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菱听了周若兰的话，没有接话。
    而是给了春梅一个眼神，然后自顾自地端起茶盏喝起了茶。
    春梅立刻开口回怼周若兰，
    “你刚才说要跟随王妃左右，不是要做王妃的丫鬟吗？
    怎么还要带丫鬟伺候自己？
    如此看来，你根本不是想要让王妃调教，也不是因为崇拜王妃，才想侍候左右。
    而是要到王府来享福，同时监视我们王妃？
    总之，丫鬟身边再带丫鬟伺候，真是闻所未闻。”
    春梅的话，说得直白，又尖锐。
    周若兰听了，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不过，想到方才敬王妃说春梅说的话就是她的意思。
    周若兰只能咬牙低头，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不带丫鬟就不带。
    姑娘大可不必将话说得这般难听。”
    周若兰说着，又偷瞄了一眼敬王。
    虽然他戴着面具，可是整个人的气场却是气宇不凡。
    想来就算是脸上有疤痕，也削弱不了他多少魅力。
    为了能成为敬王的枕边人，她忍一忍，受一点委屈没什么。
    总之，敬王府的门她是入定了。
    周若兰服了软，说话也更有礼了。
    方菱这才轻轻点了点头，之后看向赵雪晴，
    “赵姑娘，你呢？
    若要到我身边伺候的话，可是不能再带贴身丫鬟的。
    若你觉得会辛苦，可以不用来，本妃不会强求你。”
    赵雪晴立刻回道：
    “只要能跟在王妃左右，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更不会觉得辛苦。
    而且，小女也知道，王妃肯收我们，已经开恩了。
    所以，小女从来没想过要再多带丫鬟入王府。”
    她语气真诚地说着谎话。
    方菱知道她说的是谎话。
    却没有打算戳穿她。
    只是浅浅一笑。
    周若兰一听，却是猛地抬头，满脸疑惑。
    什么叫，她从来没想过要带着贴身丫鬟同去王府啊？
    要带丫鬟去，不就是雪晴姐姐提出来的吗？
    这倒好，现在全成自己的不是了。
    不过，周若兰虽然心里有疑问。
    她也没蠢到当着敬王和敬王妃的面提出来。
    否则，闹起来，搞不好她们两人都进不了王府了。
    等晚些，她要好好问问雪晴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好了，两人互相帮助，进王府之后，也是要合作的。
    现在倒好，从头到尾，她只做出一副恭顺模样。
    所有得罪人的话，都让她一人说了。
    雪晴姐姐也太不够意思了。
    “既如此，那本妃便收了你们。
    不过，要到本妃身边来做丫鬟的话，可是要签卖身契的。
    否则，本妃可不敢放心用你们。”
    她说得风轻云淡，却把周若兰听得瞪大了眼睛。
    赵雪晴闻言，心里也是一惊。
    不过，她比周若兰更能隐藏情绪，虽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面上却依然平静。
    “什…什么？
    签卖身契？
    我…我…”
    周若兰磕磕巴巴，最后任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了。
    她可是刺史独女，出身高贵。
    怎么能卖身为奴。
    她说想到王妃身边做丫鬟，说的只是客气话罢了。
    王妃却真的要她们卖身婢？
    王妃一定是故意的。
    王妃就是心胸狭隘，不想让自己的夫君纳侧妃。
    可当着大家的面，却偏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真是虚伪至极。
    想到这里，周若兰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向敬王秦慕。
    秦慕的注意力全在方菱身上。
    根本连眼角的一丝余光都不屑施舍给她。
    周若兰委屈地咬住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时，却听赵雪晴说道：
    “只要能跟随王妃左右，卖身为婢又何妨？
    小女愿签卖身契。”
    “甚好。
    赵姑娘很有诚意。”
    方菱说罢，看向周若兰。
    周若兰见赵雪晴爽快答应，她也忙改变主意，连连点头，
    “我也愿意签卖身契。”
    总之，在她心里雪晴姐姐向来都比自己聪明。
    跟着雪晴姐姐做准没错。
    “很好。”
    方菱说着看向周刺史，
    “刺史大人，你没意见吧？”
    周刺史也没想到敬王妃会提出要女儿签卖身契。
    不过，细想想敬王妃也没做错。
    毕竟，要收在身边做贴身丫鬟的，若不能掌握她的身契，确实不敢用。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自己女儿都点头答应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到时候女儿成了敬王侧妃甚至是敬王妃，便不用管什么身契不身契的了。
    再说了，就算自己女儿卖身给了敬王妃，王妃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敢苛待女儿。
    于是，他脸上带笑，行了一礼，
    “承蒙王妃不嫌弃，是小女的福气。
    下官不敢有异议。”
    方菱点头，脸上浮上温和的笑。
    同时看向秦慕。
    心道，还是你的魅力大。
    人家姑娘为了接近你，甚至连卖身为婢都愿意。
    秦慕只看眼神，便能知道自己的菱儿在想什么。
    他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
    这可怪不了他。
    要不是菱儿拦着，他哪里会坐在这里陪着演戏。
    那赵姑娘，周姑娘什么的，早就被他丢出去了事了。
    赵雪晴和周若兰得了方菱的准话。
    起身直接站到了方菱身边。
    在场的宾客看了，一个个忍不住扶额。
    这赵知州和周刺史为了攀上敬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连让女儿卖身为奴都愿意。
    啧啧啧…
    一般人还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进了敬王府就能勾引得了敬王殿下了？
    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看周姑娘和赵姑娘站在王妃身边，真就像极了两个丫鬟。
    甚至连王妃身边的春梅和夏竹都比不过。
    还想跟王妃抢王爷？
    看来，以后敬王府有得热闹了。
    众宾客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周若兰却是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赵雪晴的衣袖，一脸欣喜模样。
    赵雪晴皱眉，偏头看向她，轻轻摇了摇头。
    周若兰嘟嘴，有些不服气。
    方菱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开口训斥。
    让她们先自在几日。
    反正现在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掌控。
    不怕她们闹腾。
    周刺史举办这次宴会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
    接下来又安排了一些歌舞。
    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秦慕和方菱回王府时，便直接将赵雪晴和周若兰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