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直在十八阿哥床畔前陪伴,只是十八阿哥的病让太医们束手无策,十八阿哥只坚持了几日便去了。
十八的去世让这次的蒙古之行充满了悲伤,因为老十八出生的时期太好,母亲是康熙的宠妃,如今的年岁又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和康熙培养出了感情,却没给康熙再来任何威胁,所以这孩子的死给康熙带来了一些真切的悲伤。
康熙在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整个人陷入一种悲伤的氛围中。但十八阿哥还记得太子的救命之恩,对这个哥哥有很深的印象。
所以在去世之前将自己的弹弓送给了胤礽,胤礽接过弹弓的时候,也为这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而感到惋惜,甚至当天晚上还亲自为这个弟弟写了悼词。
康熙在蒙古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使得他没办法沉浸在儿子去世的悲伤之中,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蒙古各部。
在蒙古亲王提出要为十阿哥和茵茵在蒙古举办婚礼的时候,康熙也同意了。
虽然十八阿哥新丧,却也无法改变其他该发生的喜事,皇子们大多与十八阿哥不熟悉,大多人只难过了一瞬就当这件事过去了,老十成亲的喜悦打败了这一阴霾,八阿哥、九阿哥都十分高兴。
康熙对于死孩子这件事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对他来说,孩子已经去世了,那么维持跟蒙古的联姻关系就是最重要的,所以康熙在举办老十的婚事上也没有含糊。
老十的婚礼举办的十分隆重,是除了太子之外,康熙唯一出席的婚宴,因为是与科尔沁联姻,太后也对这对新婚夫妻十分要好。
老十与茵茵格格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蒙古婚礼,婚礼场面热闹非凡,整个草原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老十与茵茵格格身着传统红色的蒙古袍,庄重而典雅。悠扬的马头琴声传来,他们手牵手走绕着篝火载歌载舞,接受众人的祝福和喝彩。
音乐声、歌声和舞蹈交织在一起,宾客纷纷向康熙跟几位皇子敬酒,众人来者不拒,没一会就被这些蒙古汉子灌的面色坨红。
胤俄与兄弟们一起喝到大半夜,得到了所有兄弟们的祝福。
胤俄成亲后,康熙这次来蒙古的主要目的也算是完成了,因为蒙古普郡王与康熙结成了亲家,对于康熙的询问他知无不言,使得康熙对蒙古各部的了解也加深了不少。
康熙对如今蒙古的局势作出了准确判断,拉拢的两位实力强劲的亲王,使得满蒙联盟亲密了不少。
在大事做完之后,康熙也闲了下来,每日只与蒙古王公一起游山玩水,其中也不乏几位额驸。
其中阿巴亥谈到了与太子传信之事,用开玩笑的语气道:“半年前,太子曾派人问过茵茵的婚事,本以为是太子看上了茵茵,没想到是咱们误会了。”
康熙一听这话,连忙向阿巴亥亲王问个清楚,康熙这才发现太子早就在两年前与蒙古王公联系了。
难怪这次蒙古王公对太子格外热络,有几个明目张胆的甚至只为太子一人设宴。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康熙夜晚回营帐的时候都是不高兴的,“二哥说朕辜负了与保成的父子之情,可却算错了人心,保成对朕早已经有取代之心。”
“梁九功,你去把裕亲王叫来,朕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梁九功也不敢耽误,带着两个小太监举着火把就来到了康熙的营帐。
见福全出来了,梁九功忙把康熙今天跟一些蒙古贵族赛马的事说了,中间皇上与旁人聊了什么,他这个奴才是没有权利得知的,但梁九功可以肯定的是皇上回来开始,就心情不好了。
福全大刀阔斧的走进了康熙的营帐,正看见康熙在独自伤怀,刚刚他又召见了阿巴亥亲王,太子与其通信的信件已经摆在了康熙的桌案上。
“二哥,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保成狼子野心,竟然骗过了你我!”
康熙说话的语气爱恨交织,他既怕太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又怕太子什么都不做。
福全看到了信件之后,并没有康熙所想的那般同仇敌忾,而是很平淡地道:“这并不是太子的笔迹,三弟,你怎么能确定是太子做的呢?”
康熙恐怕都没有调查过吧,只是听蒙古亲王提了一嘴,就对太子下了最后通牒,福全不明白,为什么平常睿智的三弟在遇见跟太子有关的事情之后就会理智全无。
福全的话倒是给这事带来了一丝破绽,但康熙想着应该没有别的皇子会打着太子的旗号联络各部,因为如果康熙没有发现这件事,这样做对太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要么这件事上太子为了给自己拉拢筹码做的,要么是有人以对太子好的名义没经过太子允许自私做的。而在这件事的态度上,康熙偏向前者,福全偏向后者。
福全让康熙把太子叫过来问问,康熙却要自己查清楚。
于是接下来几天康熙身边的亲卫全部出动,将整个草原都翻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就在康熙束手无策的时候,阿巴亥却跟康熙说那个送信人再次来找他了。他告诉康熙,那人这个月十五日会再次来传信,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知道具体情况了。
康熙听后,立刻叫来福全商量对策,最后决定由康熙与福全各自带领一队人马,埋伏在约定地点附近,与阿巴亥里应外合。
十五日那天晚上,康熙带领着自己的亲卫们悄悄地躲到了附近。他们躲在暗处,静静地等待着那人出现,阿巴亥亲王举着火把,当做跟康熙的暗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午夜时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出现在离康熙一行人营地附近约有两里远的僻静处。
他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封信塞到废弃蒙古包的砖缝中。
康熙见此情景,立刻下令。亲卫们迅速冲上前去,将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最终还是从后而来的福全抓住了。
福全一把扯开面前这人的面罩,露出的熟悉面庞让福全不由得一愣,“阿尔济善,你怎么在这里?”
眼看康熙就要过来了,福全把阿尔济善直接一脚踢到了旁边的不远处的河流中。“
冬日的湖水冰冷刺骨,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冰锥刺进人的肌肤里一样,但阿尔济善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这股寒意,他拼命地向前游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
他的身体被冰冷的湖水紧紧包裹,每一次划动都带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但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不能停,停下来太子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