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焱和阮恒宇刚到顾家老宅,就遇见想要出门的老太太和小想。
老太太在顾焱、阮菁菁结婚的时候是见过阮恒宇的,阮恒宇上前和老太太打了招呼,老太太心下明白,这是阮菁菁家里来人了,不过也有些疑惑,问道:“昨天小焱才去发电报,你们今天就来了?”
阮恒宇一愣,看了看顾焱,摇摇头说:“没有啊,我妈早就准备来了,算着日子提前就来了。我妈就是想我妹妹了,我们还没收到电报,可能今天我爸能收到。”
“菁菁是个招人疼的,大家伙都惦记,是个有福的。”老太太也笑了,看来自己这个孙媳妇在娘家也是个受宠的。
“既然菁菁有人守着,那我就回去歇着了,哎呀,老了,身子骨不行咯~”阮恒宇不等顾焱说话,就哄着老太太说:“奶奶哪里的话啊?看您这身子骨硬朗的,没跟我妈差多少,您这大重孙子就要出生了,我妹和妹夫肯定还得指望您帮忙看孩子呢,不只这一个,还有老二、老三、老四呢。”
老太太笑了,说:“你在背后这么说菁菁,她知道了不跟你急啊?她生一个就够辛苦了,你还想她生那么多,再说了,你也做不了主啊。”
阮恒宇扶着老太太,打趣着将人送回了屋里。
李春花、顾守家包括顾磊、张秀梅、顾鑫和张玉翠都听见动静出来了。
见到阮恒宇稍稍有些意外,但随即就都安心了不少。尤其是李春花,感觉肩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大半。
只有张玉翠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还真是娇气,不就是生个孩子嘛,切!”
身旁的顾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张玉翠悻悻地闭上了嘴。
阮恒宇的个头虽然不及顾焱,可也没差多少,尤其是在公安系统工作,身上带着一股凛然的正气,虽然没穿正装,也是身姿挺拔。
相比起顾焱来,阮恒宇的肤色更白皙,而且面上带笑,跟谁都能说上两句,惹得村里的小姑娘和女知青心跳都纷纷加速起来。
就连刘小英都有点面色潮红起来。
杨思乡看到刘小英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总往阮恒宇身上瞄,不屑地嗤笑一声,故意大声跟杨盼儿说起话来:“盼儿,咱菁菁家的人长得就是好看啊,菁菁长得漂亮,高挑,这二哥也是一样的。你看那大高个,你看那帅气的脸,啧啧啧,可真是不得了。”
“你说,那得是啥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二哥啊?”
杨盼儿不明所以,就顺着杨思乡的话认真的想了起来,眼神也不自觉地望了过去,看到阮恒宇身边的顾焱,杨盼儿忽然说:
“怎么也得想菁菁那样的吧?你看菁菁和顾焱一起多般配啊?郎才女貌的,也不对,他俩是都有貌也都有才。”
“菁菁二哥和顾焱比也那么好,而且家世又好。怎么也得找个像菁菁那么漂亮,那么能干,那么聪明,那么贤惠,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杨思乡笑得哟,几乎都停不下来,尤其是看到刘小英越来越难堪的脸,杨思乡笑得肚子都隐隐作痛了。
杨思乡给杨盼儿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盼儿说得对,咱菁菁样样都好,咱二哥没准也得找个那样优秀的,咱们村里这些啊,可就不用癞蛤蟆惦记着天鹅肉了。”
刘小英还就不信了,自己也不比阮菁菁差,顾焱那样的她还瞧不上呢,除了长得好会疼媳妇,还有啥可拿得出手的。
自己可没有阮菁菁那么蠢。
阮恒宇哪里都好,唯一一点,就是有一个讨人厌的妹妹。
刘小英想,这个就忍了吧,反正阮菁菁已经嫁人了,这辈子就都得窝在这个破农村了,也碍不着她的事。
这么一想,刘小英又高兴起来。
一旁的杨思乡也不知道刘小英打的什么主意,只见刘小英忽然尾巴又翘了起来,觉得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多在意。
村长和村支书也没闲着,手里拿着个镰刀,时不时的在地里各处走走,看谁家又没好好干活,谁家又偷了懒。
顾焱挥舞着镰刀歘歘歘的不停往前。
阮恒宇没干过农活,但好在他体力好,也聪明,顾焱好好教了两遍,虽然撵不上顾焱的速度,但是也能勉强跟得上村里大多数人的速度。
胡树民一看,就连阮菁菁城里来的哥哥都比王宝胜、王麻子干得快得多,真是气得不轻。
抓起地上两个土坷垃就扔了过去。
王宝胜和王麻子被胡树民好一顿数落,俩人本来就结下了仇,自从李晓媛离婚走后,王宝胜本来还嘚瑟了一阵,后来娶不上媳妇,也和王麻子一起沦落成了村里两个万人嫌的老大难。
胡树民也知道这俩人就是俩臭狗屎,再咋样也就这么着了,骂了一顿之后也就走了。
再看看顾焱和阮恒宇,人家俩人就快干完了。
阮恒宇帮着顾焱干活,也不是没有目的的。
干完了顾焱包的那块地,不等胡树民抓着人再派活,阮恒宇脚底抹油拉着顾焱就跑了。
九月初的山里,有太多阮恒宇惦记的东西了。
顾焱也没废话,带着阮恒宇回家换上了上袖衣服,带着砍刀和小刀,又拎了个袋子和竹筐。
进山之前又仔细询问和叮嘱了一番阮菁菁,确认阮菁菁没有丝毫不适之后,还再三强调,有什么事就叫顾磊或者王卫国去山上找他。
他俩肯定能找到他。
顾焱说到这忽然就有点不想去了,再看自己舅哥的眼神就没那么柔和了。
哎,这小子也待不了几天,顾焱决定忍了。
主要是媳妇说她也馋了,也给丈母娘弄点好吃的。
黏黏糊糊老半天,阮恒宇都着急了,顾焱才从屋里出来,领着进山了。
要么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呢,那个年头山里的东西是真多啊。
阮恒宇进了山,都忙不过来了,采了一大堆榛蘑,要不是顾焱说采多了吃不完会老,阮恒宇估计就要都采回去了。
他只吃过晒干的,这新鲜的还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