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聋老太太出手
一大爷没法继续,转过头来,对着贾张氏发问。
“我说贾张氏啊,你就不能消停点,你儿媳妇都要生了,你闹这桩又是为了哪门子,说秦淮茹害死了东旭,你有什么证据?这死亡证明上清清楚楚的写清楚了原因,你又是闹什么幺蛾子。”
贾张氏心里嘀咕,闹哪门子,这能告诉你吗,你一会做个和事佬就成,自己怎么可能掐死人,做个样子,让秦淮茹吃点苦头罢了,只是没想到秦淮茹当了真,真拿碗砸啊。
“大家散了吧,该回去吃饭的回家吃饭,贾张氏就是犯糊涂,休息一会就好。”
要是平时,一大爷发了火,贾张氏肯定不再吭声,可大家看在眼里,今天的贾张氏是邪了门了,根本不怕一大爷。
“大伙等着,先别走,我可没糊涂,现在就说清楚,一会我还要去告到街道去。”
“你口口声声的害死你儿子,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贾张氏小眼骨碌一转,正见傻柱在正房门前远远的看着,好小子,就等着你呢。
贾张氏转头看着一大爷,像是换了个人,居然开始讲道理了。
“我儿子死之前送医院抢救这事还记得吧?”
一大爷点点头,好些人一起送的。
“医生说抢救不了是吧?”
一大爷再次点点头,当时二大爷也在场,忍不住看了一眼二大爷,二大爷的表情很奇怪。
贾张氏有些得意,自己脑子就是好使,下午琢磨的,现在全用上了,连结果都和自己想的一样,忍不住有些得意,马上想起,这会不能这样,又变回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指着秦淮茹。
“可大家知道我儿子为什么送医院抢救吗,就是因为这个骚货,下毒害了我儿子,我苦命的儿子哟。”
一大爷没听明白,这是哪到哪啊,怎么就下毒了。
“你可别瞎说,医生没说是中毒,还是肾衰竭,只是吃了腌制品病情加重。”
贾张氏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还没来得及湿润的双眼,声音发颤,好嘛,这是急怒攻心了。
“是啊,要是不吃腌制品,我儿子是不是就不这么早死,是不是还能抢救,这还不是下毒害死我儿子啊,我苦命的儿啊。”
再次擦了擦脸,指着秦淮茹继续控诉。
“要不然,为什么这个贱妇就一直不告诉我,她是心里有鬼,一直瞒着我,我是今天才知道啊,儿啊,你死得怨啊。”
“还有那个傻柱,你别躲得远远的,要不是你给这个贱妇的骨头和肉,我儿子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贾张氏这一刻似乎发了狂,一大爷居然拦不住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拖着一大爷向前,离秦淮茹越来越近。
人群一下子炸了窝,这消息太劲爆了,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可挡不住有人捣乱啊。
好久没有露面的许大茂跳了出来。
“这杀人偿命,把傻柱抓起来送派出所,一审就清楚了,肯定是他故意害死了贾哥。”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这几个月可把许大茂憋坏了,现在有人递刀子,不把事搞大就不是许大茂了,傻柱你就自求多福吧,最好送去局子里转转。
没留神自打许大茂进了中院后,就一直死死盯着他的傻柱,傻柱一听送医院就知道这事还是挑破了,一直防着许大茂挑事。
现在正好,劈头盖脑的就招呼上去,打许大茂是没有一点的心理负担啊。
许大茂正和老爹一起看热闹,根本没想到傻柱已经挤到后面。
经过朱雪峰的心里建设,傻柱现在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件事被挑破,现在名正言顺的揍许大茂。
激情四射,拳脚相加,许大茂也没一点防备,再说有防备又能怎样,贴身近战根本就不是对手。
“孙子诶,你丫背后偷袭,算什么爷们!”
挨了打不还嘴不是许大茂的个性,躺在地上抱着头,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
傻柱根本就不开口,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能下手时赶紧的,一会又有人拉架了。
许老爹见势不妙,赶紧阻拦,傻柱装着没注意,一拳击打在许老爹的腮帮子,老头晃了晃,捂着腮帮子大喊。
“还有人管没人管了,傻柱你发哪门子疯,连我也打!”
