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不就是趁机使使坏吗?
何至于吓成那个样子?
等听不到脚步声了,秦晓雨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脚。
“如电。”她轻声唤道。
“秦小姐,卑职在。”如电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秦晓雨问道:“那人说的是哪一套?”
“卑职不知道。”如电声音闷闷的。
“我是大夫,给他看看下巴怎么啦?”秦晓雨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是哪一套?”
秦晓雨看了看那人拿来的白面馒头。
看起来挺松软的样子。
“这么快又送吃的了?”
为了不让如电感觉奇怪,她前头加了一句话。
“如电,你还要吃馒头吗?”
“秦小姐,你不吃吗?”如电问道。
秦晓雨伸手拿了一个:“我吃一个就行。”
“好。”如电答应了一声。
秦晓雨只感觉眼前一晃,连馒头带盘子都不见了。
如电挺能吃啊!
还不会长胖!
真是吃货梦寐以求的事情!
等我瘦下来,让顾舒泽瞧瞧我的身手。
也不知能不能让他教我轻功?
她啃着馒头,思想却开始发散了······
等到太阳下山,天色完全黑下来,秦晓雨听到开锁的声音。
她被重新绑好手脚。
那个车夫想让她喝迷药,要让她重新熟睡。
“大哥,能不能打个商量。”
“秦小姐,打商量就不必了。”车夫白天喝了酒,觉也睡饱了,此时精神得很。
“大哥,这是药,是药三分毒。”她态度诚恳,“我是大夫,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她吓车夫:“我的体质特殊,如果到时候醒不过来就麻烦了,你说是吗?”
车夫一想,是这个理。
“你究竟想怎样?”
“别让我喝药,我现在一个女子,你还怕我跑了?问题是我就是想跑,能跑得掉吗?”
秦晓雨说道:“何况我就坐马车都累得慌,这是早已离开皇都了吧?人生地不熟,我往哪里跑?”
“我乖乖配合你,你也别让我喝药,好不好?”
她言语可怜巴巴的,低声恳求。
车夫受不了女人低声求他,他有些不耐烦。
“不给你喝就是,但嘴巴得堵上。”
“大哥,堵上嘴很难受的,出气都出不了。我保证不会出声,你都绑住我了,就别折腾了,好吗?”
车夫想了想。
反正他们都是走的夜路,荒郊野地的,也看不到人影,还真不怕她喊,也不怕她跑。
到处黑漆漆的,她要想逃跑,指不定先叫野兽给叼了去。
车夫将腰上插的刀往桌子上一拍。
哐镗——
“秦小姐,如果你要敢喊,我不要钱了,直接一刀砍了你!”
车夫咬牙切齿地说道。
敢断他的财路?
直接拿命来偿!
秦晓雨连连点头:“不敢喊,大哥放心,我不会喊的。”
看得出车夫是刀口上舔血的狠人。
她可不会和这种人正面冲突。
何况,她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没必要硬着来。
秦晓雨被抬上马车。
马车趁着夜色重新出发了。
接连几日都是这样。
晚上马车载着秦晓雨疾行,天亮到达地方休息,晚上又再次出发。
好在吃饭虽然不及时,但也没有让秦晓雨饿肚子。
这样行进了十多天,距离皇都越来越远了。
秦晓雨最初还有一份猜测。
她在城北开泽雨堂分号,根本不赚钱。
但也因为不赚钱,其实也抢了同行的生意。
虽说城北舍得看病的人少。
但苍蝇腿也是肉。
谁也不会嫌钱少?
所以,绑她的人,不排除是因为她抢了别人的生意,对方蓄意报复。
现在越走距离皇都越远,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所以,只剩最后一个猜测了。
秦晓雨找到机会和如电说话。
“如电,知会你们家爷一声。让他别担心,即便没有你在场,我也有万无一失的保命手段。”
“是何手段?”如电好奇。
“何种手段是秘密,恕我不能告诉你,包括你家爷也不会告诉。”
她笑道:“你顺便提一下庞岁,他就知道我说的保命的手段,不是唬他的。”
“是。秦小姐。”如电立即答应道。
······
车夫和秦晓雨,一个驾车,一个坐车,待了一个多月。
车夫发现秦晓雨也不吵闹,也不想跑。
真是活久见。
他就没遇到过这样配合的被绑架对象。
只是他们越走距离皇都越远,越走越偏。
饮食上来说,也从大白馒头,慢慢换成了玉米窝头。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关键是没得卖。
秦晓雨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主要是她成天坐在马车里,被马车颠来簸去。
大概和她前世在某宝上看到那些电动甩脂机差不多,多余的脂肪都被燃烧殆尽了。
依旧是夜里赶路,大概是因为离皇都远了,车夫补觉的时间也缩短成半日了。
秦晓雨的作息完全没变。
驾车途中,她该睡的时候,自然就睡了。
醒着的时候,她就发散思维,天马行空的思考。
到了地方,她被锁在房间里,正好有空写写她之前准备搞的话本。
马车上早已构思好,那些故事自然就顺利的诉诸笔头了。
等到时候回到皇都,故事差不多写完,直接就能发行,也算是没有浪费时间。
话本卖了钱,真金白银交给她娘,姜桂花还不乐得合不拢嘴?
如电时不时将如雷传来的情况向她汇报汇报。
她一直以来都无比淡定,好像不是被人绑了,而像在度假。
如电心里佩服极了。
车夫其实也有同感。
混熟了,有时秦晓雨还和车夫聊两句,一点没有大户人家小姐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气质。
但车夫也只是个送活镖的,为雇主保密也是他们道上的规矩。
哪怕是目的地,车夫也谨遵职业操守,没有透露半句。
秦晓雨直接躺平了。
总要到目的地的。
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不急。
马车又行了十多天。
从皇都离开的时候,不过是二月,料峭春寒。
马车上黑白颠倒,还没有体会多少春日的温暖,反而越走还越冷了。
之前每日都能找到地方落脚,现在是几天都没见到过人烟。
皇都草长莺飞,百花竞放的美景,在这里统统看不到。
秦晓雨偶尔掀开窗帘往外望,入目是一片土黄。
寒气逼人。
好像又回到了冬天。
她最后的那个猜测在慢慢变成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