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朝晕倒,可是把朝臣们吓得不轻,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把他爹抱去了偏殿,等待太医的到来。
至于朝臣们,只有首辅大人去安抚。
“诸位同僚,都散了吧,该上衙的上衙,陛下这里有我们内阁几位守着。”崔岩松发话,想留下来看后续的大臣纷纷离去。
谁叫人家不仅是首辅,还是太子的岳父呢。
春夏几乎是被影卫拽着来的,路上一只鞋子都跑飞了。
“殿下,春大人来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春夏一边放下药箱,一边询问情况。
太子便把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春夏闻言,脸色更严肃了。
偏殿里的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春夏凝神把脉,越把越心惊,因为陛下的脉象时而强劲时而微弱,这种脉象又不似生病,奇怪的很。
太子瞧他神色不对,小声问:“春大人,父皇情况如何了?”
春夏收回手,沉吟了一会,“情况不好说,臣建议殿下多找几位太医来诊治。”
太子蹙眉,“你实话实说。”
春夏犹豫了一下,如实道:“陛下的把脉很奇怪,不似生病,虽有惊喜过度,但不至于晕厥。”
“针灸能让父皇醒过来吗?”太子问。
春夏斟酌了一下,“病因不明,臣不敢施针。”
这是春夏的真心话,但太子觉得他是想借此把大牢里的古月兰救出来。
好在太子也有此意,便道:“若是你师父来诊治,你觉得可行否?”
春夏惊讶了一下,才道:“师父来看诊,定比臣更有把握。”
太子:“花公公,传孤口谕,将刑部大牢里的月阳郡主和方大人一起带进宫。”
“是。”花公公立即领命带人去刑部提人。
古月兰可不知道皇帝晕倒的事,这会儿她正在给方元善施针。
花公公赶来的时候,她还在忙碌。
“郡主,老奴来接您和方大人进宫了。”花公公站在门外,笑盈盈的说道。
古月兰头也不抬,“不是要命的事情,你们且等一等,我这边还在施针。”
花公公一脑门的冷汗的冒出来了,“郡主,人命关天,您耽误不得啊。”
“我相公这边也耽误不得。”方元善一直没醒,古月兰这脾气也上来了。
花公公急得团团转,“郡主,方大人这边能叫别人的太医来换您吗?”
“不行,其他太医没学过这个针法。”这可是她针对相公的身体情况亲自改良的针法,现在除了她,没人能接手。
“那可咋办?陛下那……”花公公差点说漏嘴。
低头专注扎针的古月兰这才看向花公公,“陛下怎么了?”
花公公挥退了附近的人,才走到古月兰近前,低声道:“陛下晕倒了,春大人也束手无策。”
古月兰:“莫不是被我气的?”
“郡主别说笑了。”花公公无奈的看着她,“您要如何才愿意和老奴走?”
古月兰扎下最后一枚银针,便道:“找人来抬我家相公,他必须和我一起进宫。”
“本就是来请你们二位的。”花公公解释。
“哦,那走吧。”古月兰起身,对门外的侍卫很自觉的进来抬人。
隔壁的虚云道长忽然说话,“丫头,带上老道呀。”
“人家陛下又没说要见你。”古月兰轻哼一声,便扭过头去。
花公公急着带人进宫,催促道:“快走,别耽误时间。”
只是,他经过虚云道长那间牢房时,衣袖被拽住了,“花公公,陛下晕倒可是和国运有关?”
虚云道长说的很小声,只有靠近他的花公公听得清。
“你……”花公公震惊的看着他。
陛下虽然是在朝堂上晕倒的,但刑部大牢这边不可能那么快知道,何况还是被关在大牢里的人。
“你如何知道的?”花公公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牢里这位是谁啊,那可是天下第一人,据传上知五百年,下知一百年的人。
他想知道的事,怕是谁都无法隐瞒吧。
想到此,花公公做了一个决定,“来人,把这位道长一起带进宫。”
越殇闻言,“那我呢?”
“你……”花公公犹豫了一下,看向已经走远的古月兰的背影,“一起带上。”
能跟郡主一起被抓的,想来本事都不小。
虚云道长却不干了,“为何他什么都没说,你就同意带上他?”
花公公也是个人精,“能和您关在一起的人,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虚云道长满脸嫌弃,“他就一玩虫子的。”
“我这玩虫子的,比你年轻,比你好看!”越殇说话主打一个扎心。
“肤浅!”虚云道长气呼呼的说完,快步追上古月兰。
太子等了快半个时辰,才看到古月兰姗姗而来,便道:“三妹,你动作也太慢了!”
“我还不想来呢。”古月兰轻哼一声,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太子立即上前拦住她,“好好好,孤说错话了,咱先给父皇看诊,一会你有什么火气都冲着孤发。”
“我哪敢!”古月兰冷着脸走到床边。
此时,偏殿里的人有点多,内阁的几位大人,还齐王和梁王几位王爷都在。
当然,最能少的还有皇后。
古月兰蹙眉,“一群人挤在偏殿里,是要和陛下抢空气吗?”
除了皇后和齐王外,其他人面面相觑,而后纷纷退到殿外守候。
太子赶紧安抚这些肱股之臣,“诸位爱卿,辛苦你们在殿外候着了。”
“殿下言重了。”崔岩松率先回应,那些心里不舒服的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等太子进了偏殿关上门后,次辅楚大人抱怨道:“崔大人,月阳郡主就这样从大牢出来了,您怎么说?”
崔岩松看着他,“你想我怎么说?跟殿下提议,继续关着她,不用她为陛下诊治?”
“医部如今的太医越来越多,难道还没一个比得上她的?”楚大人反问。
“这事你要问春大人,本官不知。”崔岩松说完,便走到不远处的凉亭坐着。
殿内的古月兰已经上手为皇帝把脉,她越把越觉得和方元善的脉象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太子瞧她脸色不对,心也跟着忐忑起来,“三妹,父皇他……”
“脉象有点奇怪,我先施针,至于何时能醒,我建议殿下询问一下钦天监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