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善被吼得往后退了一步,“忘记了不一定就要换媳妇啊。何况我媳妇看着还挺可爱的,重新培养感情也不错。”
“不!不是这样的!”季语彤拽住他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方元善蹙眉,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我不喜欢你!”
疯魔的季语彤瞬间被这几个字给震懵了。
“你、你说什么?”她仰头,呆愣的看着方元善。
古月兰差点笑出声,但她忍住了。
方元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再道:“郡主,我不喜欢你!哪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季语彤捂着心口,踉跄着往后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这一幕看得古月兰都生出了一丝心疼。
这姑娘真是傻啊,为何老是纠缠着不爱她的男人呢?
“不,不可能!”季语彤还想扑到方元善的身上,却被惠康拽住了胳膊。
“方青玉!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季语彤嘶吼着,毫无郡主的形象可言。
见此,武阳侯只觉得丢脸,恨不得今日没有同她一起进宫。
惠康公主却紧紧的抱住她,低声哄劝,“彤儿,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对!回家!”季语彤想到了府里的于归,以及她今日挂在腰间的铃铛。
等出了御书房这个门,她就摇响铃铛,她要让方青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月兰,他喜欢你又如何!
本郡主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古月兰被她阴毒的目光盯着,忍不住讥讽道:“郡主,看来我们是没有机会做姐妹了。这次,多谢你救了我家相公!”
后面一句话,在场的众人都听出了话里有话。
季语彤已经平复了情绪,露出一丝冷笑,“要真想感谢我,那就给点实在的东西来。”
“这是自然。”古月兰笑的一脸真诚,“我送的谢礼,一定投郡主所好!”
“哼!”季语彤冷嗤一声,朝上首的皇帝行礼,“陛下,臣女告退。”
皇帝一看,忍不住问道:“语彤丫头,你这就退缩了?不再争取一下?”
太子:父皇,您是嫌事情还不够乱吗?
季语彤抿着唇,冷声道:“陛下,臣女自知强扭的瓜不甜。先前是臣女错了。”
杨昭时冷嗤一声,“那你知道的还挺晚的。”
对于他的冷嘲,季语彤没有回应,拉着她娘离开了御书房。
武阳侯也行礼告退,一家三口就这样走了。
等御书房只剩下自家人后,杨昭时不客气的揪住方元善的衣襟,“方元善,你小子前些天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方元善被他勒得难受,又无力推开他,便道:“阿月,救我。”
“还敢喊我三妹!”杨昭时挥拳就要揍他,却被古月兰拉住了衣袖。
“三妹……”杨昭时一脸受伤,“这小子前些天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你都忘了吗?”
“没忘。”古月兰示意杨昭时退到一旁,“等他好了,你再揍他不迟。”
杨昭时顿时嘿嘿一笑,“到时我找寒水帮忙,三妹可不许阻拦。”
“你找影伏都可以。”古月兰一句话,杨昭时笑得更开心了。
方元善却苦了脸,讨饶道:“阿月,我错了。”
“呵!”古月兰朝他冷嗤一声,“咱们到偏殿,我为你把脉看看。”
“哦。”方元善可怜兮兮的跟在她身后,刚走到御书房的大门,整个人忽然踉跄了一下。
只见他冷汗涔涔的抱住自己的头,“啊——”
还未走远的季语彤听到这声惨叫,脸上露出了阴鸷的笑容,“方青玉,这就是你背叛本郡主的下场!”
走在前面的武阳侯一怔,回头低声呵斥,“你胡闹什么?这里是皇宫!”
季语彤心有不甘,却也知道不能太过分,于是收起了铃铛,匆匆跟上爹娘的脚步。
偏殿里,古月兰亲自为方元善施针。
半个时辰后,那种头痛欲裂,万蚁噬心的痛觉才慢慢消失。
此时的他,如水里打捞起来的一样,浑身湿漉漉的。
“阿月……”方元善握住古月兰的手,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看他这般憔悴,还有刚才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古月兰心里那股隐隐的怒意也消失了。
“你感觉好些了吗?”
方元善嘶哑着嗓子道:“好多了。万幸娘子医术好,不然为夫怕是要成为第一个疼死的人。”
“油嘴滑舌!”古月兰轻哼一声,到底还是心疼他,“二哥,你扶他到屏风后面换身衣裳。”
先前还怒气冲冲的杨昭时,这会儿对方元善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妹夫,你可真够倒霉的,怎的就惹上季语彤那个疯女人了?”杨昭时忍不住嘀咕。
方元善苦笑一声,“我也想知道啊。”
与此同时,出宫回到府上的季语彤匆匆去找于归。
“于先生!”她在荷花池旁找到了和叶贤一起赏花的于归,“你的蛊虫失效了。”
闻言,于归只轻笑了一声,“郡主,你方才出宫的时候还摇响了铃铛,可见我的蛊虫并未失效。”
“那为何方青玉最后选择的人还是那该死的古月兰?”季语彤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只是忘记了过去的事情,至于会爱上谁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于归这话多少有点不负责任。
被恨意冲昏头脑的季语彤咬牙道:“那我要他生不如死!”
“这个简单,只要郡主每日摇一摇铃铛,他就会疼得满地打滚,不出半年内就会生生疼死。”于归一番话,总算让季语彤露出了一丝笑意。
现在,她已经不想得到他了,她只想折磨他,让古月兰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等季语彤离开后,武阳侯才从回廊的柱子后面走出来。
“叶大师,那小子离开了侯府,借运一事可有影响?”武阳侯询问他最关心的事情。
叶贤起身见礼,才道:“侯爷放心,借运阵法已成,他就算不在侯府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如此甚好!”武阳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才转身离去。
等他走远后,于归才道:“你那边进展如何?”
“很顺利。”叶贤坐下细细品茶,嘲讽道:“真是多亏了武阳侯,当然还有我们的郡主,不然这借运的阵法还要再费一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