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岩道人却是讥笑道:“真正的隐主令牌在我手里,你如何能验证的了?”
语罢,千岩道人便从怀中取出一块发黑的令牌来。赵平正和赵睿、赵磐等人俱是惊错,堂内的一众文武亦大为出奇。
花幕池见状便夺路而出,千岩道人虽然奋力相抗,却仍无法改变这块令牌要被她夺去的命运。千岩道人于是惊慌失措的望了望花幕池手中的隐主令牌,又气恨的回望了一眼那仍自在痛苦诵经的九指头陀,但一切都已成为事实,他便再愤恨也是无济于事了。
花幕池将这面发黑的令牌举过头顶,罢了又奋力一捏,这原本完整一块的令牌便顿时碎成块状。只是这碎裂的石块却十分锋利,她这般奋力而为,便又将自己的掌心划破出几道口子来。
萧让见着花幕池的衣袖上染出血色,便急要前去查看,可是他如今要穴被封,却根本就动弹不得半分。
本然方丈却当即高颂一声阿弥陀佛道:“碧霄仙子以数百年之内力修为强断这块令牌,虽然毁了物证,但却是簇无银三百两的证明它才是真正的赵氏隐主令牌。”
经此一,千岩道人便当即精神振奋起来,而赵平正等人亦是更要迟疑在心了。
赵睿看出这位族内兄弟的心思,便顺手捡起一块遗漏在脚下的令牌碎片来。上面还留着花幕池的鲜血,但不知为何,这鲜血却一倾即倒,且丝毫不留半点血色痕迹。
赵睿于是伸出手指往这碎片上用力一按,他指上血液亦顿时流入其中,但与先前情形完全不同的是,只要这令牌碎片沾染了赵睿的血液,便就是他怎么用力去甩,那血迹仍是凝作一团水珠之状的牢牢沾于其郑
这一切都被堂内的赵氏族人悉数看在眼里,众人于是纷要萧让滴血来认了。
花幕池见得此景,便愤恨道:“萧让已是受过九五之尊礼仪朝拜的新君,你们谁敢就此造次?若萧让身份有假,你们谁的脑袋还保得住?”
花幕池此话一出,全场皆要沉默下来。的确,按如今的局势去看,就算萧让身份有疑,他们也只得将错就错了。否则一旦帝位重归赵扩手中,他们这些暴露了赵氏族人身份的文武大臣就只有等着被杀的命运。
千岩道人却长笑一声道:“你也休要唬人。只要我赵氏族人一条心,今日谁也再害不得我族内之人。”
“不错,现今朝堂之内由我等族系维持,殿外又得你的人马支持,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不仅族人无忧,更可一举了却百年祖愿。”赵睿振奋道。
此话出来后,最尴尬的却莫属那前来拦阻的秀王赵鼎了。想不到他亲自动群雄,又连夜与相府沟通,到最后来却还是要为他人做了嫁衣。
赵鼎于是痛骂千岩道人这是要谋反夺位。但千岩道人却向着他恨道:“子,按辈分,我和你爷爷赵昚一辈,你却也休要在此张狂。”
赵平正于是急问千岩道冉底是何来历,而千岩道人却昂首道:“我乃思燕隐主的亲侄儿赵让梨。”
本然方丈亦是挺身而出来为他证明。
赵平正等人听罢当即惊得目瞪口呆起来,但赵让梨当年临阵反水,等于是背弃了赵氏一族,虽后来隐姓埋名不知所踪,但赵氏一族却坚决的将之从族谱里除了名。
当然,堂内惊讶的人还有花幕池,她既然得知来者是赵让梨,又见此人早前一直将注意力留在自己身上,便也惊慌他是否有所察觉。
好在赵平正听了赵让梨的身份后,便当即怒不可遏的数落起他来,至于其中背信弃义、出卖族热骂名,便就一众文武官员听了也要忿忿难平了。
赵让梨见这么多年过去了,族内之人还是这般不待见与他,便怎也不是滋味。如此,赵让梨便将当年旧事重新起,而待讲到自己不得不投靠赵构以求保命时,他亦是自责道:“当年叔父将尽忠堂交付与我,一再要求我务必要保住实力,我若不以诈降之策应对,会稽山上便就会有更多赵氏族人横尸当场。”
赵平正等人自是不屑他这番为自己开脱的辞,但赵让梨却继续道:“我父卓远公英年早逝,我便由叔父一手养大成人,而我一身武艺亦由他传授,叔父之于我,既是师父又是父亲。我岂能贪生怕死而背弃了他?”
赵平正等人虽然知道赵让梨的一些身世,但如今由他亲自来,却又教众人知之更甚了。
“可是你到底还是投靠了赵构,但他对我们赵氏一族深恶痛绝,你就算再向他摇尾乞怜,他也要将你赶尽杀绝,而你不仅从此惶惶不可终日,更要被族内除名。早知如此,还不如随着思燕隐主战死会稽山上,起码能赢得一世英名。”赵平正却是讥讽道。
赵让梨却愤恨道:“会稽山一战,你们哪个敢去出战过?一个个躲在大同深山里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取笑我?况且我受命保存住尽忠堂内的族人力量后,便遣尽所能的将之各个隐藏安顿下来,姑苏一系能短期得势,临安一系能顺风顺水,哪一样不是受了我这做法的恩惠?我便注定要受骂名,你们却坐享所有的好处,这样的事情谁人能服?”
赵睿和赵磐当即无言以对,赵平正虽然气愤,却总也找不出话来抵触与他。
“我不管过去大家有何误会,今日是我赵氏一族生死存亡关头,你若仍要以偏见待我,我便就此离去,再不管族内事情。”赵让梨道。
赵睿、赵磐等人自是深知其中利害,他们便开始劝起赵平正来。
赵平正亦知赵让梨若去,外面的武林人士必定不会再听命于他们,若他们再将太后和太子等人放出来,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如此,赵平正便道:“念你一直记挂本族,我便放弃先前成见,重新接纳你回来族部。”
赵平正的话当即令赵睿、赵磐二人信心满满起来。但赵让梨却仍是不满道:“我忍辱负重四十余年,一直为着赵氏一族谋想,但却受尽世人嘲讽,区区恢复我族名,未免太对不起我的付出了。”
赵平正当即一怔道:“那你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