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贾张氏PK秦淮茹
    没一会工休时间到了，孙主任把牛叔叫了过来。
    牛叔显得有些疲惫，但又有些亢奋，看见朱雪峰，擦擦手连忙上前打招呼。
    “你小子怎么有空来看你叔了，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空去找你聊聊，来得正好。”
    朱雪峰看了看一脸疲惫的牛叔，笑着说。
    “牛叔，这活是干不完的，您这身子骨要紧，可不能这么玩命。”
    话还不能说重了，本意是让大家都挣点小钱，可别玩出事故来，朱雪峰也只能是提醒提醒。
    孙主任也看出老牛精神状态不正常，精神亢奋，身体却跟不上，忍不住也告诫两句。
    “我说老牛啊，小朱说得没错，这安全第一，不用我多说，你也是老工人了。”
    牛叔也意识到，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过了，这工作时间太长，人的确挺累，钳工就是个体力活，可暖气的需求真是太多了，都是小钱钱，舍不得啊。
    是得考虑一下，再这么疲劳作业下去，这要是自己带的工友出点事，啥也不用说了，牛叔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就被这点利益糊住了眼呢。
    三人这才坐下，仔细合计了一下。
    现在外面的需求越来越多，这京城这几年的冬天也是邪了，一年比一年冷，尤其是今年，难得的下了两场大雪，可冷得更早了，再加上都说新的暖气还能省煤，这下子牛叔拿到的需求就多了去了。
    这效果又好，现在是一传十，十传百，根本就做不过来，安装都交给薛大爷他们安排了，两方没啥交集，各忙各的，可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难怪有些日子没见到薛大爷了。
    这种情况不能持续下去了，孙主任听了老牛的介绍，也是忧心忡忡，挣点小钱是好，再出个工伤啥的，都说不清楚，干的可是私活，却在厂子里出事。
    最后商定，这事必须通报厂领导，让厂里组织扩大生产，把这变成轧钢厂的行为，工人也能轻松点，即合理又合法。
    价钱可能要涨一点，可有了厂子挂着，不会出啥事，还能在全厂范围内合理利用废料，厂子里应该没理由不同意。
    朱雪峰只是再三叮嘱，铸造的暖气管千万别有沙眼，轧钢厂的铸造还是有谱的，只要不是大意，朱雪峰就起身告辞，这事他不参与，也就关心一下。
    毕竟图纸是自己提供的，连牛大叔给的分成也没要，没几个钱，就当给老爹捐款后的回报了。
    可不想在厂子里吃加班饭，看了看时间。
    “孙叔，牛叔，我得走了，有空再来看你们。”
    在研究所转了一圈，这里的气氛明显有些轻松，估计这段时间是紧张不起来，这种事朱雪峰也没权插手，也理解大家，一张一弛嘛，和陈所打了个招呼，回家。
    着急的事，基本都做完了，这几天应该能清闲一下，得抓紧时间复习，等新的摩托车开始试产，还不知道会有啥问题，估计又有得忙。
    朱雪峰骑车回家，这路上的雪基本清理完了，都堆在一起，一个个的小雪堆，估摸没有一个月是化不了。
    “三大爷，您这是拿的啥，要不要我帮您，咋没骑车呢。”
    离院子还老远，就见三大爷应该是下班回家，路上也不知道在哪淘换了些破烂，正背着往回走。
    “是雪峰啊，路滑就没敢骑，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比你们年轻小伙，摔一下就得歇了，没事的，就几步路，大爷背回去就得。”
    “这样吧，您坐后面，这些玩意放我前面，肯定没问题。”
    下车帮三大爷卸下，放在前面踏板上，又坚持让三大爷坐上后座。
    “那哪成，把你车给花了不合适，哎哟，得得得，我上我上。”
    三大爷还在推辞，朱雪峰也没废话，拉了三大爷一把，三大爷也就顺势乐呵呵的坐了上来，都穿着棉衣，位置不算宽敞，但三大爷偏瘦，也能坐下。
    小摩托带着两人，轻轻松松，除了轻微的轰鸣，没什么动静，三大爷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车好，还真是不赖，带两个人还轻轻松松，只可惜是烧油的，咱们这些个老百姓啊，只能看着，用不了啊。”
