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坊,李府,李佑一回来,李霜便吵着让李佑帮她洗澡,对于这样的要求,箫绮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的,李佑对女儿的溺爱也并不是她能理解的,别说洗澡,就是吃饭,都是李佑喂的,晚上睡觉,他依旧是带着女儿的。
李霜不同于李娇和李宏,她特别黏李佑,而李佑也只能尽可能的在带着她,只要回家就会和女儿黏在一起。
浴桶里,李霜嬉笑着看着坐在一旁有些生气的母亲,还不时的咯咯发笑,李佑一手扶着她,一手在帮她洗浴,但这一切在箫绮雪眼中确是满眼的不可思议,她很难想像李佑为什么会亲自己做这些。
“夫君,这些事让下人们做便可,你可有更重要的事可做,要不,还是我来吧。”
“你别动,照顾孩子我可比你有经验,养孩子可非是生出来就不管的,还得亲手带大才可体验做父母的乐趣,若是凡事都假手于人,这可非是父母该做的,我知道,这与别人不同,霜儿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应该有所体会吧。”
“可夫君,你这样,是否过于溺爱霜儿了?”
李佑笑了笑,把女儿从木桶里抱了出来,一边擦拭身体一边说道:“等会我还要去哄娇儿呢,只要是我的孩子,我便会细心照顾,好了,你也别看了,把小衣拿过来。”
帮女儿把衣服穿好后,李佑便哄着她去睡觉了,过了这一茬,他才去了伊舞的小院,照看李娇,现在李娇刚刚学着说话,还不满一岁,整日咿咿呀呀的,特别可爱。
就在李佑哄着李娇睡觉的时候,南宮逸过来了,一见他过来,李佑就知道一定有事,随即,他抱着孩子和南宮逸到了小院的花园里谈话。
“南宫先生,你来不会是想问我今日和他们聊得如何了吧?”
南宮逸摆了摆手道:“非是此事,你今日刚走,陈邠便派了鹞子过来,他带话说,右羽林卫的将官都已经查清楚了,全数记录在案,这是信笺,等会你带回去自己看看。”
说完,南宮逸便从袖兜里拿出了一叠信笺,李佑看了一眼道:“先生可都看过?对此有何高见?”
李佑想要快速的把羽林卫的人换成自己的心腹之人,可要办成这件事,还要费些脑子才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田勇达他可以不管,但另一个中郎将霍光,他必须得想办法换掉,至于其他的郎将,好办得很,不难做到。
“我看过,也思虑过,要成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我知你时间紧迫,可这的确是需要话花些时间的。”
“先生以为,需要多久?时间过长,我可等不起。”
“阿郎,霍光乃是仪王的大舅哥,有这层关系在,你想要把他调离,可非是易事。但此人有个弱点,那就是他好酒色,我们可从这上面着手,只要一击而中,霍光在羽林卫留不下来。”
李佑轻轻拍着李娇的后背,和南宮逸漫步着,他在想着南宮逸的话,突然,他停了下来,转身对南宮逸问道:“先生是想让他带个女人入营?他恐怕不会这般做吧,这可非是小错。”
南宮逸笑道:“哈哈哈,阿郎为何要这般想,想要设计霍光还不容易吗?”
李佑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女儿,对南宮逸小声说道:“先生,我先抱她上床睡觉,你到书房等候,我们好好商议一番。”
南宮逸见李佑这么急切,也只得答应下来,跟着他便去了书房。李佑把孩子放到床上,等她安睡之后便离开了,对于这个中郎将的位置,他可是极为看重的,这回想要成事,还得把这个位置的人换成是自己人才行,关键是时间不多了,连半年都没有。
李佑到了书房后坐了下来,接着他说道:“南宫先生,方才我在来时便想了想,可借虢国夫人和王彦章成婚之时,设计把霍光调离我右羽林卫,只是此事又该由谁来做,我一时之间还想不到人选。”
“阿郎以为选何样人才可如愿呀?”
李佑摇头说道:“我设想过找一青楼女子,但这个想法在第一时间便被我否决了,在我看来,还得找别人的妻室,而且还是个有头有脸之人的妻室,这样才可达到应有之目的,但若说找高门望第,首先别人是绝不会答应的,可官职太小,此事也不可行。”
南宮逸想了半天后才说道:“阿郎不妨明日到安邑坊去找一人,只要和他谈妥,此事可成。”
“明日安邑坊?”李佑微微一想,才想到明天是新任户部尚书裴宽的六十大寿。裴宽入了政事堂,加上这回是过六十大寿,肯定是热闹非凡的,前去巴结的人绝不在少数,但南宮逸说的是谁,李佑确实想不到。
李佑皱着眉问道:“南宮先生,你指的是谁呀?他明日会去相贺裴宽的大寿?”
南宮逸笑了笑,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故作深沉道:“这可就要看他舍不舍得花钱了,若是舍得,阿郎便可在裴府内见到,若是舍不得,阿郎也只得想其他办法,反正他就住安邑坊内,此事成与不成,可就要看阿郎你的本事了。”
“先生,你说的到底是谁呀,别再吊我胃口了,我确实想不到。”
南宮逸这才说道:“成山县侯李源。”
对于这个人,李佑完全是没有一点印象的,他皱着眉头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这个人是谁,但从爵位上来说,已经是个侯爵了,他应该是听说过的才对,他望着南宮逸道:“先生,你为何选他,还有,他到底是何人,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一般?”
“哈哈哈,阿郎,我大唐有爵位之人何其多,不还得看是谁吗,可不是有爵位就有权势的,何况这里可是长安。李源虽为成山侯,可他并不是官身,阿郎不知其人,那是自然,此人一心想要做官,能豁得出去,所以,是个好的人选。”
直到南宮逸把这话说完,李佑都还是没弄明白,他完全懵了,根本就听不懂。李源好歹是个有爵位的人,为什么连个官职都没有?李佑正欲发问时,南宮逸言道:“我知阿郎你想问什么,也正因如此,你才会有机会的。”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