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实此时也是满脸的焦急神色,他现在看都不敢往林峰那边多看一眼,深怕林峰怀疑到他身上去。
他小声询问身边的朱保真,“怎么办?这林峰的性子根本就摸不透,他要是真的继续查下去,你,我....”随后做了个手掌割脖子的动作。
朱保真此刻并没有比他好多少,一想到自己将要面临什么,瞬间就是一脸的苍白神色。
王开实见朱保真一句话不说,他就更加的着急了,此刻已经搞得自己满头是汗。
眼看就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要保不住了,他已经心急如焚,朱保真身为县丞尚且还有自保的手段,可他王开实却什么都没有。
他为了自己的那点家底子,简直是操碎了心,这里抠搜一点哪里贪图一点,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家大小过得滋润的小日子。
可整个陵县的哪个官员不受点百姓的小恩小惠?
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他王开实要是不这么做那就是不合群,还会直接让他在陵县都待不下去,最后恐怕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后果是这样,才会选择打不过就加入的这种打法。
本来以为自己的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去时,林峰这个变数却出现了,他的手段来得异常刚猛强硬。
直接喊话整个陵县的商户们,要他们把自己赚的血汗钱全部给吐出来。
这样的官员,他做为幕僚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见识过。
刚开始,他认为林峰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得愣头青,凭借着自己的官身,想要在陵县的商户们面前立立威风,耍耍官威罢了。
可现在,他并不觉得林峰是个毫无头脑的愣头青,反倒觉得此人是个逻辑缜密十分聪明的人。
越是这样想,王开实心里就止不住的跟着发颤。
他连忙转身。
急忙去询问身边走神的朱保真,“老朱,你说我们要是劝商户们交钱修路,再把自己的事情坦白从宽,林大人是不是就会跟我们既往不咎,从而放过我们?”
“大人来此的目的,我看不像是你说的捞钱那么简单,他要是想要捞钱,他就不会自己提修路,要是最后路没修好,在百姓面前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朱你倒是说话啊?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朱保真被这么一晃,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坦白从宽?不不不,这样绝对不行...”他如梦惊醒,对于王开实的建议直接严词拒绝。
王开实能够这么做,可他朱保真绝对不行。
一旦这么做了,最后的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他根本就不敢去赌林峰会不会放过他的这个机率到底有多大。
就在朱保真想的入神的时候。
林峰再次抛出重磅炸弹。
他笑着询问百姓们的建议,“乡亲们,我决定打通陵县跟渝州府城的官道,诸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轰!
他的话就像是深水炸弹一般在人群中炸开,彻底的炸懵了在场的所有人。
朱保真跟王开实二人直接愣在了原地,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林峰会在这个时候把修路这件事公之于众。
跟他们二人说此事,那就相当于是个不成熟的计划,可现在,林峰竟然当着上百人的百姓把这事给说了出来,那性质可就全变了。
两人此时面面相觑,眼里的震惊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难道这林峰说的都是真的,要修路的计划并不只是当着他们的面说说而已?
这样的想法一旦萌生,就怎么都压不住。
再看站在门口围观的百姓们,他们个个都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人不可置信的开口问,“林大人说的可是真的?”他眼里希冀的目光,差点都要将林峰灼伤。
林峰迎着他的目光,笑着点了点头。
说道:“当然是真的,在这种事情上面我怎么敢开玩笑,我看了舆图上面显示,通往府城的路面一共有五十多里路,一直都是羊肠小道,马车行驶及其困难。”
“所以我们陵县才会资源如此的匮乏,发展建设跟不上关乎的可就是民生问题,还不止修路,我还计划把周边几个县城的路线全部贯通,把陵县彻底的打造成为渝州城最富饶的县城。”
“我林峰作为陵县的父母官,理应承担起解决民生的发展职责,就有责任把陵县建设的更好,要达到别人以后一提到陵县的时候,就忍不住笑着夸一句,陵县是个好地方的这种效果!”
这下,老百姓们一个个都跟着激动起来。
一个年轻汉子站了出来。
踊跃发言:“林大人,你是我见过敢动我陵县这条的第一人,废话不多说,我二莽子第一个赞成修路。”
“我二莽子别的没有,可我有一把子力气,要是林大人不嫌弃我笨手笨脚,我愿意为修路出一份力。”
有了第一个表态的。
“我去!”
“我也去!”
“还有我...!”
后面跟着就有不少年轻人,甚至是中年汉子也跟着站了出来。
甚至还有几个年轻的媳妇子也跟着吼了起来,“这条路让我一年才能回一次娘家,早就苦不堪言,我也参加。”
“对对,我也参加!”
一时间。
整个场面吵嚷声不断。
林峰很高兴民众们的回馈反应,他笑着承诺,“好好,到时候大家都来,我们争取一年时间给他全线贯通。”
“有了你们的支持,我相信我陵县一定会发展的更好。”
他的话,让众人拍手叫好。
此时沉浸在兴奋当中,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一年的时间能不能完得成这条路的修筑施工。
正在此时。
几个官差带着王全德来到了衙门口,“大人,被告王全德带到。”
林峰接过几人手里查到的田地契书,足足有五十多张,他心里琢磨了一下,就直接拿着一沓契书进了衙门。
提起惊堂木一拍,“王全德,你作为乡绅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这一拍,外面所有的议论声全部都消失了,整个审理现场静的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