    三大爷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小踏板，刚才感受了一下，真是舒服，这屁股下的坐垫又宽又舒服，比自行车的三角座子舒服多了，心里也有些痒痒的，当然，只能痒痒一下，买不起，也买不着，买了也用不了，只能眼馋。
    以前都是院子里的孩子凑近了玩，三大爷可拉不下这个脸凑过来瞧，后来倒是听说了，这东西卖的非常火，百货大楼基本是进去就没了。
    听三大爷语气，应该是有点想法，朱雪峰笑着说。
    “三大爷啊，您也别急，这不烧油的，估摸着还有几个月也能出来，到时候用电就能跑，您要是真有需要，到时候，我帮您弄个指标。”
    三大爷满脸都是笑，不烧油，用电也能怎么跑，那感情好啊，又省力又快，可又有些担忧，这玩意不便宜吧。
    “雪峰啊，这不烧油的会不会很贵啊，这你三大爷可是买不起，也就是说说，说说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
    朱雪峰仔细合算了一下成本和小踏板的售价，估计价钱高不了，应该比自行车高一些，不会太离谱，毕竟小踏板才开了的售价，出厂价应该还不到。
    “我估计也就二百多吧，您家里两人挣钱，咬咬牙，应该没啥问题，您骑个小车，又快又稳，老省事了，到时候给您装个接线板，在窗户外面就可以充电。”
    三大爷心里痒痒得更是厉害，口里却是。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两百多也不少了，我们家现在吃饭都成问题，这个暂时就是想想，想想而已，等啥时候条件好了，再考虑考虑。”
    真要才二百多，把自行车转卖给儿子，再加点钱也不是没有可能，倒到了院子门口，三大爷帮着把车抬过门槛，拿了自己淘换的宝贝，道了声谢，脚步轻快的回去了。
    大院的陆陆续续已经有人下了班回来了，在外面疯玩的小屁孩也被叫回家了，好几个都摘了帽子，头顶都是热气，这大冷天的玩得满头大汗的回来，估计少不了又要挨顿揍。
    “小牛啊，赶紧回家擦擦汗，一会该回汗了，这要是让你娘看到，非得揍你不可。”
    小牛吐了吐舌头，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和脸上，这下子袖口全湿了。
    这小子，看来一顿揍跑不了，朱雪峰摇摇头，放好车。
    果然没一会，外院和后院就响起了哀嚎，看来挨揍的还不少，这大雪天的，没地方玩，都去玩雪了，小男孩又皮，打会雪仗就满头大汗，身上也脏了，这棉衣也没法洗。
    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现在也注意了，偶然炒个肉菜，尽量在外面都做成卤菜，回家随时切个一小盘，动静小，也散不了什么香味，但鸡蛋是每天必不可少的。
    三兄妹正准备开饭，中院又传来贾张氏的动静，居然不是哭嚎，这贾东旭才走几天，这是又闹上了，真是服了这家子了。
    贾张氏的嚎叫夹杂着秦淮茹的声音，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噼里啪啦的，还有叮叮哐哐的声音，动静还不小，应该是摔碗摔盆了，吵个架这日子都不过了，还有一个多月就得过年，到时候不还得要买，现在玩岁岁平安是不是有点早。
    这是婆媳大战？好奇心在作祟，真是想像不出一个肥婆和一个大肚子的战斗会是啥样，看秦淮茹的样子，估计该生了，都这样了贾张氏还能折腾，下得了手？
    看着弟弟妹妹也是满脸好奇，笑了笑，放下筷子。
    “戴上帽子，走吧，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别凑太近，就在游廊呆着就行。”
    推开门就听到中院传来贾张氏的骂声，进了中院大门，三人在游廊待着，贾家的屋子里还有棒梗和小当的哭声。
    “我让你个荡妇，你谋杀亲夫，我要上街道告你，让你上街游行，我苦命的儿啊，原来你是被这对狗男女给害死的啊，我才知道啊…。”
    贾张氏额头上流出一条血痕，应该是额头破了，正坐在门前的通道捶胸顿足，中院已经聚了不少人，可没一个出声的，都只是静静的看着。
    “给我回去，还端着碗跑出来了，没揍够是吧。”
    牛大婶拍了牛小奔的屁股一巴掌，牛小奔眼睛还是红的，应该是刚才给揍哭了。
