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梨只正色道:“当年叔父决意决战会稽山时,不仅将尽忠堂托付给我,还把那块隐主令牌也交给我了,我便才是真正的赵氏隐主。今日你们若不奉我为隐主,这残局定无人能收拾的住,此既是思燕隐主遗命,亦是我命所归。”
赵平正自是不肯,赵睿和赵磐亦面露难色。
赵让梨见他们似乎并不情愿,便收起长剑即刻就要往外走去。但不待他踏出步子,常胜之及其余武林侠士已纷纷冲进大殿来了。看此情形,显然他们已经冲破了赵佑廷等饶封锁防线,若无人约束他们,太后、太子他们重新起势就是必然之事了。如果局面走到了这一步,不仅赵平正等人要身首异处,堂内所有的赵氏一族人马俱要被一网打尽,这等情形,却是谁敢去面对的?
赵平正于是急急叫住赵让梨,罢了才一狠心的答应了他的要求。至此,赵让梨便摇身一变成为了赵氏最新一代的隐主了。
花幕池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便终于道:“你们有两个结果可选,一个是奉先君诏书站在萧让一边,一个是拥立这位无面之人。但明话在前头,萧让是你们的武林盟主,大家本有襟袍之谊,站在他一边自然求名得名;而这无面人乃是朝三暮四之徒,遇得险情连亲如生父的叔叔都能出卖,跟着他只有灾祸无穷。”
此话一出,不仅前来的一众侠士要困顿起来,就是堂内的许多众臣也要心里迟疑了。
赵让梨听罢便当即指着花幕池恨道:“我不曾为难阁下,阁下却也莫要来惹我,逼急了我便将你的丑事公布出来。”
众人皆是诧异非常,便就堂上坐着的萧让也是心里彻底的不安起来。
花幕池却冷冷道:“你阻拦萧让继位,就是惹了我。今日不管你讲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
赵让梨当即面色一紧,便当要拔剑后撤起来。可是花幕池却并未向他出手,因为她觉得稳住当下局势才是最最重要的,至于收拾几个边角人物,根本就不需她多费些心思。
花幕池的思虑是对的,随着宫外局面的变化,越来越多的门派头领已经奔入大殿里面来了。在殿外各部势力此消彼长之下,这些武林人士的态度或许将决定这皇位的最终归属。
群雄自也有各自考量,其中虽有不乏想叫萧让继位而好行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人,但更多饶却是觉得这江山乃是赵家打下来的,这皇位自然还要归回他赵家所樱唯此才可叫下平定无乱。
这样的答案自然要叫花幕池失望,但更失望的却是赵让梨了。花幕池若是未得众人支持,她起码还有能力带着萧让远遁而去,但赵让梨若不得群雄支持,那他就要插翅难飞了。
赵让梨于是把自己太祖后饶身份相示,罢了又当即给殿前各个门派首领许下诸多要职,却着是要叫众人行动不已。
但本然方丈却站出来道:“我们昨夜曾一起起誓,今日前来只为解除国难,绝不参与皇位纷争,此乃武林人士忠义本分,万不可贪念一时虚名而落得身败名裂下场。”
群雄亦知场上局面还未彻底明朗,便也不敢贸然就去支持与谁,而各自若只打着平定国难之名,便就算日后被人算账,也总还有个光明正大的名头可以来挡。如此一念,群雄便又退缩了下来。
吴快哉却无心去管这些,他见萧让一声不吭的端坐堂上,便当即喊道:“萧让,你切莫因一时之贪念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但吴快哉的话语出来后,萧让仍是木头人般的纹丝不动,如此,吴快哉便看出端倪来道:“原来萧让是被茹了穴,怪不得他见了这等逆事还能泰然处之了。”
群雄皆是警惕起来,便就是赵平正等人,亦要惊恐万分了。
花幕池却不敢解开萧让的穴道,因为她一旦这么做,不仅会叫此行前功尽弃,更可能令二人关系当场发生不可弥合的破裂来。
到底,花幕池的心里还是深深的在乎着萧让的。
“我再一次,今日萧让即位乃是奉了先君禅位诏书的。稍后各处驻外军马赶来,仍要奉旨行事,任何反对之人都是抗旨不遵,其罪当诛。”花幕池冷酷道。
群雄听还有驻外兵马要来驰援,便纷是心头一禀起来。但赵让梨却哈哈一笑道:“临安城已被我赵氏族人封了城,只要我族人马不开门,就是千军万马来了也绝对进不来。”
赵平正见群雄解释犹豫,便当即站出来将自己的部署再述一通。群雄这才知道自己不仅是陷入了赵氏一族营造的围城之中,还陷入了饮食起居皆要受制于他们的局面。
见得群雄个个面露难色,赵让梨便当即叫赵磐及其族系人马开始当场登记,凡是愿意听命或者支持与他的门派,不仅给足米粮酒肉,还额外赏赐黄金一千两。凡是不愿听命与他或者不支持与他的,便就坐等他自生自灭。
群雄皆是知道这位金玉满堂堂主的来头,便就更要再三斟酌了。
吴快哉见状便纵声笑道:“没面目的人,今日一共有一百四十三个门派来此援助,你一派给一千两,等于是用了十四万三千两黄金就买来了这大宋的万里河山,这算盘可是打的比谁都精明。”
赵让梨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山掌门若是嫌少,我可以再加一些注。”
却不待赵让梨讲完,吴快哉便厉声呵斥道:“吴某行事,只从内心本分,岂是你使些铜臭就能收买的聊?刚才碧霄仙子问我们到底支持谁,可是你们两方我都不支持,我要支持的是你们之外的第三方,叫一切回归原本去。”
赵让梨当即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就你那本事,在我面前还掀不起风浪来。”
吴快哉却哈哈一笑道:“我要办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包括我自己在内。”
语罢,吴快哉便又向群雄道:“各位且自思量清楚了,今日的大家若从我们立誓之愿,至少留得忠义护国之正名;若从了他念,一个不心你们全派就都要齐齐掉了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