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日头很毒,温度估计都得在三十几度左右了。
双马尾随着前行的步伐前后晃荡,青春靓丽,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小禾一个劲的跟在苏文后面嘟囔抱怨,后悔没带把遮阳伞出来,原本光洁细嫩的皮肤都快晒成黑炭了,变成丑丫头了,没人喜欢了咋整啊。苏文扭头回她一句,皮肤再白再嫩,如果没胸,照样没人喜欢。
这句话可不得了,捅了马蜂窝了,被暴怒的小禾一路追着打。
十六岁的女孩子,却贫乳平胸,这是自诩为青春美少女的一株小禾苗少女时期最大的痛。
她甚至都发出这辈子最毒的誓言,如果到了十八岁,胸部还达不到梦想当中的36d,。她就做手术,变身成男生,以天底下最帅的美男身份活着,让老板和老木以后都喝西北风去。
两人追打笑闹着来到一个菜市场。
不大的一个小市场,就几十个摊位。见惯了大城市里拥挤,只觉得这里是那么的井井有条,只有客人与摊贩讨价还价的声音,没有那么多的嘈杂与喧闹。
苏文和小禾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可以吃饭的小吃部。
环境不大,四副座头,相对来说比较简陋,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店主是一对年轻夫妇,妻子还挺着个大肚子,估计得有八九个月了,行动上都已经很不方便了,还在忙里忙外。有几位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跟年轻的大肚子老板娘很熟识,
苏文和小禾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小禾听到他们谈话当中那种浓浓的东北腔调就想笑。难怪很多综艺节目里面就属东北的小品最受观众们的喜爱,因为都不需要再创作,只要把日常生活当中的一些趣事儿搬到舞台上,东北话那独特腔调,就使得笑料百出,都是天然包袱。
只是这些年,一些东北籍的老艺术家离世,隐退,都逐渐退出舞台了,新人人气、表演以及经验等方面还很稚嫩,缺乏大角儿的那种掌控力度,导致青黄不接,良莠不齐,东北小品也不如头些年那么受欢迎了。反倒是以天津籍为代表的相声团体后来者居上,日益占据了综艺娱乐版的大幅新闻版面和头条。
点了爆炒肚丝儿,卤猪耳朵,拍黄瓜和酸辣汤四个小菜,外加一屉蒸饺,反正就两个人,多了也吃不了,苏文自诩是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钱包捂得很严实,能省则省,主要是他认为,铺张浪费是很可耻的行为。
对这位抠门的老板,小禾早就领教过了,也不指望老板请客吃饭能吃多好,她看重的不是饭菜口味和质量,想吃好的她会自己单独出去吃,按现在的流行说法,她家里有矿,不差钱儿。
她喜欢让老板请客,哪怕吃馒头都高兴,她看重的是过程,只要看到老板掏钱时候的那种肉痛样子,她就倍儿开心。
上菜还得等会儿,趁这工夫,小禾低声问苏文,“老板,听说你爷爷也是东北人,那你说话咋没有东北腔呢?”
“有啊,只是不明显,你平时听不出来么?”
小禾摇头,“没感觉。倒是普通话挺标准的。你的声线如果能再粗那么三两分就好了,以后混不下去的时候还能去试试主持人啥的,说不定还能红一把。”
苏文摇头,摸摸自己的脸,道:“以后我准备靠颜值吃饭。”
小禾做呕吐状,翻着白眼,摆出一副很夸张地恶心表情道:“老板,您还是停吧,再说下去,今儿这饭就吃不下去了。”
“有这么夸张?”
小禾双手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苏文说道:“老板,想听听我作为一个女人……”
“停停,你只是小女生,离女人还差得远呢。别一口一个女人,让人听起来会觉得你很老。”
“好吧,女性,老板,你想不想听听我作为一名身材欠妥但颜值颇高的女性对您和老木的中肯评价?”
“老木就免了,他帅,地球人都知道,单独说说我吧。”
苏文很期待,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店里唯一女员工眼里是什么形象。可小禾咂咂嘴,不说了。苏文连忙问他为啥,小禾告诉他,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单独把他列出来,没有老木做参照物对比,那还伤害谁去呀,没劲,所以决定不说了。
苏文很气愤,对这样的员工,他决定扣她工资。
等等,苏文摸着下巴在想,这株小禾苗来店里快两年了,自己给她发过工资么……好像没有吧……算了,涉及到钱的事情还是别想了……
菜上来了,大肚子老板娘端来的,苏文和小禾赶紧起来接着。让大肚婆伺候,会折寿的。
色香味俱全,典型的东北小农家的味道。
可是结果,两人的饭量都不大,一顿饭下来,才吃了不到一半,苏文心又疼了。这得糟践多少钱呐,唉!
吃完饭,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两人一直在廖太家附近的千米范围内到处溜达瞎逛。期间,滨州的谭士敏打来一次电话,告诉苏文,廖小凝自杀的案子出现了一个新的疑点,牵涉到一个叫刘念冰的人,也是滨河七中高三的学生,不过跟廖小凝不在一个班,而且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他父亲是滨州十大富豪之一的刘老六,而且就在一个小时以前,刘念冰忽然发生急症,身体开始不明原因的大面积溃烂,并且扩散的速度非常快,现在已经住进了中心医院icu加护病房,恐怕熬不过今天晚上,问苏文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苏文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第一反应就是跟廖太有关系。没缘由,很强烈的直觉。
把这事告诉小禾以后,她也有种同样的直觉。
两人决定不等了,直接登门拜访那位廖家老太太。
告诉谭士敏那边等消息,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世界上即便有些人该死,那也不能随便的执行私刑,一切行为都得在规矩框架以下,如果有点本事的人都不遵守规矩,那整个世界就乱套了。
然而令他们两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赶到廖太家的时候,还是铁将军把门。
并且在那把锁头上摆着一个东西,一个草叶编的蚂蚱。只不过已经枯萎了,颜色枯黄。
苏文的脸色变了,大意了,那个老太太不一般,是个高手。
小禾面色非常难看,她自以为得意的牵魂傀儡术被人无声无息的破解了,而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就摆在面前。
耽误了老板的大事,她很愧疚,眼泪都开始在眼圈里打转了,“对不起老板,是我大意了。”
“没事,不关你事,怪我,是我低估了那位廖太呀!咱俩遇见高人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苏文冷笑一声,“高手切磋,不胜荣幸。”
“别耍帅了,说点有用的,具体怎么做?”
“……做贼。”
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廖太家黑漆漆的屋子里,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驱散了屋里阴森森的气氛。
看到供桌上那张燃成灰烬,但完整地保持了外观形状以及显露出隐约字迹的纸条,苏文凑过去仔细辨认了上面字迹之后,摇头叹道“那个姓刘的小子没救了,他死定了!”
小禾也屏住呼吸,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闻了闻味道,联想到老谭打过来的电话,也跟着叹道:“萨满教派的黄皮子滚坟头手法,那位廖太出手好狠!这不是针对一个人,而是针对那个姓刘的他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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