    牛小老老实实的回去，没一会又来了，只是手里没了碗，牛婶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将牛小拉到身前，两手交叉放在孩子胸前，怕这小子跑前面去。
    前不久大家都听说了，贾东旭是死于绝症，医院也证实了肾衰竭，死亡证明也都写得清清楚楚。
    昨天贾张氏对秦淮茹还客客气气的，小心伺候着，和以前的嚣张跋扈完全不一样，今天怎么一下子就翻了脸，这是转了个急弯。
    秦淮茹捂着肚子慢慢的走了出来，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个巴掌印，脖子上还有几条血痕。
    贾张氏一双三角眼露出恶狠狠的光芒，慢慢的爬起身，指着秦淮茹破口大骂。
    “你个骚货，还好意思出门，谁家有这样的媳妇，害死自家男人，打破婆婆的头，我要去告你，让你游街示众，让你死了也不得托生。”
    秦淮茹脸色平静，明明挨了打，还异常冷静，对着大伙，抬手理了理头发，睁着一双大眼，略带悲凉。
    “各位邻居、各位街坊，各位叔叔伯伯大爷大婶，我婆婆的头是我用碗砸破的，我承认。”
    “可她刚才像发了疯似的掐我，要不是正好身边有个碗，估计我和肚子里就被掐死了。”
    说着又忍不住抚摸着肚子，好像安慰里面的小生命，吸引了不少眼光，一时间院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对贾张氏指指戳戳，还有不少人低声诅骂，这个婆婆真不是个东西。
    儿媳妇都要生了，还闹腾，这大半年来，就见秦淮茹在苦苦挣扎了，这贾张氏也就在门口摆了几天样子，院子了的大娘大婶的可都是看得明明白白，对贾张氏更是厌恶几分。
    一大妈也来了，直接分开人群，走了过去，扶起倒着的椅子，就要扶着秦淮茹坐下。
    “好闺女，来，咱们坐着说，一会几个大爷就回来了，有他们做主，你也别怕，你这身子沉，可得注意着点。”
    又一波下班的也陆陆续续回来了，一群人议论纷纷的进了院子，还不知道院子里正上演着一场大战。
    见大家议论纷纷，贾张氏也是毫不示弱，指着秦淮茹。
    “你咋就不说说我为啥掐你，还不是因为你害死了自家男人，你勾结外面的奸夫。”
    “给自己男人下毒，难道就不该死？”
    贾张氏指着秦淮茹劈头盖脑就是一顿，也不等秦淮茹开口，直接转身对着众人，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起来。
    “我苦命的儿啊，你死的好冤枉啊。”
    捶胸顿足的，哭着又要转身上手，一大爷、二大爷和傻柱正一起进了中院，远远的就听着不对，在中院门口，居高下看，正好见贾张氏要动手。
    一大爷一见贾张氏扑向秦淮茹和一大妈，也是罕见的红了眼，宛如天神附体，一个舌绽春雷，大吼一声。
    “张翠花，住手！”
    贾张氏吓了一跳，从来没有人这么大声吼过她，一时有点懵，回头一看，一大爷、二大爷都来了，来得正好，这下好接下去了。
    一大爷一阵风似的掠过兄妹三人，分开人群挤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当着全院大伙的面就敢放肆，敢殴打孕妇，这要是流了产，你这是想蹲多久，还是想吃枪子啊。”
    贾张氏一时语塞，但很快回过神来，恨恨不平的说。
    “她勾结奸夫，害死我儿子，你让我不管不问？这要是在我们村里，打死她都不过分，应该游街沉塘。”
    秦淮茹也不辩解，现在全院都知道贾张氏训媳妇的臭毛病，逮着就是奸夫、勾引的，没一点新花样。
    二大爷也走了过来，傻柱远远看了一眼，直接先回家放东西，一大爷没有搭理贾张氏，直接对着游廊里看热闹的三大爷发问。
    “老闫啊，你个三大爷在家也不制止，非要闹出事来，让外面的人看笑话。”
    三大爷也不生气，微微一笑。
    “别的事我肯定管，这贾家的事，我是真管不了，我说了她又不听，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一个教书先生可拦不住，真是惹不起。”
    不少人发笑，上次贾张氏堵着三大爷家骂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当时要不是王主任来得正巧解了围，还真不知道出什么事，反正没见一大爷、二大爷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