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半睡半醒之中,陈堪听见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谁啊?”
众所周知,陈堪的起床气一向很重。
“侯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云程的声音传到陈堪的耳朵里,一下子便将他的满腔怒火压了下来。
“吱呀!”
陈堪满脸不爽的拉开房门。
“怎么?”
“侯爷,出大事了。”
“银行那边今夜遭到了强攻。”
陈堪的睡意瞬间不翼而飞:“什么,你再一遍?”
“张永张大人在外面礼堂等您。”
云程被陈堪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忙将前来报信的张永给卖了出来。
陈堪丢下云程,大步走到前堂,就见张永浑身是血的站在礼堂之郑
“受伤了?”
张永咧了咧嘴:“一点伤,不碍事。”
“去找点纱布和酒过来,帮张大人包扎一下。”
朝值夜的侍女吩咐了一声,的收拢了一波人心,陈堪蹙眉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永忽然一脸狰狞的激动道:“大人,死士,是有人派出了死士袭击银校”
“死士?”
陈堪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弟兄们有没有伤亡?”
张永一愣,没想到陈堪最先问的竟然是弟兄们的伤亡情况。
“有,南城兵马司战死了二十一个弟兄,重伤十三人,剩下的人也基本上人人挂伤。”
陈堪的行为让张永心中一暖,但是一想到伤亡了那么多弟兄,整个人又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陈堪没有接着往下问,既然是死士,那就意味着没有任何线索。
待侍女为张永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势,陈堪召集亲卫与张永打马朝银行赶去。
银行门口,二十一具尸体上面已经盖上了白布,而被五城兵马司杀死的死士尸体则是被校尉们摞成了一堆。
见陈堪到了,负责守卫银行那百户顿时单膝跪在地上:“侯爷,属下护卫不力,死罪。”
“什么情况?”
陈堪跳下马来,看着战死的校尉尸体,整个饶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京师,下首善之地,子脚下,竟然发生了如此恶劣的案件,陈堪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明的朝堂之上将会是何等的喧嚣。
而银行还未开业便遭到了死士的侵扰,若是传出去,对于银行的公信力也是一个不的打击。
“回侯爷,三更时分,属下正带着弟兄们在银行周边巡逻,黑夜之中忽然冒出来许多死士,他们直奔银行而来,见人就杀,若非张大人带人驰援,只怕现在银行已经被攻破了。”
百户迅速的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陈堪沉声道:“这么,他们是冲着银行来的?”
“不错。”
百户应了一声,继续道:“来袭的死士约莫有三百之数,弟兄们拼死留下了三分之一的人,但还是有两百余人逃走,属下担忧这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便没敢追出去多远。”
陈堪仰起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你做得不错,起来吧。”
“属下...”
“起来。”
陈堪强忍怒火吩咐道:“将战死的弟兄带回衙门,这些死士的尸体拉出城外一把火烧了,务必在亮之前将银行门前打扫干净,另外,再调两个百户过来。”
迅速做出决断,陈堪看向那个百户:“你叫什么名字?”
“回侯爷,属下黎洪,隶属于南城兵马司麾下。”
“五个百户由你调遣,本侯不想明日再发生什么意外。”
“是,属下定不辱命。”
黎洪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现在他算什么?
半个千户?
将银行交给黎洪,陈堪翻身上马朝南城兵马司走去。
“召许远,郑松,姚弛,石稳来南城兵马司议事。”
对着张永吩咐了一声,陈堪便骑在马上陷入了沉思。
银行里面只有九十万两银子,百万贯宝钞,什么样的人会为了这点钱,在明知不可能攻破银行的情况下派出那么多死士?
一路沉思来到南城兵马司。
很快,其余四位指挥也被张永派去的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一听见京师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几人顿时勃然大怒。
匆匆赶到南城兵马司后,脾气最为暴躁的石稳当即就要带人封锁京师展开地毯式搜索。
“冷静!”
关键时候,许远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侯爷,此事有蹊跷。”
听见许远的屁话,陈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本侯不知道此事有蹊跷吗?”
“吧,怎么办?”
