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之前没说这两天要在家里请客,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邹邹无奈地说着。
“没事,我待会儿就去逛逛。”
周一的时候,尤轻提到想去隔壁商场买几套运动装,邹邹和郑雪表示也要去买,最后大家一合计,约了周四聚餐逛街。
结果还在周三就提前放了她鸽子。
邹邹家庭聚会,郑雪的异地恋男朋友过来了,宋晓霞一如既往甜蜜二人世界。
就她既无家庭牵绊,还单身!
陆沉和陆非一走,她的业余生活就是拉琴+跳舞,实在是有点单调了。
尤轻收拾着桌面给车库里陆沉安排的接送她的司机打电话,告诉他不用等她了,她要去逛街。
与此同时,gh商务中心的室外停车场,程越刚停好车,手机铃声响起。
“你到了吗?”宋于良问。
“刚到。”程越答。
“你好好劝一下师母,这么等下去哪里能起作用,这都干等三天了。问问她到底是哪家公司或者人全名叫什么,直接上去找……”
“你不是不知道师母的性格,这么多年,要想说早就说了。”程越关上车门,接了一句,“我看她也不是非要找到,更多的可能还是心里的情绪作祟……”
“唉师母真比老师还固执!不过这次回去后估计也不会再提了,我这边还有好一会儿,完了就去找你们。”宋于良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
“嗯,晚上吃饭就别说这事儿了,明天她也能安心回广市。”程越提步往1号楼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穿着一身浅绿色宽松裙袍清冷美丽的尤轻从闸机出来。
身旁不少人频频回头看她。
“程医生。”
尤轻也看到了他,愣神两秒就上前打着招呼,想起之前对话过的内容,脸上神色有点不太自然。
“尤小姐是刚下班吗?”程越见她似乎有点窘迫,开口缓解下气氛。
“是啊!”
尤轻应声后就更觉得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好的请人家吃饭,结果没后文了,实在是多少都有点尴尬。
“在这里看到程医生还挺意外的,是有什么事吗?”尤轻硬着头皮问道。
“嗯,有点事。”程越答。
尤轻心里想着现在得提一句吃饭的事情了吧?不然显得自己也太没诚意了,于是踌躇地开口:
“嗯……之前说要请程医生吃个饭,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不知道程医生什么时候有空能一起吃个便饭呢?”
程越刚准备开口,就被侧边一道温润带有岁月感的声音打断——
“阿越。”
一个两鬓斑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合体的深灰色半裙的很有气质的高龄女士站在旁边。
尤轻看着她缓步走到程越身边,想着应该是程越的长辈。刚刚他俩说话时,她眼角余光就见这个高龄女士站在厅侧的座椅边一直望着他们。
“师母。”程越称呼一声。
“那程医生你先忙。”尤轻笑笑。
程越侧身想带师母去旁边的沙发区,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臂,力气还很大。
“阿越,这位小姐是?”
师母出声留住尤轻正要走的脚步。
程越顿了两秒打算开口介绍一下,就发现她望向尤轻的神色很是奇怪,抓着他的手似乎还有点颤抖。
他心里顿时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师母又道:“阿越,你给我介绍一下。”
声音里带着些不容置疑的严肃,说着还用力扯了扯程越的手臂。
程越压住眼里的诧异,转回身对着师母开口:“师母,这位是尤小姐。”
尤轻见状立马微笑着说:“您好!我是尤轻,之前有点事情麻烦过程医生。”
程越感觉抓着他的手瞬间加重了力道,他不动声色地扶住了她。
“……我见你们商量着要去吃饭,阿越今天也正好没事,不如就今天吧!”师母开口的声音仍然温润醇厚,但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尤轻顿时有些愣神。
而且面前高龄女士望着她的眼神似乎还透着些……热切?
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程越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今天有空,尤小姐呢?”
尤轻实在有些意外,不过却也立马笑着应道:“那就今天吧!不知道程医生和……您师母,有什么忌口的?旁边刚好有家中餐厅还不错。”
“我都可以。”师母接口道。
“我也没有忌口。”程越答。
三人说着就往旁边商场走去。
在隔间坐下以后,尤轻考虑到程越师母的年纪,点的都是清淡软糯的菜品。
然后就有点局促不知道要聊些什么,实在是大家都不熟。
坐在对面的程越的师母在喝了半杯水后温和地看着她:
“尤小姐一直在京市生活吗?”
尤轻愣怔一下就回道:“没有,只是小时候在京市生活过,后来就去了y国,也是去年才回国的。”
“那在京市生活了多少年呢?”
尤轻又愣了几秒,但还是回答:“一直到16岁吧!都在京市的。”
“一直和家人在一起的吗?”
“啊?嗯……是的……”
尤轻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程越师母似乎对她的个人情况很感兴趣。垂眸思考了两秒后联想到她看自己的热切神情,顿时意识到估计是误会程越与她的关系了。
尤轻下意识抬眼看向程越,想让他委婉地暗示一下两人不是那种关系。
但程越坐在对面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十分严肃的事情。
尤轻也皱了皱眉,然后就听程越师母疑惑地问道:
“去年回来的……那16到25岁这期间一直都在y国?也是和家人一起的吗?”
程越倏然抬头看向师母。
师母也在几秒后就意识到什么,脸上神色立马慌乱起来。
尤轻只觉得两人有点怪异,但还是顺口道:“嗯是的,这期间一直在……”
下一秒她就唰地抬眼望向师母,与她苍老有神但现在正慌乱闪躲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世界仿佛静止了。
尤轻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地板爬上来,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她听见自己平静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今年2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