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唯二不正常的地方，是他的……”侯主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仪器：“仪器上显示，这家伙曾经经历过一场脑叶白质切除手术……”
    “这种手术曾经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段，被认为是治疗精神疾病的手术，不过后来被证实了，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做了这种手术的人，不但没有被治疗好，反而有很大概率患上精神疾病……”
    “如果再通过某些小手段操作一下，很有可能会演变成精神分裂症……”
    “也就是说，这个叫苗俊的，很有可能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
    说到这里，侯主任说道：“我虽然各种手术都会一点，但最擅长的还是外科，脑科这方面我不太擅长，要不你们等白天问一问脑科的钱主任？”
    现在是深夜，医生也不是铁打的，没有要紧的事，通常这个时间点他们都在家里睡觉。
    苏同光看了看侯主任指着的仪器，越看越不像是赤国的风格。
    “天使国际那里弄来的东西？”他问道。
    侯主任摸了摸脑门：“咱院长神通广大，不知道他怎么搞来的……”
    “平常有拿不准的疾病，只需要把患者送过来照一照，基本上就十拿九稳了……”
    “不过这玩意儿天使国际不保修，如果没有什么万分紧要的疾病，院长是不允许我们动用的……”
    这玩意儿虽然好用，但如果什么病都靠这台仪器，那还要医生干嘛？行医资格证干脆改名叫作仪器使用证算了……
    而且用坏了怎么办？
    值得一提的是，刚刚老刘也用过这台仪器了，毕竟他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严重到主治医师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程度……
    “既然是天使国际的，那么诊断结果应该是不会出错的……”一直没说话的陈昊开口了。
    自家老板虽然不着调，但是那位二夫人的东西从未出过差错……他摸了摸怀中的集束手枪。
    这玩意儿是个大杀器，在国外陈昊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但是对于国内的安全问题他并没有怎么担心过，因此昨天出门的时候他并没有带上。
    现在想起这事儿他就万分后悔，如果当时他带了这把枪，后悔的就是那些怪物了……
    “也就是说，苗俊其实有两个人格？”他问道：“能不能把他的另外一个人格……”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仪器上只说了他精神分裂吗？”
    “那倒不是，我不是说了唯二吗？”侯主任摆摆手：“仪器上还显示他的肺部有一些……嗯，孢子？”
    他也有些疑惑：“孢子这玩意儿怎么会进他肺里……”
    “还有，我得提醒你一句，精神分裂与人格分裂从医学上的角度来讲，不是一种疾病，也就是说，苗俊很可能没有第二个人格……”
    “孢子……我明白了……”陈昊冷着脸离开了。
    侯主任一脸懵逼地说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要杀人的样子……”
    苏同光说道：“苗俊是报案者，因为他提供的信息有了一些偏差，所以导致警局受到了严重的损失……”
    “哦，这样啊……”侯主任恍然。
    不一会儿，陈昊端着一个装满水的大盆走了进来，一把将检查完毕，并且缩在角落里面的苗俊抓了过来，然后在侯主任以及苏同光震惊的目光中，强行将苗俊的脑袋往盆里摁……
    苗俊猝不及防之下硬生生呛了几口水。
    “你干嘛？”侯主任赶紧拉住陈昊的手臂，不过陈昊的力气不是他能够阻止的。
    “你疯了？”见自己螳臂当车，侯主任赶紧说道：“警局损失惨重，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不应该将账算到报案者的头上！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
    “我只是让他清醒点而已。”陈昊面色平静，看着挣扎力度开始减少的苗俊，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呕！”
    脸部离开水面的苗俊张嘴就呕出一口墨绿色的液体。
    仔细一看，这些液体里面似乎有某种细小的东西在跳跃。
    “这是什么？”见到这一幕的侯主任以及苏同光都震惊了。
    “这就是那种孢子了……”陈昊脸色平静地观察着苗俊的表情：“之前我跟老刘他们在坟场里面找到了一具婴儿的尸体，当时我就中了招……我老板用这种方法让我清醒了过来……”
    “饶了我……饶了我……”清醒过来的苗俊看向陈昊的目光仿佛在看恶鬼一般，他声泪俱下地求饶着，试图让这个恶魔饶过他。
    但陈昊却是不为所动，一把抓住他的脖颈，把他往水里继续摁。
    “呕！”
    这一次苗俊吐得稀里哗啦，房间的地面上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墨绿色液体。
    “谢……谢谢……”
    陈昊单手架着脸色白得像是纸一样的苗俊，后者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一脸感激地说道。
    “我看你还没有恢复清醒。”陈昊脸色平静，就要把苗俊往水里摁。
    “不不不不，我清醒了！”苗俊赶紧摇头：“虽然你救了我，但是你的手段也太残暴了……”
    “侯主任，给他上测谎仪，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清醒了！”陈昊说道。
    “这里是医院，不是监狱，这里哪来的测谎仪？”侯主任翻了个白眼：“而且那玩意儿并不准确，是依靠心率来测谎的，只需要专门针对训练一段时间就能骗过测谎仪……”
    陈昊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他看向苏同光：“你等一会儿跟我一起审问这个人，帮我留意一下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啊？我？！”苏同光指了指自己。
    “你不行的话，可以帮我找一个擅长此道的高手。”陈昊说道：“对了，这件事不用告诉苗德清那个老东西！”
    “这老东西跟苗俊接触过，不知道他有没有被这种孢子感染过……”
    苗俊无奈：“我都说了，我已经清醒了，之前我……”
    “闭嘴，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陈昊淡淡地甩了一个目光过去，苗俊顿时噤若寒蝉。
    众人看着地面上的液体中，那些已经不会再动弹的孢子。
    “……这玩意儿貌似挺危险的，我应该怎么处理？”侯主任问道。
    “最好用火烧了！”陈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