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迫的受害者在指示下杀了人,那就无疑钻入了圈套中,至此,进入学院前被学院长占卜所得到的善人命运被大肆扭曲,原本的好人,再也没办法回到原来的正常轨道上来,变成了恶人的同僚。
云生有些不理解,便提问道:“我知道,学院长你会对所有通过入学考试的学徒进行命运占卜,每年两百多名拼杀到最后的学生,都会被你这一关,劝退其中的一小部分人,你不能预知到他们会变成恶人这一点吗?”
学院长回答:“我们占卜师说的,指的是,且不说人生的偶然实在太多,即使没有偶然的要素干预,光是我们将预知术式得到的信息说出口,未来就有可能产生变质。”
“变质?”
“嗯,假设我告诉你二十五岁的时候会成功,你会怎么样?”学院长举例道。
云生听到这个假设,当即恍然大悟,于是故意回答道:“.......我会在床上躺着,等成功与幸福来撬门。”
“撬门?哈哈哈——”学院长哈哈大笑,继续说道:“没错,这就是预知术式的问题所在了,你确实通过预知术知道了一个人二十五岁的时候会成功,并把这个内容告诉对方,结果,对方有可能因为你这个预言而采取了相反的行动,导致原本导向成功的未来被破灭。”
“我们预知术者看到的,其实是没有预知术干涉的未来,而在我把星占术的结论作为评判一个学生能否入学的标准,这就已经是在用预知去干涉现实了,从那一刻起已经是不能当做可参考的未来了,因此我的星占术做到的,其实只是将某些未来会大凶大恶之辈拒在校门之外,要让一个未来的好人变坏,有许多种办法,比如,被人胁迫也是一种。”
云生有些迟疑地,做出了一个有些矛盾总结:“......只有不把预知的内容说出来,才能称之为,但是不向别人说出预知内容,还能被人称之为预知术者吗?”
“这样理解是没错,事实上,一个预知术师的水平高低与他能对外界‘说’出更多‘正确的’预知信息有关,而这点,与该名预知术师的占卜经验息息相关。”白发苍苍的老占卜师微笑道。
云生想起了一个人:“这样说的话,占卜经验其实约等于年龄吧?所以说,活了三百年的,是这个地球上最强的预知术师?”
“虽然我没见过‘本人’但理论上确实如此,据说,这位出生于三百年前的玛利亚,为了得到永生而不断让自己的灵魂在族人身上代代相传,又并非强占身体那种,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学院长肯定了云生的提问后,级补充道:
“当然,有些天赋异禀的预知术师能看到更清晰,我们所看不到的未来,但综上所述,一旦对未来知情后进行干涉,未来就会因此产生巨大的变化,那样的话看到的东西也会变得没有意义了,这也就是预知术者的失格了。”
云生这才想起,那个“来自原本的未来”的菲缇丝,应该就是盖亚德学院长提到的那种“天赋异禀”的人了,毕竟她连未来的彩票号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一直不肯直接说明自己所见过的,那个不同于现在的“未来”,让云生有些费解。但现在看来,她也是为了“不让未来产生不必要的扭曲”而选择的禁言。
云生说着,提起了未来这个话题:
“闲聊几句吧,比如,关于这个‘新秩序’下的未来,学院长应该看到了点什么吧?”
没想到学院长却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如果是对其他人闲聊这种事,大概是怎么说都干涉不了多少,但是你不一样,云生你作为这个世界上的一方势力,随时都有撼动未来的可能性,要是我把看到的未来告诉你了,那会产生多大的变动呢?”
云生听完,却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让学院长看得很不舒服,于是问道:
“你笑什么?”
云生解释道:“如果你见到的,是一个你不满意的未来,那你肯定会争先恐后地把未来的内容塞给我,让我有多离谱改得它多离谱,既然你不愿说出口,那就意味着,你很满意这个未来,不希望我知情后,在经意间或者不经意间,去影响它改变它。”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可不要多想啊。”学院长虽然仍然一脸冷静,但他的想法,确实被云生看穿了——占星术师盖亚德-俄斯托勒蒂见到的,是一个虽然谈不上好,但绝称不上坏的。
“我相信,你想要保护的未来,也是我希望保护的未来,所以,我不用多问了。”云生说着,就收拾衣服,准备离开学院长办公室。
学院长却叫住了准备离去的云生:
“关于的处置,你怎么看........”
云生站在门口,有些难堪地答道:“我嘛,向来总是妇人之仁,要是把法官的锤子交到我手里,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死刑犯出现。但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终究是魔法师学院跟曾经劝离或不幸被刺的学生,要怎么处置,决定权在你们手上,我的意见还是免了。”
“我既然要问你,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你也想吗?”云生有些惊奇,毕竟他前阵子才亲眼见过学院长提起时的愤怒。
“是魔法师势力,在学院内部剔除掉平民精英,让最终的考场变成贵族的内部赛场,借此让人相信魔法师的血统能带来强大,并对此感到敬畏。我们若是借此揭发的恶行,给魔法师世界带来的动荡肯定是少不了,但最重要的是,会带来一个极为麻烦,深远的问题。”
“什么问题?”云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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