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终于归于平衡,但也只是暂时的,等伏葵和叶芊两人气力耗尽,那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寒衣起身站在阵外看了几眼后,转身就向着一处走去,也将自己纳入阵中,释放气息来支援伏葵和叶芊二人。
“我是与世隔绝的太久了都脱节了吗?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变态啊!”
婳有点麻木了。
眼看秦宁的速度越来越快,生机的消耗已经赶超了转化,叶芊心中决然,她气息陡然攀升,头顶的死气倒灌而下,在以命做赌注,她在赌自己能撑到秦宁恢复的那一刻。
但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抵御的压力和那无尽死气的侵蚀,即便她已经全力施为,但身体就像瓷器般的出现了道道裂痕,鲜血从其中渗出,愈演愈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里的侵蚀太过霸道,想要继续下去只怕是都会重伤,而且阿宁的身体也不一定能够恢复,看来是我考虑不周了。”
寒衣心中叹息,只能抬手继续,这时已经无人再来援手,即便要来也是进不了这一界,因为没人能引他们到此。
伏葵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渐渐的她的气息已经在下滑,那份初始的从容不复存在,已经是愁容满面了。
但这一刻她要是抽身去找帮手,哪怕就片刻功夫,秦宁和叶芊估计都无法扛过,现在所有人都被拖住,难有转圜的余地。
她焦急的转头看向远处的寒衣,见对方也正在看着她,她的耳中也传来了寒衣那急切的问询。
【你还好吧?现在还有余力吗?】
伏葵忽而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下微微点头。
而后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浑身的气息在这一刻再次暴涨,就连手中都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周围的压力在如潮水般的退去,一个淡淡的虚影缓缓浮现,将这里都守护在了其中,连空中都泛起了淡淡的涟漪,在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婳抬头看去,几人的上空浮现出了一座城的轮廓,虽然有损但威势依然不减,将那浓稠如汁液的死气抵挡住,上面人影绰绰。
【你速速隐去身形,免得多生枝节。】
婳看了寒衣一眼,随后身形消散。
半山城再次降临无间界,上一次还是用在迁移,这一次却是在施以援手。
也是由于之前的事,但凡半山城有异动,仲觚都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因为他只要无事都会呆在上面,而只要发出警示,其余人赶来也只是瞬息的时间。
这次不但城主级的人来了,就连廖苏几人都悉数到场。
而且其中还多出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胥燮不知道怎么会在此时随着他们一起来了,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众人都纷纷出手,没一个人说话。
濒临崩溃的阵法再次稳定下来,寒衣长出口气,才有功夫看向众人。
仲觚几位能随着四城主前来也是少见,因为这样一来城中注定空虚没有强者坐镇,但此刻的情形他们的选择也是没有错的。
廖苏三人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相助,陆子良则是微微查看了先四周,就拿起两枚丹药投向秦宁也叶芊的位置,待到了他们身前便是伸手遥遥一握将其震碎,浑厚的药力将两人包裹,药香扑鼻。
胥燮眉头皱起,他察觉到了这里的一丝异样,但也没有刻意去探查,只是背负双手在那里观望。
【你还有功夫看戏?还不出手在等什么?】
一道带着嗔意的传音入耳,胥燮浑身顿时一震,他收敛了情绪也将自己的气机渡入阵中。
许久后秦宁发出阵阵的嘶吼,他身体周围盘绕着死气飞向半空,浑身的气息暴涨,这一刻他的肉身终于得以恢复。
见状众人停手调息,看着半空的秦宁,都是放心的点头。
伏葵收去了一阵,聚灵阵依旧开启,叶芊需要恢复这个暂时还需要保留,但此时已经是在疗伤,所以只凭她自身就足够了。
不去理会秦宁,寒衣等众人都稍稍平息气机后,让众人都先回去,毕竟一有事就倾巢出动有很大的弊端,但也是实属无奈,只能以后尽量避免。
等众人离去,她才将目光转向了胥燮。
“你给我一个解释,否则今日的事不能善了!”
早在登上奈何桥之时,寒衣就知晓了秦宁的许诺是什么,即便秦宁没有身死,但这等的伤害使得她早就怒不可遏,一直等到众人离开才彻底爆发。
“这是他的选择,而且行逆天之举我原本可以取其性命,但终究还是放他一马,怎么?你要给他出头?”
胥燮侧脸看来,露出了不屑。
“看来我长久以来的示弱是让你等觉得我是软柿子了,也罢!今日就好好的讨教一番,看看你有何等的能耐,也好让一些宵小之辈都长个记性!”
寒衣怒极反笑,她身体随风飘起升至半空,气势慢慢的攀升,一圈圈的波纹动荡着,手指轻轻勾动,两把长剑出现在手中。
“这点实力也想与我为敌?即便你是个城主,但在我这里还不够格。”
胥燮摇头失笑。
但随后他的笑意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漫天的丝线将这里禁锢,其上还燃烧着幽幽的火焰,如果仔细查看就会发现这不仅仅是禁锢那么简单,丝线禁锢一方天地,而其落下和起始的位置都对应着一定的规律。
阵法吗?胥燮看向周围,在此期间寒衣的气息并没有停歇,依旧在拔升,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胥燮向着一处挥手打出一击,想试试那丝线是何等程度,但随着攻击穿透而过,却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
寒衣低头看来,冷声道:“真以为你很强吗?”
说着她将两剑合一,右手抬起向后,空空的手中惊雷闪过,一把游走着雷光的长矛凝聚,其上的威能震荡下周围的虚空都在扭曲,发出了刺耳的爆鸣声。
“第一招!”
寒衣抖手甩出长矛,那长矛化作了流光一闪而过。
胥燮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之前那长矛射来,他打算抬手抵挡时却发现长矛竟然在触碰到他手掌的前一刻消失了,再次出现已经到了身后,将那一片区域化作了飞灰。
那一瞬间的空档,要是把握得当他只有闪身来躲避了,但对于自己的身份而言,他不愿如此。
“呵呵!有些随意了,那就再认真一些。”
说着三把长矛在她头顶浮现,一把上雷电游走,另一把上缭绕着丝丝风的气息,而最后一把则是发出了刺眼的金色,耀眼生辉。
而寒衣则是犹豫了下随手就又是招来了两把长矛。
胥燮即便是再不清楚寒衣的身份,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五把长矛对应着五行,这说明寒衣能掌控五行与一身,而且脚下的阵图应该是轮回阵法无疑了。
寒衣再次看来道:“好像还差了点火候啊!那就靠数量来弥补好了。”
说罢丝线如烟花般绽放开来,每一根丝线都牵动着一把长矛,丝线燃烧着业火,而长矛蕴含着五行之力。
随后她轻轻的打了个响指,丝线以及长矛上都附着上了黑色的火焰。
“这样可否如你法眼?”
胥燮无奈:“你真觉得自己可以赢我?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过了你可要承受无法预估的后果,来为你那无比的自信当做代价。”
寒衣不屑一笑:“那我们以命做赌注,既分高下也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