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心虚了,跪在地下求饶命,所谓郭妃下毒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是他想夺功劳凭空臆想的。
小舍让他把口供签字画押,转给朝鲜人海寿太监。
宣宗皇帝道:“爱卿,你怎么知道先皇贵妃是左撇子的?是不是偷偷潜入宫去了。”
“微臣不敢,别说贵妃娘娘是左撇子,就是郭贵妃尊容小人也是在献陵殉葬时见过。”
“哈哈哈,太监再狡猾,也没你狡猾了。”年轻的皇帝,脸上已经没了丧父的悲伤。
“皇上,是否还要继续查?”
“海寿已经查了,父皇做事一贯稳妥,说是享受,但是也没有太过分,除了日夜操劳政事,重新整修了宫殿,也换了身边的侍女。”说到这朱瞻基顿了顿。
“有几天因为身体舒适,没上朝而已。至于李时勉说的骄奢淫逸之类的,那是谈不上的。”
“也许是受了李时勉的冤气。”
蹇义道:“李时勉用了西洋带来的药到没死,仁宗皇的病情却加重了,他对我和夏原吉说:“李时勉在朝廷上侮辱我。”说完把杨士奇也叫了进来道:“天命尽矣,我建国二十年,被谗言邪恶所扰,心之忧危,我们几人相同。依赖皇父仁明得蒙保全。我去世后,谁还能知我之心呢?”边说边留下了眼泪,咽下最后一口气。”
宣宗皇道“李时勉人呢?”
“现在关锦衣卫诏狱。”
“好好关着,能朕空闲下来,朕要亲自审问。”
皇太子朱瞻基即皇位,大赦天下,定明年为宣德元年。尊母后张氏为皇太后,立妃胡氏为皇后。
新的宣德王朝开始了。仁宗帝原本议定各省乡试取士名额。南国子监80人,北国子监50人,会试取士不过百把人,凡通古博今,端重沉静,年龄在25岁以上者可以应试。亮亮年龄不到,新皇帝也没改,便诏颁天下,要求各省仍按此规定执行。
礼部尚书吕震奏曰:“朝臣在职任久,可令其还乡省亲。有得诰敕者足为家乡之荣。但到家需养祭宾客之费,往返还需路费。先皇曾恩准:“公、候、伯、一品、二品赐五千贯,三品四千贯,四品三千贯,五品二千贯,六品、七品一千贯,八品以下五百贯,陛下,如今是否可以执行。”
朱瞻基瞄了一下夏元吉:“夏爱卿,你是朕的管家,你看可否?”
夏元吉没想到新皇帝会把这皮球踢给他,让他做难人,干咳了几声道:“微臣以为官为民,回乡省亲,本来就是光宗耀祖的好事,至于路费,都是驿站供给的,除了饲料,化费也不是太大……”
“爱卿的意思不给,还是少给?”
“给是应该给的,回去孝顺父母,补贴家用,做善事……”
“好吧,就依少师的意思给一半。”
小舍一算:“八品才二百五,原来后世说的“二百五”是夏元吉搞出来的!”
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杨士奇上奏:“兴州有个军士叫范济,举报军伍缺额严重,而各州县又多欺隐,吃空饷,贪军粮。”
宣宗跟着爷爷久了,军中一些黑暗他是略有所闻,这次是杨士奇提醒了他,他立即命吏部侍郎黄宗前往各地清理。并让杨士奇拟定《清军例》
蹇义拱手道:“陛下,这事关朝廷的安危,大明的福祉单凭黄侍郎一人,时间来不及啊?”
朱赡基让太监取来花明册,念道:“黄宗载侍郎赴浙江。户部侍郎郝鹏赴湖广。
刑部侍郎樊敬赴扬州、淮安、凤阳、庐州、滁州、徐州。
俞士吉赴应天、太平、池州、宁国、安庆、广德、和州。
吴廷用赴江西。
北京行部侍郎金庠赴北直隶。
都察院副都御史李素赴山西。大理寺卿汤宗赴山东。
少卿严升赴镇江、常州。
詹事府张小舍赴苏州、松江。
户部侍郎李文郁赴凤阳,徽州。
李谦赴广东;施礼赴河南。
寺丞张宗琏赴福建。
艾良赴四川。
通政使司右参议何怀辉赴广西。鸿胪寺丞张人实赴陕西。”
张小舍心头一喜,这皇上给的是美差,苏州已经几年没回,这次可以回去看看老娘,儿子,说不定还能见到父亲小苏他们,还有白梅,还有媚娘和灯灯。
小舍领着圣旨退了朝,便买了烤鸭和酒,回去和章伯喝上了。
如意又唠叨:“相公,你到好,又可以南京,苏州的逛逛,把我娘俩扔在这里吹风。”
小舍撕了个鸭腿给她道:“我又不是不回来,多则半年,少则四,五个月,再说有喜儿和章伯呢。”
“好好的一家子,分了三处地方,亮亮和婆婆在苏州,红瑶和囡囡在南京,我和阳阳在这,还像什么。”说着呜呜呜的哭起来。
“你如嫌冷清,随我回南京也行。”小舍竭力的讨好她。
“阳阳呢,阳阳在这读书啊,你想让我和儿子也分开?”如意依然小声的哭着。
小舍把筷子一扔:“那你说该怎么办?把阳阳也带回去?”
如意不吱声了,饭也没吃完往房里去,喜儿想跟着进去劝她,被小舍喝住:“别管她,让她作去,那有女人这么胡来的,再闹我休了她。”
章伯劝道:“大人,这话不能说,少奶奶是个好人,你离开她,她是舍不得才这么说的,过两天自然会好。”
小舍苦笑着道:“我是太惯着她了,我娘也惯着她们,动不动就找我麻烦,十几年了,我那像个当家人,连阳阳都可以不听我的话。”
章伯敬了小舍一杯酒:“大人,你是皇帝身边的人,有机会替咱老百姓说说话。”
“什么意思?章伯你说。”
“我有些老乡,前些年逃荒出来,仁宗皇时大部份人回乡了。”
喜儿也道:“我们山东也有,说回去种蚕豆,种大蒜。”
“可是以前还欠着税赋,不还不让种,又想出来了。”
“哦,你们说得我懂,户部尚书夏原吉,已经禀报:“大赦之后,移民的税费不除,岂有此理,若要交纳,此乃失信于民。应扣除未使用田地之年数,悉予免税。”皇上已恩准,不日将公布。”
章伯伸出了拇指:“夏尚书经常与百姓交谈,知道百姓的苦衷。”
如意突然插嘴道:“那我爹娘这几年欠的也不用交啦?”
“那当然,没收成交什么,如果要交,回去种了补税都不够,谁愿种,这田荒废得更多。”
“好,我这次随你回去,我告诉爹娘去!”
“也好,阳阳有章伯和喜儿看着,少不了你的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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