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男人的手印子
作者:北冥一尾鱼   气哭!穿到穷山沟沟还要种田最新章节     
    回了白家,王桃花又困又累,跟父子俩打了声招呼,就赶紧回屋子睡觉去了。
    这屋子是白庆福大儿子的,他们一家三口常年在县里做事,屋子就空了下来。
    王桃花就见屋里被仔细收拾了一番,床铺上也换上了干净的被褥,心下对白氏的妥帖很是感激。
    躺在床上,她心想有了闹鬼这事,谅那几个狗东西也不敢打那坟的主意!接下来得去趟县里找下赵大明……
    想着想着,困意翻涌,便沉沉睡去了。
    再说,白庆喜是被一阵鸟叫声给吵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头顶是蓝蓝的天空,脑子一下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突然一只鸟儿从头顶飞过,就见一个黑点落了下来,很快脸蛋上一阵冰凉,臭哄哄的味道传入鼻尖。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粘粘乎乎的,一看是鸟屎,这才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死鸟,竟敢往你白爷身上拉屎。你他娘别跑,看老子抓到你,把你串着烤了。”
    可立马就双腿发软,又摔在了地上。
    “我……我的腿怎么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这时他感觉另一只手的手心有东西,摊开一看,是一缕头发,这下昨晚的事全想了起来。
    “娘耶!”
    他忙把手里的头发给丢了,朝四周看去,自己果然是在山上,脚边散落着一地的纸钱。
    猛地往后看去,那墓碑上清晰的字映入眼帘,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冷颤连连。
    “有……有鬼呀!”
    这一声尖叫吓跑了附近树梢的鸟儿,接着白庆喜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去,就恨自个少生了两条腿。
    许是王桃花那药粉放多了,后劲大,这一路上白庆喜因为脚发软,摔了不知道多少个跟头。
    等到了家门口时已是披头散发,脸上也刮破了好几处,就连牙齿都摔断了一颗。
    “来人,快来人!”
    他急促地敲着门。
    “谁呀?一大早就叫魂……”
    黄小莲打着哈欠开门,就见白庆喜一身狼狈地趴在门槛上。
    “当家的,你咋成这样了!?”
    “别啰嗦了,快扶我进去。”
    “好好好!”
    等黄小莲把人扶进了屋里,白庆喜就冲到了床头,裹着被子,牙齿上下打着寒战,“咯咯”直响。
    黄小莲见他这样也吓了一跳:“当家的,你脸色咋这么白,是不是病了?我这就给你去请大夫来!”
    “不……不用了,我这是遇上了脏东西了,赶紧给我去烧水,我要洗澡,记得多放柚子叶,快,快去。”
    黄小莲正要出门,又被叫住了。
    “等等,你先把那老神仙给的符纸烧给我喝。”
    黄小莲赶紧照做。
    等喝了那符化的水,又往床铺四周贴了张黄符,白庆喜这心里才好受了许多,于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梦里有只鬼正抓着自己的脚脖子,那又尖又长的指甲刺入了皮肉,用力一抓,一块猩红的肉便被撕了下来,然后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接着那舌头越伸越长,钻入那伤口吸起了血……好疼……好疼……那鬼桀桀地笑着,伸出另一只乌黑锋利的爪子向自己的心脏……
    “不要吃我!”
    白庆喜从梦里惊醒,流了一脸的汗,他全身上下摸了摸,好在还是全乎的。
    这时黄小莲闻声凑了过来。
    白庆喜就见一张蜡黄的脸,泡泡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下意识地就一拳砸去。
    “哎呀!”
    黄小莲捂着眼睛倒在床上。
    “当家的,你打我干嘛!?”
    白庆喜见是黄小莲松了口气,更是恨声地说道:“你他娘离老子这么近干嘛!还不扶我去洗澡。”
    黄小莲一只眼睛都青了,又不敢抱怨,只能气鼓鼓地扶着白庆喜起来,帮他脱衣服。
    突然黄小莲惊恐看着白庆喜的胸脯,抖着手指说道:“当……当家的……你身上……有……手……手……”
    “臭婆娘,你见鬼了啊?这样看着老子干嘛!!难不成老子的身上镶了……”
    “金”还没说出来,他的喉咙就像被掐住了。
    就见肚子上有个红手印,看大小明显是男人的。再看手臂上,大腿上也全是红手印……
    白庆喜慌了,赶紧用手抹着,搓着,还吐了口水去擦,可那手印似乎更红了几分。
    这下他身子一软,又晕了过去。
    黄小莲赶紧去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只说身上无伤,只是惊吓过度,开了两副汤药就走了。
    等他再醒过来,黄小莲把大夫的话说了一遍,登时就像只鸡婆子一样窝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这下他是彻彻底底地相信昨夜遇到鬼了。
    黄小莲见他这样,自己也是害怕,小心翼翼地问道:“当家的,你……你昨夜不会真遇到那绝户老头了吧?”
    白庆喜想起昨夜的种种,还有身上斑斑的红印子,身子更是剧烈一抖,忙喊道:“废话,老子亲眼看到的,难不成还有假?!你赶紧去把那老头……不……把咱爹的灵牌给找出来,我要好好祭拜下。”
    黄小莲脸色一僵,杵在那里没有动。
    白庆喜见黄小莲半天没动静,脸色就黑了:“咋,老子使唤不了你了!??”
    “不……不是的……那……那个灵牌……”
    白庆喜见黄小莲半天放不出个屁来,是真火了。
    “那什么那?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早点死,好去勾引野男人呀!臭婆娘,老子还告诉你,真到了那么一天,老子先宰了你!还不快去!”
