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太子松了口气,“父皇,那您觉得会是什原因呢?”
皇帝睨着太子,“朕要知道,还关着你三妹做什么?”
皇帝特意强调了“三妹”二字,听得太子头皮发麻。
“父皇,三妹或许什么都不知道。”太子强行帮忙解释。
“那丫头鬼精着呢,也就你会被她骗到。”皇帝说完,负手前行。
太子一看是去钦天监的方向,立即跟上去,“父皇,您是还有什么要问陈大人的吗?”
“嗯。”皇帝走了一会,觉得身后的儿子碍眼,“行了,你就别跟着了。”
太子顿住脚步,“为何?”
“御书房那堆折子不用批阅了?”皇帝一句话就把亲儿子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太子:“……”
皇帝瞧见儿子那生无可恋的脸,莫名觉得心情愉悦,“此事由朕来处理,你该干嘛干嘛。”
“是。”太子心里叹气,而后不情不愿的回去批阅奏折。
翌日,大朝会上,朝臣们互相观望,看看谁会第一个站出来说古月兰被关一事。
好在,能站在朝堂上的人都不是傻子。
皇帝虽然还坐在龙椅上,但他已经不问政了,都是太子在询问。
以往,好些事情能顺利几句话解决,今儿却都拉扯了一番,很是叫人不耐。
太子下朝时,揉着眉心叹气,“父皇,今儿这些大臣实在是话多了些。”
走在前面的皇帝轻笑了一声,“那是他们在试探。”
“试探……”太子微微蹙眉,神色若有所思。
刑部大牢里,古月兰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安逸。
昨天傍晚,齐王已派随风把日常要用的东西都送来了。
狱卒们更是把她居住的牢房,里里外外都打扫了好几遍。
这待遇,那也是没谁了。
此刻,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床上还未醒来的方元善。
“道长,你说青玉今天会醒来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虚云道长也是纳闷,“不应该的。”
“什么不应该?”古月兰气归气,却没有失去理智。
她稳住心神,开始为方元善把脉。
只是,这一把脉她就更急了,“脉象越来越虚弱了……”
虚云道长也没闲着,正努力的掐算,而他的神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糟了糟了,事情好像跟计划的不一样了,这小子该不会……
古月兰已经收回把脉的手,眼眸着急又担心的看向虚云道长,“您说现在怎么办吧?”
“那个……”虚云道长现在是真心虚,“要不,你针灸试试?”
古月兰:“你……”
她是看出来了,这道长是玩脱了,不会她家相公……
古月兰赶紧打住自己不好的想法,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开始为方元善针灸。
至于有没有效果,她是没把握的。
虽然他的脉搏虚弱,但内里却没有任何病症,这个她是真的无从下手医治。
经过半个时辰的施针,方元善的脉搏确实变得有力了,但也仅仅如此。
虚云道长松了口气,“月丫头,你别急,老道一定会帮你弄醒这小子的。”
“是帮我吗?”古月兰气呼呼的瞪着他,“把青玉救醒本就是你的责任!”
“是是是。”虚云道长不敢多言,毕竟他理亏。
然而,方元善好像在跟他作对,愣是三天了都没有醒的迹象。
要不是古月兰感受到他的脉搏渐渐有力,不似前两天那般似有若无,她都要跟他急眼了。
“道长,您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古月兰没好气的抱怨道。
“哎呀,纯属意外。”虚云道长面上含笑,心里已经把方元善骂了百八十遍了。
越殇看得乐呵,打趣道:“丫头,要不我用蛊王试试?”
“不用!”不到万不得已,她才不要用什么蛊王呢。
那虫子不仅长得胖,还暴躁,进了相公的身体还不知道如何乱窜呢。
“行吧。”越殇也不强求,躺在牢房的一角,笑眯眯的看着抓耳挠腮的虚云道长。
这三日,有些朝臣们已经稳不住了,开始上折子弹劾古月兰和方元善了。
“陛下,望月台可是每年祭祀的重地,月阳郡主和方大人没经过您或礼部的同意便私自去了,可见没把东夏的礼法放在眼里。”
“此二人该好好惩罚!”
“臣附议!”
“……”
皇帝高坐在龙椅上,目光淡然的看着朝臣们,似乎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
倒是太子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谈论的政事还未商议出解决之法,诸位大人却急着处置月阳,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太子质问。
“殿下,望月台乃祭祀重地,月阳郡主不守礼法私自前往,本就该受罚!”
太子气笑了,“她如今被关在刑部大牢,还不算受罚吗?”
有大臣立即看向齐王,“听闻齐王派人往刑部大牢送了不少东西,这是受罚呢,还是去享福就不好说了。”
齐王看向针对他的朝臣,轻笑出声,“要想知道月阳是去受罚还是享福,你亲自到刑部大牢住上几天不就明白了。”
“你……”这位老大人仗着年岁,没少在朝堂上大放厥词。
先前方元善在的时候,他是不敢多言的。
毕竟方元善那张嘴毒起来是真的能把人气死。
这几日,朝堂上少了他,那些被迫安静的老油渣子又活跃起来了。
齐王:“朱大人,你年岁也不小了,也该给年轻人让位了。”
“下官一心为国,齐王为何如此挤兑下官?”朱大人怒气冲冲的质问。
“朱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齐王故作一脸无辜,“方才的话是本王给你提的一个建议,你不接受便是。”
朱大人气得吹胡瞪眼。
这时,钦天监的陈大人脚步匆匆的跑来,满眼喜色的喊道:“陛下,大喜!大喜!”
龙椅上,昏昏欲睡的皇帝终于睁开了眼眸,“何来大喜?”
“是国运!”陈大人兴奋地的差点原地转圈圈,“东夏会越来越昌盛,甚至万国来朝都有可能。”
皇帝惊得从龙椅上站起来,“当真?”
“千真万确!”陈大人捋着花白的胡子,笑容如孩童一般灿烂。
众朝臣先是惊讶,而后也是一脸喜色。
当然,这当中也有保持怀疑之人。
激动的皇帝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天佑我东夏,天佑我东……”
过于激动地皇帝忽然眼前一黑,整个身子朝后倒去。
“父皇!”太子快速接住已经晕过去的亲爹,“快,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