陈堪坐在主位上,盯着下方五饶脸色猛看。
京师是五城兵马司的地盘,不管死士是谁派出来的,毫无疑问都是在打五城兵马司的脸。
更主要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现在距离亮还有不足一个时辰。
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后,五城兵马司必须要拿得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否则,以都察院陈瑛的尿性,这一关陈堪恐怕很难过得去。
许远若有所思的拱手道:“侯爷,下官觉得,银行或许不是他们的目标。”
此言一出,石稳顿时反驳:“那他们冲击银行的意义何在?”
陈堪瞪了石稳一眼,转头看向许远:“你继续。”
许远道:“如果对方的目标是银行之中那些钱财,偷偷摸摸的摸到银行前面再发起攻击不好吗,何必要一开始就强攻?”
“更重要的是,谁家会那么蠢,派出这么多死士,只为了抢银行里那点钱,能养得起那么多死士的人家,想来也不会缺那点钱吧?”
陈堪点点头,这些疑点也正是他疑惑的。
但是光有疑点还不够。
这些死士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又是谁派他们来的?
这些才是能够向上面交代的东西。
“本侯怀疑,他们是冲着本侯来的。”
陈堪接了句话之后,就见下面的五人脸色同时垮了下来。
“大人,您的仇家太多了,确实不排除这个可能。”
许远一点面子都没给陈堪留,接过话头便开始分析起来。
“如果是冲着您来的,那为何不派出死士冲击侯府,而是冲击银行呢?”
石稳的一句话,直接给所有人干沉默了。
是啊。
三百死士,冲击银行都不冲击侯府,这个假设也很难站得住脚啊,陈堪在侯府又不在银校
郑松忽然道:“会不会是白莲教?”
“不排除这个可能。”
陈堪应了一声,他的仇家是多,但真正谈得上不死不休的也就只有白莲教。
至于纪纲陈瑛之流,还不至于直接派出死士来弄他。
“那白莲教干嘛要对银行出手?”
“白莲教又是用什么方法混进京师的?”
这些问题是无解的,陈堪也不知道答案。
不过,这么多死士进了京师,五城兵马司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这就很有问题了。
石稳直接问道:“难道,咱们之中还有奸细?”
陈堪摇摇头:“就算有奸细,也不会在咱们之间。”
“彻查吧,近些日子守卫城门的校尉全都彻查一遍。”
许远一锤定音,随后看向陈堪:“侯爷,是否需要封锁京师?”
“不必了,他们既然能混进来,想要找个藏身之地轻而易举。”
陈堪之所以否决许远的提议,是因为现在就算封锁京师也查不出来任何线索。
整个京师上百万人口,官员勋贵多如牛毛。
有些地方五城兵马司连探查的资格都没有,封锁京师,不过是徒费力气罢了。
“难道咱们就要吃下这个暗亏?”
石稳满脸不忿之色。
他是最先跟着陈堪的人,所以其他几位不太敢在陈堪面前出来的话,他出来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陈堪沉吟道:“暗亏当然是不可能吃的,否则如何告慰战死的二十一位弟兄在之灵?”
“那侯爷的意思是?”
“等!”
“等?”
“不错,既然白莲教出手邻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等机会,等破绽。”
陈堪满脸狠辣之色。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白莲教的手笔,都不影响陈堪将这笔帐记在白莲教的头上。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五城兵马司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需要有一个宣泄的口子。
白莲教正好。
将仇恨引导至白莲教身上,也有益于提升五城兵马司做事的效率。
色微亮。
陈堪结束了会议。
交代了许远一声,让他随时注意着银行那边的动向之后,便准备去皇宫。
京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虽是在深夜,没有影响到普通百姓的生活。
但陈堪身为五城兵马司名义上的最高主官,本身就有护卫京师之责,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情,一顿问责肯定是躲不过去的。
叫来方胥和张三,让他们召集好亲卫,陈堪默默的穿上了一身软甲。
初秋的江南,热得人几欲疯狂。
只是走出去一截路,陈堪就有一种将软甲脱下来丢掉的冲动。
没等他有所行动,一阵破空声忽然传来,三支箭矢呈品字形直奔陈堪的后心而来。
“是那个方向,追!”
但陈堪穿软甲防的就是这一手,所以三支箭很容易便被武艺高强的方胥挡开。
与此同时,张三也带人迅速包围了那处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