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沼泽被一层白色的雾气所笼罩,仿佛是自然界的神秘面纱。微风吹过,雾气在山间轻盈舞动,像是一位优雅的舞者,跳着迷人的舞蹈。这层雾气使得水光山色变得朦胧而美丽,仿佛是描绘一幅水墨画卷。
黑色的池面在雾气的笼罩下,变得更加柔和而神秘,让人不禁想要靠近,去探寻那雾气背后的奥秘。
所有人已经聚集到池边,自然形成壁垒分明的两堆,一堆是莫开煦及手下,另一堆则是刘开文几人。
莫开煦吩咐道:“黑七,守好营地。”
刘开文一身潜水服,越发显得身形高挑,四肢线条舒展有力。莫开煦亦是同样一身紧身装束,同样的高挑精健。
黑五一手拿着缆绳,将另一手拿着的面罩递给莫开煦,只见莫开煦摇了摇头。
莫开煦接过黑五手中的缆绳扣在腰侧,取下墨镜放进腰侧的口袋中,侧头看了眼刘开文。
刘开文学着他的步骤,依然不戴面罩,摘下了墨镜。
莫开煦当先跃入水中,刘开文紧随其后。
岸上的人则连忙跑到设备前紧张地盯着水中的画面。由于光缆是系在莫开煦身上的,而他此时潜在刘开文前面,所以众人只能看见莫开煦的上半身和他前方的一片水域。
两人已潜到原有石碑处,几米开外便是泉眼水漩。
莫开煦没有迟疑地划向水漩,一进入其中便不由自主地跟着水漩的涡流漂移。
刘开文也进入了水漩中,强大的气流扑在脸上,不由得半眯起双眼。他审视目前二人的处境,如果不能立刻进入旋流中心,他们会一直跟随漩涡旋转,直至被抛出水漩外。
想到这里,他寻着机会与莫开煦打出手势,用力挥出一手,五条黑甲瞬间探出。
莫开煦点点头,也向他伸出一只手臂。
两人的黑甲相触,瞬间纠缠在一起。刘开文借着旋转的水力将对方甩向中心下方的真空地带。
莫开煦的身体开始垂直下落,也使力将刘开文拉了下来。
这一个过程落入岸边监视器前的几人眼中,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带给他们的震撼却极大。从前他们知道莫家人有非凡的能力,有如同怪尸一般的黑甲和硕大的瞳仁,可当他们亲眼所见后,却更加震惊。
张小刀也明白了,为什么在柳江镇的迷宫里,莫开煦能够轻而易举地凭空打开石门锁,因为莫家人都有收放自如的坚硬黑甲。
马上两人就要面对泉眼处的怪物了,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心眼提到了嗓门处。
莫开煦将刘开文拉近泉眼中心后,便回身直视泉眼下的黑洞,伸出长长的黑甲探向洞口。果不其然,从洞口内突然射出了一条软绵绵的物体,迅速包裹住他一根黑甲,拖向洞内。
刘开文见莫开煦被拖进洞内,抽出腿上绑着的匕首,警惕着洞口。一条长舌向他袭来,缠住了他的双腿,将他拖进洞内。
在身体进入洞内的那一刻,他迅速弯身割断长舌,在水下寻找着莫开煦的踪影。
水下不见莫开煦,水底却有一段被斩断的长舌,刘开文向上浮去,冒出水面。
莫开煦正站在岸边,右手持鞭绳,编绳上缠着灰白的长舌,左手的黑甲被另一条长舌牢牢缠住,见刘开文上岸,对着他点点头后,又看向对面石壁。
“原来是这些东西在作祟!”
刘开文这才转身回望,只见洞口上方的石壁上长出了几只巨型蝾螈。它们头朝下,挂在水面之上,腹部以下到尾巴的部分藏在了石壁的缝隙中,浑身长满深蓝色的荧光纹路,最特别的是那双覆盖着灰黑色肉膜的大眼。他和莫开煦斩掉了三条蝾螈的舌头,还剩下两条蝾螈伸着长舌和莫开煦对峙着。
刘开文准备斩断纠缠在莫开煦黑甲上的长舌,却见他不屑一笑。
莫开煦合拢左手黑甲,自断五甲,随即猛然一甩,探出新生的黑甲,斜斜挥向裹着断落五甲的长舌,右手同时收回绳鞭,在仅剩的长舌贴近他眼前那刻,抬起右手,眨眼间切断长舌。
蓝灰色的体液滴落在他脚下,断掉的长舌还在地上弹动。
莫开煦持鞭指向对面:“它们只有身体的上半部分能活动,这么大的体形应该在千岁以上。”
蝾螈断舌,显得有些暴躁,纷纷在能活动的范围内左右移动着,锋利的灰甲划过岩壁,带起整块的青苔。
“丙严的看墓兽?不过如此!”
