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瞬间被撞开,顾焱一脸担忧地冲到阮菁菁面前,抓着阮菁菁的手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媳妇,你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你别怕,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别怕啊……”
“呜呜呜……老公%呜呜呜……”
阮菁菁正对着顾焱赖唧唧地哭着,忽然一只手被人从顾焱手中抽出,两人之间挤进来一个人,也是慌张得不行:
“菁菁啊,你是不是肚子疼了?要生了?”
阮菁菁这才注意到顾焱的身侧还挤了一个人,看清之后,马上松开了顾焱的手,扑进了丛悦婷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妈~啊~呜呜呜~”
顾焱也顾不得埋怨小媳妇抛弃自己的没良心,紧张地想要下地去收拾东西,就听阮菁菁口齿不清地说道:
“妈,我长了一个纹了,啊啊啊……我咋办呀?都快生了,我竟然长了一个纹了~呜呜呜~”
丛悦婷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轻轻拍了阮菁菁一下:“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看把我们几个吓的。”
阮菁菁脸上还挂着泪珠,抬头一看,顾焱身后的二哥阮恒宇正捂着嘴狂笑不止。
阮菁菁顾不得和阮恒宇斗嘴,这才反应过来问丛悦婷:“妈,你们咋来了?不用上班吗?”
丛悦婷知道阮菁菁没事,放松下来,说:
“我早就和学校打了招呼了,你嫁到这边来,一个人在这生孩子,妈总是不放心的。虽然小焱对你那么好,可我这心里怎么能不惦记啊?
我是一定要来的,你二哥不放心我,就也跟了过来。
不过他待不了太久,过两天就得回去了。”
阮菁菁听了丛悦婷的话眼睛一亮,抓着丛悦婷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妈,那你的意思是,你能多待一阵子了?”
丛悦婷宠溺地看着阮菁菁,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嗯,你也知道,现在学校里也没什么学生,甚至今年的工农兵学生也停止招生了,课本来就不多,我提前找了人给我代课,学校那边也就没说什么,就放我走了。”
“我怎么也得等你做完月子再回去。”
阮菁菁实在是没想到丛悦婷能这么给力,虽然顾焱一大家子对自己都很好,可是有丛悦婷在,阮菁菁心里更踏实了。
可能是受原主对丛悦婷的依赖和感情影响,阮菁菁对丛悦婷不只是出于她对自己的呵护和照顾,更是从心底里有着与生俱来的牵挂和思念。
阮菁菁此刻就像个孩子似的窝在丛悦婷的怀里不肯起来,顾焱在一旁有些委屈。
顾忌着自己舅哥在屋里,顾焱没好意思问阮菁菁肚子到底怎么了。
顾焱也不懂怀孕会长什么纹,都是阮菁菁告诉他肚子被撑大了,弄不好长了什么妊娠纹以后就掉不下去了。
而且阮菁菁很怕那个东西,紧张得很。
所以整个孕期,顾焱都有听话的帮阮菁菁抹一些什么膏什么乳的,一直都好好的,今天阮菁菁这一嗓子喊的,可是把顾焱的心都提起来了。
顾焱的唇抿得紧紧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阮菁菁的肚子。
好半晌,阮菁菁才忽然想起自己的肚子,赶了阮恒宇出去,就拉着丛悦婷来看自己的肚子。
丛悦婷都快趴在阮菁菁的肚子上了,到底也没找到什么纹。
顾焱在一旁干着急,一时间也没好意思当着自己丈母娘的面去扒拉媳妇的肚子。
直到阮菁菁都急了,拉过了顾焱,指着一处地方语带委屈地对顾焱说:“老公你看,就是这里,明明有那么长的一条纹。”
顾焱这才凑过去,丛悦婷让开地方,在后面也抻着脖子看。
顾焱顺着阮菁菁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在肚子的右侧,有浅浅的一道痕迹,顾焱伸手摸了一下,顿时有些无语。
阮菁菁见顾焱发现了,就撅起了嘴巴,委屈巴巴地说道:“焱哥,你看到了吧?我是不是真的长了丑丑的妊娠纹了?怎么办啊?”
顾焱的眼神有些复杂,又不敢太过明显地嘲笑阮菁菁,只小心翼翼地说:“媳妇,你睡觉是不是朝右侧睡的?”
阮菁菁还没反应过来,丛悦婷上前,也用手轻轻摸了一下那所谓的纹路,顿时就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阮菁菁:
“傻孩子,那明明就是你睡觉压出来的,现在都快没了。让我找半天,怪不得找不到。”
阮菁菁也好一阵无语 ,自己这是怎么了?怀孕怀傻了还是睡觉睡傻了?
阮菁菁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心情却好了起来。
拉着丛悦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问阮志茂的身体好不好,一会儿问大哥有没有来信,一会儿问二哥有没有找对象,一会儿又撒娇的问丛悦婷有没有想自己……
顾焱在一旁越来越委屈,媳妇已经好半天没和自己说一句话了,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眼看着上工的时间要到了,顾焱清了清嗓子,说:“菁菁,我要去上工了……”
“嗯,去吧。”阮菁菁连看都没看顾焱一眼,随意说道。
“咳,菁菁,你有什么不舒服 ……”
“你放心吧,我妈在这你有啥好担心的。对了,你现在就走吧,去告诉奶奶一声,别领着小想过来了,怪折腾的。要是愿意来溜达就过来,要不就在家好好歇歇,这几天她也累坏了。”
“嗯。”顾焱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再看阮菁菁和丛悦婷,俩人凑在一起又聊得火热。
顾焱抬脚出门,关门的一瞬间,他发现媳妇依旧都没看自己一眼,可能连自己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吧。
哎,顾焱忽然有一种失宠了的失落感。
院子里的阮恒宇见顾焱臭着脸出来,贼贼地笑了起来:“怎么样?她俩都没搭理你吧?”
“行了,走,我陪你一块去地里瞧瞧,帮你干点活。反正啊,我留在家里,也是无聊得很,你看看,不仅不搭理我,还把我给撵出来了,我比你还惨呢。”
顾焱听了阮恒宇这话,心里还稍稍平衡了一点,给阮恒宇找了件旧衣服换上,两个人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