    黄小莲一脸苦相:“当家的,那灵牌被我给烧了。”
    “啥!!??烧了!”
    “那啥,上次收拾家里,我……我嫌它碍眼,就把它当柴火烧了。”
    白庆喜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抄起枕头就砸向黄小莲。
    “虎娘们,你是真蠢啊!这东西你也敢烧啊!?他娘的,难怪老子这两年运气这么背,都是你这个败家娘们搞的事,老子抽死你!!”
    白庆喜这一发怒,倒把那害怕给忘了,跳下床就给了黄小莲几个大耳刮子,接着把黄小莲打得嗷嗷直叫,跪地求饶……
    再说王桃花吃了晨饭就去了一趟县衙,找到赵大明。
    “丫头,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呀!?”
    “赵大哥,我找你有个事。这县里的富贵赌坊,你有认识的人吗?”
    赵大明喝茶的手一顿,颇为诧异地看向王桃花:“桃花,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去赌坊了?!”
    王桃花捂着嘴“咯咯”地笑道:“赵大哥,你可真看得起我!那叶子牌我都认不全,去赌坊保准得输个倾家荡产。”
    “那你这是?”
    “哎,说来话长!”
    说着把自个外公家的事给说了一遍。
    赵大明一拍桌子:“这还真是见了鬼了,这般的狗东西也有。丫头,要不明日赵大哥派两个人去吓唬吓唬他。”
    “赵大哥,这倒不用。听说那狗东西欠了赌坊一笔银钱,我就想着让那赌坊的人明日去一趟那狗东西家逼他还钱。我猜他肯定会把我外公的宅子卖掉,到时我再买回来。”
    本来要回宅子没那般麻烦,不料这白庆喜是个心思奸诈的,当初得了白放山的屋子、田地后,立马去县里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这事简单,那赌坊的二把头跟我还算熟悉,这个面子还是会给的,要不要再帮你教训他一顿!”
    “这个真可以有!!”
    “那行,刚好我现在也没啥事,我这就找他去。”
    “多谢赵大哥了。”
    王桃花很是开心。
    离了县衙,王桃花托人给刘冬儿捎了信回去。昨夜自个没有回去,怕这小姑娘已经担心坏了。
    然后又买了些糕饼、酒水和吃食,就赶着牛车回了白家村。
    果然刚过午后,一伙凶神恶煞的人便闯进了白庆喜家。
    白庆喜喝了药正睡着觉呢,就被人从床上掀了下来,顿时火气极大。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动老子!?”
    等看到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后,立马声音都夹了起来。
    “虎……虎哥,你来了!”
    “白猴子,刚才挺横的嘛?”
    “虎哥,虎哥,你说笑了,我……我那就玩笑话。”
    为首的铁虎蹲下身子拍拍白庆喜的脸:“玩笑不玩笑,老子没兴趣。我说猴子,咱们这赌债也该清清了吧!”
    白庆喜咽了口口水,忙打着哈哈:“虎哥你放心,那银子过几日我一定会还的。”
    铁虎一脚就踹他肚子上,白庆喜疼得冷汗直流,弓起了腰。
    “猴子,咱们赌坊的规矩你是明白的。你欠咱们这银子有两个月了吧,得,今天就先卸一只手吧。”
    说完一个手下立马递来一把三指粗的棍子,铁虎在手里把玩着。
    白庆喜也顾不上肚子疼了,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磕着头:“虎哥,求求你再给小弟点时间吧,那银子我已经在筹措了。”
    “猴子,跟咱耍心眼呢!这前前后后你求了几次了?都像你这般拖着,咱们哥几个喝西北风去呀!来啊,先给他松松筋骨。”
    立马几个手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白庆喜跟个球似的滚来滚去。
    看打得差不多了,铁虎一抬手,几个手下就停下了。
    白庆喜赶紧爬过去抱住铁虎的脚,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虎哥,求求你别废我的手。你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还。”
    铁虎捏着下巴故作思考了下:“好,别说爷不讲情面。爷就再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敢耍啥心思,咱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可就不是卸一只手的事了,我保准你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
    说着扬起棍子,白庆喜吓得捂住了脑袋。
    铁虎却用力朝桌上的茶壶劈去,瞬间茶壶应声破裂,碎片飞的到处都是。
    “白猴子,三天后连本带息三十两银子准备好,不然这茶壶就是你的下场。弟兄们,走!”
    临出门时,刚碰上黄小莲去菜地里摘菜回来,铁虎直接一把把人推开走了。
    黄小莲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等人走远了,她才赶紧跑向屋里,就见白庆喜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一脸木木的。
    “当家的,这……这可咋办啊!?要不咱们出去躲躲吧?”
    “躲?能躲到哪去?那伙人可是出了名的狠!要是被抓回来,保准小命不保。”
    他不舍地看向这宽敞通亮的屋子,喃喃自语道:“看来只能卖这宅子了!”
    黄小莲一听这话,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了起来:“哎哟喂,我的命咋这般苦啊,这好日子一天没过,现在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白庆喜正烦着,捡起个鸡毛掸子就朝黄小莲抽去:“别嚎了,嚎得老子脑袋疼。再嚎,老子先把你给卖了。”
    黄小莲就咬着嘴唇呜呜咽咽起来,心里就跟被刀子剜了似的。
    一直以来住着这青砖大瓦房,让她在村里的妇人前长足了脸面,这下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