莫开煦冷笑一声,将绳鞭绕回右臂,解下腰侧的绳扣,挑眉看向刘开文。
刘开文走到岸边的石锥边,解下腰侧的缆绳缠绕在石锥上。
做完这些后,他开始打量起洞内的情景。
洞内空间很大,地面上到处是凸起竖立的石锥丛,最高的超过两米。不远处一条瀑布垂泄而下,落入下方的深潭之中。深潭一侧形成了一条溪流,又汇入了洞口的潭中。溪水看起来很黑,其上可见鱼群摆尾的涟漪。
瀑布前的场地上立有五根木柱,分别为青、白、黑、红、黄色,上有血迹的残留,视线越过木柱,竟见前方的石壁上有一扇巨大的石门,而上面的文字让他目光一闪。
木柱前面还插着几堆熄灭的火把,刘开文试着点燃,不想还真燃起来了。
岸上的郝有富乍一看到石壁上的怪物,就明白又是瓦屋墓下的怪蛙同款,但见莫开煦眼不带眨地就解决了两只,丝毫不见慌乱,极为冷静,眼尖心黑,忍不住为刘开文捏了把汗。相比之下,老刘显得太温和了!
这时,黑五提醒几人动身,一起走向池边,背上准备好的装备包。
黑五带头跳下水去,顺着水中绷直的缆绳游到水漩前,转身接应后面的人。
即便有缆绳可以借力,几人的行动还是有些吃力。郝有富进入漩涡中心后,一手拉住缆绳,把后面的吴为给拽了下来,带着他游向洞内。
刀疤则护着赵一慧和张小刀紧跟在后。
浮出水面后,看着洞内之景,他吞了吞口水,只见五只蝾螈张着大嘴,伸出残缺的舌根,对着他们垂涎欲滴。
刘开文听见身后的声音,回头张望,见几人纷纷露出水面,便戴上墨镜,走过去接应他们。
黑五和四个莫家手下已经爬上岸,正在分装装备。
郝有富一把扯下面罩,借着刘开文伸过来的手,撑上岸边,又把吴为拉上岸。
刀疤背着两个背包,迅速离水,把其中一个背包交给刘开文。
赵一慧浮在水上,打着手电,好奇地观察着石壁上的蝾螈。
“姨祖,我们快上去吧!”
赵一慧听到张小刀的声音,便转身和他一起游向岸边。
刘开文半蹲在岸边,一直注意着赵一慧的举动,嘴角含笑地弹了弹她的额头,有些亲昵道:“还不上来?”
赵一慧握住他的手,借势攀上岸,嘴里问着:“那是蝾螈吗?”
“嗯。它们的下半部分身体被固定在石缝里,依靠捕捉洞口处的鱼群为生。”
张小刀咂舌道:“这么大的蝾螈要长多少年?它们不会死吗?”
郝有富接嘴道:“应该是丙严专门喂养来守门的。”
众人走到神坛处,观察着五色木柱。
“这就是灵族祭祀的地方?”
郝有富抠下一块红漆,捻了捻:“朱砂,估计是用一种植物的汁液混合的,不然不会这么粘性。”
莫开煦走向石门,立在门前,召唤道:“郝有富,该你了!”
被安排的郝有富愣了愣,皱眉走上前,嚷嚷着:“什么叫该我了?我又不会开锁!”
张小刀一见石门,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石门由两块门扇组成,上面没有一个锁眼。门扇上段各有两个大字,其下是一个蛇头石辅首,蛇嘴中衔着一个铁环。
“擅入者死!”郝有富念出了四个字,这几字一看就像洋房地下祠堂里的警示,看来这里的确是丙严的杰作。
“门附近有机关没?”
莫开煦只挑了挑眉:“这不是你的事吗?”
郝有富一听,纳闷道:“怎么这成了我的事?”
“你们郝家祖传的手艺不就是干这个的?想当初霍光专权、霍家谋反被诛后,也逃出过几个后人。隐姓埋名后,其中一人投靠了卫谏一族,凭着从丙严处学到的手艺,他的后人又被招入了曹家军,官至发丘郎将,也就是现在你们这一支的宗祖。”
郝有富只知道他们郝家是霍家后人,和闵家关系匪浅,共同守护着灵族的秘密,却不知郝家祖上竟然还出过发丘中郎将,难怪家里藏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古书,原来是家学渊源如此。
“投靠卫谏一族?”
刘开文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在瓦屋墓下出现过他的记载,却在送走石函后,完全消失了。
赵一慧脑海中一直有个模糊的想法,总感觉外公笔记里好像漏了点什么,现在听莫开煦这么一说,终于明白了她的迷惑之处。
“第十二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