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周楚暮可是私下练习了好久。
鸟鸣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蒙面的身影。
“天王盖地虎。”
“伸手不见人。”
虽然这种暗号说起来格外的幼稚,但是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周楚暮是不得不隐忍着说出来。
他是从齐落熵那里得知了,如何才能和刺客团的人取得联系。
齐落熵却是说,因为刺客团的存在是极其危险的,并且会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因此,为了他们的自身安全,都是只有内部人员的介绍,或者是已经下过订单的人的介绍,才有最基本的能够联系的资格。
不过,介绍是介绍,还需要有一个特定的人去接头,考察一下这个人是否具备能够接取任务的条件。
若是没有,刺客团也是有权利拒绝的。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周楚暮有绝对的信心,他是能被刺客团所接纳的。
因此,周楚暮是借用了那个被他杀死的刺客团的人的名义,与刺客团取得了联系。
他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即使此时此刻见面时,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状态。
只是,这接头的暗号听起来实在是太中二了一点。
他宁愿没有说过。
但是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他也只有隐忍了。
“大人有何吩咐。”
来的人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楚暮,便是低头俯身,是臣服的模样。
周楚暮当是事不宜迟,用沉稳、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
“我要你们,去解决一个人。”
“东厂公公——姜之泽。”
那个人是犹豫了一下,抬头间像是在思索周楚暮的话有几分的可行性。
周楚暮知道,东厂的势力是盘根错杂,无数的势力都与东厂有所联系。
这个人他们定然是不了解的,因为连周楚暮都是不了解的!
他只是在姜居随便写的兵法上面,看见了这个名字罢了。
因此,他们是不敢断定,这姜之泽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
若是一个惹不起的势力,刺客团说不定还会摊上平白无故的麻烦。
为了解决他们的烦恼,周楚暮只是微微一笑,伸出来两根手指。
“如果这件事办成之后,两箱金子,送到这里。”
提到钱这回事,面前的这个人眼睛都亮了一圈。
没有人会抵得住金钱的诱惑。
只见这个人吞咽了一口唾沫,便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周楚暮的要求。
周楚暮微微一笑,是让他快点去办。
之后,他看着这苍茫的夜色,再看那个人影已经消散了,像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周楚暮依靠在树干上,只是闭目养神一会。
过了半晌,他还是启程,也如同那个人一般,是走入夜色中,成为黑暗的一道缩影。
要凭周楚暮的关系,想要得知一个人在哪里,倒也不算个难事。
他在第二日的一早,便是来到了东厂的门口。
东厂由于基本上都是管辖于外面的事情,所以在东厂里面的人很少。
因此,想要找到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
但是周楚暮想要找的人,却是轻而易举便能找到。
姜之泽,他能在的地方,也只是在东厂存放册录的地方。
周楚暮刚是迈进门槛,哪里想到,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守卫们,一个个是黑衣在身,看起来的模样多是唬人。
“东厂历年档案记载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呵,连本相你都敢拦?”
周楚暮冷哼一声,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他是要直接走进去,然而,那些人是整整齐齐地拦在他的面前,仿佛“不让进”的指令已经刻在了他们的骨髓之中。
周楚暮往左边走,他们是往左边拦。
周楚暮往右边走,他们齐刷刷的往右边移动。
他看着这样的阵仗,竟然在某一个瞬间感觉到特别的好笑。
他是忍不住用了一出的调虎离山之计。
先是假意往右边走,等到那些人都是要移动到右边的时候,周楚暮再是加速,往左边走去,是让他们猝不及防。
他们还没迈出去的步子又是紧急地收了回来,连原本维持好的队形都已经变得凌乱不堪。
这更是引得周楚暮哈哈大笑。
这些人才是察觉到了,这是被周楚暮戏耍了。
他们许多人,可都是东厂的天之骄子,自然是十分不满的。
甚至有人要蠢蠢欲动,是要拔出他们腰间的佩剑,将周楚暮在原地刺杀。
然而,周楚暮却仍然是一副轻蔑的眼神盯着他们,即使知道这些人已经对他抱有异样的情绪,他仍然是坚定地站在原地。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便是敢拦我?”
“我管你是谁...”
东厂哪里见过这样的人。
他们其中有几个年轻的,是愤然暴起,要将周楚暮绳之以法。
一道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住手!丞相面前不得无礼!”
这一声吼,是让那些人急速的将剑收了起来。
他们立马站成了一排,并且空出来一个可供人通过的通道。
他们的行动是出奇的速度,让周楚暮都是叹为观止的存在。
只见从整齐的队伍之中,缓缓的,走出来一个风度翩翩的老头。
他的脸上是宦官们喜欢的八字胡须,看起来是干净整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陷于眼窝之中,看样子像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
可是再刚正不阿的人,都是有他的破绽存在的。
能够在东厂中立足的人,能有什么好心思呢,谁人不是藏了几点的心眼,等待着在关键的时刻脱口而出。
“丞相大人光临此地,本官有失远迎啊!”
童延年双手拱起,象征性地行了个礼。
还没等周楚暮说什么,他是率先直起了身体,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周楚暮一眼。
这种看似恭敬的态度,实则完全没有把周楚暮放在眼中。
“你是?”
周楚暮眯起眼睛打量了半晌,也是没认出来,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他倒是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像个人一样,看起来像是一个小丑一样的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