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帝王对自己的信任和考验。他深吸一口气,恭敬地答道:“遵旨。”
退朝后,朱瞻墡立刻召集了青龙卫的精英,亲自前往锦衣卫昭狱。昭狱之中,杨让被单独关押在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面色憔悴,神情颓废。
朱瞻墡走进牢房,看着杨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缓缓开口:“杨让,当初决定刺杀我儿子的时候,可有想到过现在?”
杨让抬起头,看着朱瞻墡,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怒:“我无罪!我从未想过要刺杀皇族,一切都是被人陷害的!”
朱瞻墡冷冷一笑,从袖中取出那份卷宗,摆在杨让面前:“这是你的罪证,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杨让拿起卷宗,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每翻一页,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当他看完最后一页时,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无力反驳。
朱瞻墡看着杨让,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淡淡地说道:“杨让,你身为内阁阁老之子,本应恪守本分,为国尽忠。然而,你却背叛朝廷,策划刺杀皇族,实在是罪不容诛。但念在你父亲杨荣一生为国操劳的份上,本王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杨让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抬起头,看着朱瞻墡,声音沙哑地说道:“杨,杨家呢?”
朱瞻墡看着失态的杨让,随即说道,“杨家,你就放心吧,陛下宽仁,不会波及到你的亲族,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朝中,没有你们杨家的位置了。”
杨让顿时泪如雨下。
杨家如果被逐出朝廷,那么延寿药剂就不可能享有了,黑市上的确是有着延寿药剂的存在,但是价值实在是太高了。
十万两银子只能换来一瓶十年的延寿药剂,百年延寿药剂甚至需要千万两银子。
杨家自始至终都是官宦人家,家中的商铺进项没有多少,几百年来,也仅仅只是积累了千万两白银罢了。
如果因为他,使得杨家所有人都被罢官,那么杨家会逐渐沦落为商贾家族。
在他的心中,商贾从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这让他怎么接受。
可是,圣旨已下,结局已定,杨荣一族,算是彻底的没落了。
“啊!~~~啊~~~~~”杨让失声痛哭。
这一刻,他无比的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
朱瞻墡静静地站在牢房门口,听着杨让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他知道,这是杨让最后的挣扎,也是他最后的尊严。
他转身离去,青龙卫的精英们紧随其后,留下杨让在牢房内独自面对绝望。
昭狱之外,太阳高照,微风拂过,却带来一丝凉意。朱瞻墡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的太阳,心中却翻动着复杂的情绪。
这一日过后,朝廷的局势将发生巨变。
随后,朱瞻墡收拾好心情,来到了杨荣的府邸。
杨荣颓败的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杨荣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曾经的书房,摆满了珍贵的书籍和字画,如今却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落的纸张和打翻的砚台。他低垂着头,双手无力地放在膝上,仿佛已经接受了这无法改变的现实。
朱瞻墡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杨荣。他并没有走进去,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许久,杨荣终于抬起了头,他看到了朱瞻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变得平静。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朱瞻墡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王爷,我杨荣一生自诩聪明过人,却没想到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杨荣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我没有管好自己的儿子。”
朱瞻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知道,杨荣此刻的内心一定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王爷,我有一个请求。”杨荣抬起头,看着朱瞻墡的眼睛,“我希望你能不要波及到我的家人,尤其是我的孙子。他年纪还小,不应该承受这样的打击。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换取他的平安。”
朱瞻墡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杨阁老,你自己的孙子,自己照顾吧,陛下圣旨。”
杨荣还没搞明白朱瞻墡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到有圣旨,顿时跪了下来,“罪臣接旨!”
朱瞻墡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凛冽而清醒:“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杨荣之子杨让,叛逆无道,图谋不轨,欲害皇族,罪大恶极,即日起,剥夺其一切官职爵位,关入昭狱,择日问斩,以儆效尤!然,杨荣一生忠贞,功在社稷,朕念其旧功,不忍累及无辜。其家眷,除杨让之外,其余人等,一概不予追究。钦此!”
杨荣听完圣旨,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儿子的失望与愤怒,也有对家人的愧疚与感激。他抬头看向朱瞻墡,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感激。
他知道,这是朱棣念了旧情,才使得他的家人得以保全。
朱瞻墡看着杨荣,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朱瞻墡缓缓走到杨荣的面前,轻轻扶起他,说道:“杨阁老,杨让的罪行,已经触犯了朝廷的底线,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希望你能理解,你阁老的职位,您也知道,还望您能够自行请辞,给自己留点脸面。”
杨荣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抬起头,看着朱瞻墡,说道:“王爷,我明白。但我有一个请求。”
“杨阁老请说!”朱瞻墡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
关键其实也得是看谁。
“我能去看一看杨让吗?”
杨荣的请求,让朱瞻墡微微一愣。但他转念一想,毕竟杨让已被判了死刑,就算是让杨荣去看看杨让也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