来真的停下了脚步,语气符合正常人的认知地认真严肃起来,“跟踪?请详说。”
铃木园子便开始详说:“过段时间是情人节嘛,大家一直在讨论要不要开情人节聚会之类的,我想起未来先生您最近刚到东京,或许想要参加聚会多认识认识朋友。”
“但又怕风俗不同,您会误会,便和兰一直在商量讨论。”
她努力消解脸上的热意,在说到重点时,也正色了起来,“然后发现了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最开始,是在兰的家中。”
是在毛利事务所。
铃木园子用感叹的语气和毛利兰讨论着一条未来,在赞叹‘好帅’、‘好配’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直觉,一种有人在偷看和偷听的直觉。
简直毛骨悚然。
她们立刻离开了卧室,发现门口只有端水路过的柯南,毛利小五郎则在接待一位住在附近的年轻女性,接收找猫的委托,便推测可能是年轻女性听说过一条未来,又听到‘未来’之类的关键词,于是在落座前好奇地往卧室走了几步听了一下。
“可之后,”铃木园子回忆着,“我和兰又多次感受到了好像有人在追踪的感觉。”
“在我们一起在逛街购物时、在咖啡店里、甚至是宽阔的路边!”
之所以一提到就迟疑,则是因为:“我们没发现过跟踪者。”
“哪怕是在宽阔的路边,我们在察觉到好像有人在跟踪时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家伙,只有往来的车辆和电线杆。”
“……是不是错觉?”
“但如果是错觉的话,也太频繁了吧?”毛利兰附和,又小声减去了最后一个线索,“路边的可能不是跟踪者啦,是柯南。”
“我们不是在电线杆后发现了偷偷跟出来的柯南吗?”
这个确实。
铃木园子点头赞同,又摇头否定,“小孩子哪会带来什么偷窥感,我有时候甚至感受到凉凉的冷意,像是什么幽怨一样呢!”
“未来先生不是一位侦探吗?我想请您帮我调查一下。”她再次从正色变为努力正色,“咳,你明天有空吗?刚好有场聚会,我们可以一起参加耶。”
一条未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他之意在酒。
他接下委托,“有被跟踪的错觉可要慎重对待,或许正是直觉察觉到了不对。两位不介意情人节会有侦探参与的话,我当然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