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跟随王妃左右。”
    周若兰，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只是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敬王。
    她的眼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哪是想跟随王妃左右啊？
    分明就是想要伺候敬王左右吧？
    还不等方菱开口，宾客中有那眼尖的贵妇人已经认出了赵雪晴和周若兰的身份。
    “下首跪着的两名女子，不就是赵知州和周刺史的女儿吗？
    一身舞姬打扮，一时之间我还差点没认出来。”
    有人开了腔，众宾客齐刷刷看向两人，
    “还真是。”
    趁着接风宴，赵知州和周刺史将自己女儿献上。
    怎么可能是为了送给王妃做婢女。
    分明就是想要送到敬王身边去的。
    众人心知肚明，却不敢明说。
    更有不少家中有适龄女儿的，暗暗气得咬牙。
    这赵知州和周刺史可真是会算计。
    早早就做了安排。
    让自己的女儿以舞姬的模样抛头露面，真是为了攀上敬王，脸都不要了。
    他们家的女儿可不比赵雪晴和周若兰差。
    只是可惜，他们的女儿没有机会在敬王面前露脸罢了。
    而且，他们也要顾及女儿的脸面。
    而且，要是敬王妃当着众人的面不收她们，还戳破她们的意图，那就有好戏看了。
    赵雪晴和周若兰跪在地上等着敬王妃答复。
    可敬王妃却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茶。
    然后，微微皱着眉，将茶盏放回桌子上，脸色不是很好看。
    秦慕更是正襟危坐，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周刺史见了，以为敬王妃不打算收自己女儿入府。
    他垂眸思索片刻，然后飞快地给自己的几名亲信官员使了个眼色。
    接受示意，立刻有人说道：
    “敬王妃乃是女中豪杰。
    不仅美若天仙，而且医术高明，武艺高超。
    更有一颗菩萨心肠。
    要是，赵小姐和周小姐能跟在敬王妃身边，那真是天大的福气。
    要是，跟随王妃能学到王妃的一点皮毛，那也是能受用无穷的。”
    “没错，下官听闻赵小姐和周小姐平日里也是好学上进的姑娘。
    想来也是平日里极为崇拜敬王妃，今日才会上场献艺，想要引得敬王妃的注意。
    以便能跟在王妃左右，能受王妃教导。
    看来，两个姑娘也是好的。”
    “我女儿要是能如两位姑娘一般上进，就好了。”
    几个周刺史的亲信，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没完。
    把其他宾客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实在是让人佩服。
    想要跟随敬王妃？
    呵呵！
    分明是想要通过王妃进王府，然后勾引敬王殿下吧？
    不过，其他宾客只敢腹诽，不敢直言。
    这时，春梅开口接话道：
    “我家王妃平日里忙得紧。
    哪有时间教导别人。
    赵姑娘和周姑娘上进是好的。
    不过这又与我家王妃何干？
    两位姑娘大可以请教养嬷嬷回自家府上教导。
    届时，也能好好学学什么是礼义廉耻。
    也不至于，假扮舞姬出来抛头露面。”
    这话一出，周若兰当即就急了。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还是被一个婢女，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鼻子骂。
    她将腰杆一挺，瞪着站在方菱身后的春梅，
    “你只不过是王妃身边的一个丫鬟。
    王妃还没说话呢，你竟敢开口教训本小姐？
    还敢说我们不知礼义廉耻？
    你算个什么东西？
    真是没规矩。”
    周若兰说着，转头看向赵雪晴，想要让她帮腔。
    赵雪晴却是撇过脸去，假装没看见她的求助。
    这时，方菱缓声开口，
    “春梅是本妃的亲信，她说的话就是本妃的意思。
    春梅也是本妃一手调教的。
    周姑娘若觉得本妃的春梅没规矩，那也不必跪求我留你在身边调教了。
    否则，本妃又会调教出一个没规矩的来。”
    周若兰见敬王妃这样说，立刻反驳，
    “王妃，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方菱挑眉，看着周若兰，语气温和地问道。
    周若兰想说，春梅只是一个奴婢，而她可是周刺史的独女。
    出身高贵，当然同婢女不一样。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思绪便被周刺史一连串的咳嗽声给拉了回来。
    周若兰看向父亲，嘟起嘴，满脸委屈。
    周刺史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之后看向敬王妃，躬身一礼，
    “敬王妃所言极是。
    小女言语莽撞，唐突了王妃，下官在这里替女儿向王妃赔罪。”
    说完，周刺史直接给方菱跪了下来，还连磕了三个头。
    如此一来，要是方菱还揪着周若兰的话不放，反而会显得没有气度了。
    方菱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抬了抬手，
    “刺史大人请起。
    周姑娘年纪尚小，一时说错话，本妃自不会真同她计较。”
    周刺史起身，
    “多谢王妃宽宏大度。”
    周若兰见自己父亲给方菱又是磕头，又是认错。
    气得头顶冒烟。
    哼！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仗着自己是敬王妃的身份。
    等她进了王府。
    最后，敬王妃的位子指不定落谁手里呢？
    到时候，父亲磕的头，她一定要加倍…
    不，要十倍讨回来。
    她如此想着也不敢再多话，又瞥了一眼赵雪晴，然后低下头，做出乖巧的模样。
    赵雪晴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开口说话。
    周刺史则是继续说道：
    “王妃，小女不懂事，若真能有福气到王妃身边。
    被王妃亲自调教，那真真就是她的造化了。”
    方菱闻言看向周刺史。
    那眼神像是能看穿周刺史的心思一般锐利。
    看得周刺史一阵心虚，不由低下了头。
    方菱则是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若兰和赵雪晴。
    之后看向秦慕，
    “王爷，您说我要是再收两个贴身丫鬟在身边可好？”
    秦慕用宠溺的眼神看向她，
    “都依你。”
    方菱点头，看向下首跪着的两人，
    “那我就收了你们俩入王府吧。
    正好，我们初到云阳县，本妃身边的人手也不够用。
    收了你们俩，正好能顶上。”
    周若兰一听这话，立刻急了。
    人手不够用，要收了她们两人去使唤？
    这不就是说要直接将她们当丫鬟使了吗？
    那可不行。
    她立刻大声说道：
    “王妃，我们能否再带几个自己府上的丫鬟一同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