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开诚掀开车帘,还没看到说话的人,李成李镖师就来到了马车跟前。
“总镖头,来人是淮南一带的豺狼双煞!”李成说道,“三年前,他们二人拦路打劫,却在老镖头手上逃得一命,手下功夫很强!”
豺狼双煞?什么龙套名字!
铁开诚无语,但听李成的口气,以及在场众人的表现,这一对凶人貌似还挺厉害?
铁开诚走下马车,就听李成继续说道,“当年一战,老镖头虽然赢了,但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养了三月才好,当时总镖头正去川湘押镖,所以不知道此事。”
铁开诚点点头,然后就看到了正在拦路的两人。
一个干枯瘦小,一身黑衣,留着一撇山羊胡子,宽袍大袖,腰上挂着两柄短短的柳叶刀。
一人壮硕高大,满脸狰狞,披着一身狼皮大袄,手中拎着两柄狼牙弯刀。
虽然只有两人,但却压的整个镖队都不敢妄动。
“你就是铁开诚?”豺大问道。
“父债子偿,你就要替你老爹还债了,怕不怕?”狼二狞声笑问道。
两个把“我是坏人”写在脸上的家伙,铁开诚已经握住了剑柄,但凡和他们多说一句话,都感觉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铁中奇三年前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在他手上逃命算什么本事?
但下一刻,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你们好大的胆子!”
话音落下,一道剑光就从旁边的树林中飞射而出,直刺豺大。
这道剑光清冽凌厉,在半途中就连换了三招剑式,剑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七彩光芒,直直的映照入豺大的瞳孔。
“武当九宫连环剑!”豺大惊呼出声,“你是谁?”
随着他的惊呼出声,剑光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前,豺大悚然吃惊,双手在腰间一抹,两柄柳叶刀就突然出现在手中,然后随手挥洒,化为一道刀网拦在身前。
这刀网寒霜凛凛,锐气阵阵,只从他这一招来看,确实也算一方难得的好手。
“中!”
但来人却轻叱一声,长剑竟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穿过了刀网,径直刺入了豺大的胸膛。
“啊!”
豺大惨叫一声,仰天就倒。
而旁边的狼二看到这情况,却压根就没有去帮忙或者救援的打算,而且是怒喝一声,转身就逃。
只不过,还不等他逃入另一侧的树林,就又有两道剑光从林中闪耀而出。
“无耻盗贼,合当受死!”
这两道剑光虽然不如刚才那道剑光凌厉,但是互相配合之下,却起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狼二手中双刀挥舞,明明是双刀对双剑,但却似乎完全挡不住双剑的夹攻,仅仅只是三两招间,就被双剑切进了自身防御,然后被一剑抹过咽喉。
豺狼双煞,身死当场!
铁开诚,“……”
剑光散去,三个年轻人便一起出现在镖局众人的眼前。
一個身穿青衣的俊朗青年,面如冠玉,眸如寒星,神情骄傲,手中提着一柄华丽的宝剑,剑格上镶嵌着一颗宝石,璀璨夺目。
另外两人俱是一身紫色锦衣,镶金带银,透着一身富贵气,一人唇上微髭,一人唇红齿白,刚刚收入剑鞘的宝剑,显然也是百炼成钢的名剑。
“早就听说中原红旗镖局大名,今日一见,幸何如之。”俊朗青年拱拱手,带着些居高临下的友善,“在下曹寒玉。”
李成吃了一惊,不由问道,“可是武当四灵双玉之中的寒玉剑客曹寒玉?”
曹寒玉满意点头,“正是在下。”
“袁飞云见过铁兄!”另外两位紫衣年轻人向铁开诚拱手问好,神情要比曹寒玉和蔼不少。
袁次云笑道,“抢了铁兄的生意,还望铁兄不要见怪。”
李成再次吃了一惊,“可是号称‘金陵紫衣,云中双剑’的袁家兄弟?”
“区区薄名,能入红旗镖局的大镖师之耳,乃是我两兄弟的荣幸。”袁飞云笑道,但眼中的不屑却一闪而逝。
红旗镖局的大镖师,在一般的江湖人中自然是地位不菲的存在,而且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手底下都有两把刷子,但对于他们这种名门大派或者世家大族的弟子来说,那就是泥腿子了。
当然了,镖局中的武力担当,例如总镖头、分局大镖头等等,那自然是另一种待遇,就比如“铁骑快剑”铁中奇,无论放到哪里,都是地位尊崇的存在。
此时红旗镖局的车队里,这种人物只有一个,那就是铁开诚。
但铁开诚看向三人的目光中却带着玩味,好家伙,昨天才把五个叛徒干掉,今天就再送来三个朋友是吧?
武当曹寒玉,金陵紫衣袁家兄弟,全都是天尊的人,原著里也是和铁开诚一起出现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事成了朋友?
铁开诚斜了李成一眼,动不动就震惊,真是没出息。
“三位好。”铁开诚笑道,“两个蟊贼,能死在三位剑下,那是他们这辈子求不来的荣耀,能在下辈子吹牛的本钱。”
镖局众人齐齐看向铁开诚,才发现这位新任的总镖头有所变化,不仅并不如之前那样严肃了,竟然会商业互吹了。
就连曹寒玉都不禁露出了一抹得色。
袁次云和袁飞云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上前说道,“铁兄这是保的王家镖货,送往金陵吧?”
“正是。”铁开诚眼神一闪,“货物是送给金陵紫锦记的,难道……”
“紫锦记,正是我袁家的产业。”袁次云笑着说道,“我们兄弟前几天在中原游历,如今也要回金陵,凑巧同路,不如一起可好?”
理论上来说,镖局押镖,路上是绝对不会带外人的,就算是镖货的主人都不行,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内情和阴谋,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故事。
所以镖局众人都看向了铁开诚。
铁开诚却毫不在意的点点头,“行呀,那就一起,不过镖局只有一辆马车,车上还有女眷,只能委屈几位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