傻柱笑着回了一句,还不忘又踢了一脚,许大茂蜷缩得更紧了。
“许大爷诶,对不住啊,您别往前凑,我就揍地上这孙子,老是挑事。”
没一会许大茂就被揍得皮青脸肿,连许老爹也因为护着儿子挨了几下。
一大爷、二大爷离得远,管不着,人员密集,许大茂没地方跑,在加上一大爷很讨厌许大茂这时候挑出来搅事,也没出声制止。
傻柱也乐得能痛痛快快一展身手,没一会,在许大茂的哭喊和许老爹的呼喊呵斥中。
傻柱总算停了手,揍人其实也挺累的,刚才的高频率输出体力消耗不小。
“孙子唉,让你丫再没事找事,我揍不死你…”。
许大爷也是满肚子怒火,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挨揍,哪里忍得了,正要开口。
“揍得好,揍死这个坏小子,就知道捣乱。”
聋老太太颤颤巍巍的从后院出来了,许大爷见状只能闭嘴,这老太太可是真惹不起,只好擦擦嘴角,俯身拉起儿子,父子俩瞪着眼看着。
“老祖宗唉,这么冷的天,您出来干啥,小心受了寒气,快回去啵。”
“再不出来,我孙子就让人送派出所了,许老头,没你什么事,别瞎搅和。”
“张翠花,你给我说清楚,我孙子怎么就成奸夫了。”
见聋老太太出来,贾张氏心里一咯噔,这院子里要说她最怕谁,不是一大爷,也不是朱雪峰,绝对是聋老太太。
贾家的丑事太多,当年老头还在时,就斗不过聋老太太,没少吃哑巴亏,知道这老太太不是善茬。
这么多人看着,不辩解几句也说不过去,贾张氏脖子一愣,指着傻柱开了口。
“他把腌骨头和腌肉让秦淮茹做成菜,让我儿子吃了,结果没法抢救,害死了我儿子,明摆着是两人商量好的,这不是奸夫是什么?”
贾张氏等的就是这会,虽说有点儿底气不足,人家只是送了肉和骨头,并没有什么奸情被捉住,但只要把儿子的死和傻柱扣上关系,也就大事可成了。
聋老太太笑了几声,笑声传到贾张氏耳朵里,一阵发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就听聋老太太尖着嗓门说。
“大伙都听到了吧,我可是听得真真的,这个老东西,就因为我孙子给他们家送了点肉和骨头,就赖上我们家孙子了。”又转头对着贾张氏说。
“张翠花,我孙子人好,看你们家可怜,才好心好意的给你们送点肉和骨头,怎么就是给你儿子下毒了。”
“真是还不如喂条狗,狗啃了骨头还知道摇几下尾巴,你呢,就知道甩着个肥脸咬人。”
“在天底下有送肉送骨头吃,被赖上下毒的吗?你就不信你没吃,怎么没见你去死!”
老太太一阵连珠炮,一点不见平日里的老态龙钟,颤颤巍巍,这是老太君再世啊,威风凛凛。
贾张氏直接被龙老太太气势所夺,怼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想出明白。
“我又没病,吃了肯定没问题,可我儿子的肾衰竭就不能吃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是要命的毒药,我说下毒有错吗?”
“那你还让你儿子吃,是不是,你也想你儿子早点死!”
“我,”
贾张氏刚想说自己也不知道儿子肾衰竭不能吃,可下面已经乱哄哄的,声音完全盖过了她。
现在满院子的人都明白了,傻柱啥也没干,只是好心好意的给送了点肉和骨头,结果就被贾张氏给赖上了,秦淮茹做的菜,所以秦淮茹也成了下毒毒死男人的淫妇。
纷纷对着贾张氏指指戳戳,这老太婆真不知好歹,自己都知道自己儿子是肾衰竭,根本就没法治。
现在又想赖上人家,估计打秦淮茹是泄愤,讹傻柱才是真,还真让大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要真是下毒,贾张氏早该报案了,还会在院子里闹?
“走咯走咯回家喽,都去吃饭喽,没什么好看的,这贾张氏,大家以后躲她远点儿吧,惹不起、惹不起。”
也不知道是谁在吆喝,院子里的人一下子大半都转身,外面挺冷,热闹也看完了,还是回去吃热乎乎的饭菜合适。
人群正渐渐散开,却见聋老太太还不罢休,又对着贾张氏发问。
“张翠花,你说你今天才知道,你倒是说说今儿个是谁在这儿挑事儿,这就要过年了,还搅得大院里都不安生。”
贾张氏不由自主的看了二大爷一眼,二大爷连忙低下头,心中暗骂,这个傻缺,这会儿看自己,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果然人群都随着贾张氏的眼神转移到了二大爷身上。
就听有人笑着说。
“呵呵,我算知道二大爷匆匆忙忙回来一趟是干啥来了,这大冷天的您也不嫌累的慌。”
二大爷臊得头越来越低,挤开人群就想先溜回家,一大爷鄙视了一眼二大爷,算是明白二大爷的心思了,先搞臭贾家和傻柱,让自己没了援手,这是盯上一大爷的位置了,不由得啐了一口。
二大爷头都没敢抬,低着头,溜着边,直接回家,两傻小子也老老实实跟着回去,二大妈叹了口气,紧紧跟上,男人不听劝,这下是丢了大人了。
就听一大妈一声惊呼。
“老易,老易,赶紧找人,东旭媳妇她,她可能要生了。”
原来是秦淮茹见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总算松了口气,慢慢的站起身来,不想肚子传来一阵动静。
哎呦一声,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上,一大妈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哎呀闺女……”
不用一大爷招呼,好些个小媳妇大婶的就过来照顾。
傻柱正要去帮忙,被聋老太太一把叫住。
“柱子,送我回去,这大冷天的,身子骨不灵了,都迈不开步子。”
傻柱应了一声,连忙赶了过去,搀扶着老太太。
“老祖宗啊,您今天威武,您是这个,满大院子都服气,走了,我扶您进去。”
许大茂爷俩也是被聋老太太惊了,屁话不说,自认倒霉,也跟着回了后院。
一大爷看着忙忙碌碌的小媳妇大婶的,不由得感叹。
“大家这样就对了,这大院就得有这股团结一致的劲头,这躲在后面挑拨离间,没什么出息。”
众人又七手八脚的把秦淮茹赶紧送到医院,好一阵才安置好,现在是一大妈和张家媳妇在旁边守着,一大爷出来通知大家。
“辛苦大家了,都先回去吃饭,一会我再安排人来换,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可能要早些日子生产了。”
贾张氏坐在家门口,彻底歇菜,无精打采的,今天被聋老太太骂惨了,什么叫甩着个肥脸咬人,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太阴狠。
自己觉得很周密了,既能教训了秦淮茹,又能狠狠的从傻柱手中讹上一大笔,结果现在鸡飞蛋打,院子里都是指指戳戳,现在秦淮茹还进了医院,早知道不折腾了。
“奶奶,你把我妈打到医院去了,我恨你。”
棒梗饿着肚子,带着妹妹,狠狠地对贾张氏说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乖孙唉,不是你想的那样,快回来,你们还没吃饭。”
棒梗头也不回。“我们去找我妈!”
棒梗带着小当才出院了,就被回来吃饭一大爷半路截住,给带了回来,一大爷直接带回自己家,让两个孩子在家吃饭,贾家下午干仗,根本没人做,回去也是挨饿。
饭才吃完不久,一大爷在收拾行李,安排人员换班,还得把老伴换回来吃饭,老伴的身子骨也不算好,要是在医院熬上一宿,说不得也得躺倒。
才推开门,就见张家媳妇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回来了,原来秦淮茹已经生了,毕竟已经生过两胎,这第三胎轻轻松松就下来了,医生也是没仔细询问清楚,判断错了。
看着瘦小的婴儿,像个猴一样,秦淮茹也是难受和心疼,眼前湿润,前两个下来都是胖乎乎的,这个从怀上就没过过好日子,一点油水没有,累活苦活各种委屈倒是吃了个够。
“一大爷,这家里也没了主心骨,还是您帮着取个名字吧。”
“这孩子苦啊,出生就没了爹,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
看着瘦弱的婴儿,想到中院的两颗槐花树,“就叫苦槐吧。”
一大妈抱着婴儿,首先反对,好端端个闺女,一天好日子没过,生下来就叫苦槐,不好不好,这苦命的孩子,这苦字还要陪她一辈子不成。
一大爷闷声说道。
“这是贱名,好养活,再说苦槐是花,做女孩名挺好。”
一大妈毫不让步,拿脸轻轻的贴了一下婴儿的小脸,更是心疼,太瘦了。
“那也不行,这苦字说什么也不能有。”
一大爷叹口气,让了步。“那就叫槐花吧,都一个意思。”
…
“老太太,您今天可是真威风,这棒梗他奶奶啊,我现在是看着就发怵,我算是怕了她了,无理还能搅三分。”
聋老太太回家后,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闭着眼,就听傻柱在一边不停的得吧,也不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