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后来回溯到了与他的故事,察觉到他是不甘心。
便对他说,他们之间的缘分原本就是月老搭错的线,所以才会有后来她“身死”一事。
缘来缘去,上天早已安排。
天错了,尚还要改正过来。
人错了,为何要执迷不悟?
她不知沈辞听进去与否,只还是跟着,距离更远了。
慢慢的,宗寥见他的身影越来越少。
直到了蔚州时,他才和顾谚联系上,并请求顾谚让他送她来京。
宗寥讪讪朝他牵了牵嘴角,急忙闪了视线。
回头,众官前方又见两道怪异神色。
是季王南宫栩和已经降了身份的长宁公主。
她现在已为郡主了。
他们眼里没有不甘,而是释怀、坦然。
话说长宁在半年前就已经嫁给了新科榜眼萧尧,现在妇唱夫随,日子过得甜蜜又“精彩”。
萧尧就是喜欢她的娇蛮、任性、善良……
当所有人都顾着注目帝后时,他身在百官之中,眼神却始终只追随着妻子。
御辇回城。
途中,宗寥指着沿途十里的杏花,道:“劳民伤财!”
南宫述:“花香果甜。是百姓们种的,都是他们的财产。”
宗寥笑。
指着南北长街崭新的路面和屋楼,宗寥道:“百姓好勤劳,工匠好手艺!”
“君主好政策。”南宫述道。
宗寥呵呵笑,“自矜!”
“你可喜欢?”南宫述温声,
“喜欢什么?”宗寥似是疑惑地看着他。
南宫述用迷离邪魅的眸子盯着她雪粉玉颜,音色低沉地道:“你想喜欢什么?”
宗寥抬袖挡住两人面容,同时挡住满街的眼光,娇赧道:“都喜欢。”
言罢,在他杏粉色的薄唇上浅啄一口。
南宫述立时笑了。
皓月般的贝齿齐整耀眼。
在长街上悠悠游行半天,帝后终于在黄昏时分回到宫城。
换了礼服,在震天礼乐声及爆竹声中完成新婚典礼。
礼仪完毕,已是入夜。
然而宗寥的嫁妆却还没接完。
从进宫时到眼下,随她送来的嫁妆堆满了皇宫的库房。
首批进宫的是云安侯府的黄金白银,翠玉珠宝。
宗琦华给宗寥的嫁妆早已送进云安侯府,一道送来。
紧随其后的便是镇国将军府的金银、鲛珠、珊瑚、砗磲、各类特产等。
接着,则是清州花家的各种江湖上独有的稀奇古怪的兵器、珍宝,以及剑谱、琴谱……
世人听过的,没听过的,但凡司臾公子能收罗到的,悉数不吝。
就在宗寥都以为就这么多的时候,各地的镖局驾着马车,接踵又至。
宗寥听着清点声,才知那些由镖局送来的东西竟是各境的将军、将士送来!
东西并不价值连城,全是当地特产。
都是给她作嫁妆的。
宗寥受宠若惊。
明明她与那些人只是几面之交而已啊!
待那些礼品入了库,最后又来一批北燕使臣,他们身着银袍,白纱裹面。
说是替他们王上送贺礼来的。
礼物分成两份,一份是给他的盟友的,是北燕特有的宝石、马匹,还有一份南北互市的文书。
给宗寥的是一只巨大的,用各色宝石镶成的彩晶兔子。
并附书信。
信上除了些感人肺腑的祝贺之言外,还特别交代说,不准吃兔子。
南宫述看着满宫城的宗寥的嫁妆,玩笑道:
“吾后真是富可敌国呐!”
宗寥咧嘴:“你有了我,是否就叫双剑合璧了?”
南宫述俯唇她玉琢耳畔,幽魅道:“双剑已聚,切盼合璧。”
宗寥老脸一红,手肘拐他:“不害臊!”
言罢,拉着他就走。
内侍在身旁喊:“起驾凝华殿。”
凝华殿是帝后寝殿新名,取织情融意聚华之意。
一脚迈进殿门,阵阵温香缭绕。
绛色、粉色、雪色等轻盈唯美的幔子飘荡如漪澜。
晶莹的珠帘微微晃动。
情味浓烈。
宫人为二人更了衣,南宫述迫不及待将宗寥一把横抱起,走进侧殿沐身。
脱落单薄内衬,走进馥郁氤氲里。
看着一袭雪躯走进白雾萦萦的温汤,及腰的清水轻轻荡漾。
她丰腴有致的玉体一半在水里,一半在雾里。
一瀑青丝垂在玲珑白皙的肩背,看起来极诱惑人。
青丝撩起的刹那,南宫述差点没腿软跪地。
舔了舔唇,他狷魅笑了。
陡若丘峦的喉结上下一滚,长腿一迈,南宫述一下从后抱住了宗寥。
宽大手掌迅速向她胸前游走。
被抓住的瞬间,宗寥娇躯一颤。
心魂乱窜之际,他的皓洁的齿倏然咬上她耳珠,连同耳坠一起含入口中。
细细舔舐。
宗寥浑身骤麻,脚下一软,哼吟着失了力。
双手紧紧梏住他健实皓腕。
站在湿滑的石阶,他揉着吻她。
热切的亲吻滑落至宗寥秀白颈项上之际,她缓缓扭头。
抬臂想要勾上他脖颈。
才一转身,宗寥忽然脚下一滑。
猝不及防间,她“哎呀”叫唤,赶紧抓住南宫述的手臂。
南宫述忙揽住她白润纤匀的腰。
说时迟,那时快,猛一才施力带住她。
他脚下豁然也没稳住。
瞬息眨眼,两人便“扑通”一声倒进水里。
宗寥脚先在池里着地。
力凝脚底,她想先推南宫述出水。
手掌摸抵至他匀称结实的胸膛上的当即。
南宫述忽然就压了下来,抱住她腰背,他吻住了她。
五尺深的清澈的温汤下,雪肢缠挽,风光冶艳。
水泡咕噜冒涌。
许久后,两人从水底缱绻到水面,又到池岸。
抵浴水芙蓉仰靠阶上,清苦了几百个寂寞夜晚的痴郎急急就扑上去了。
柳腰一捞,云霄遽然入目。
半时辰后。
宗寥爬着要回榻。
见她像只雪兔儿般裸身逃跑,南宫述谑笑。
拿长巾将之一裹,扛着往卧榻去。
揉干头发,他又挺身,欲再索。
一钻进被,宗寥就呵欠连天,说今日实在累,赶紧睡吧。
“你睡。”南宫述从后抱着她,“我还有精神。”
柔滑的手按摩她肩膀,手臂,而后便胡乱来了。
坚不可摧侵袭时,宗寥转过身。
窝在他臂弯,脸贴在他坚实宽阔的胸,道:“我不要了。啊……呵……”沉沉欲睡。
南宫述低头看她。
见她雪颊泛潮,红扑扑的,眼睛闭着,眼角湿漉漉的红。
看来是劲还没散,承不起了爱意,也是真困了。
南宫述温柔地摸着她秀发,安抚她入睡。
暂且放过她。
四更时,夜鸡初鸣。
宗寥于微微晃动中从梦里苏醒。
嘤嘤咛咛,问了句“什么时辰了”,南宫述没答,把她翻了个面。
吻上她,接着噼噼啪啪。
琉璃窗上隐见蒙蒙灰色时候,宗寥彻底被他折腾清醒了。
半时辰后。
南宫述终于了事,乏累欲眠。
他平整规矩地躺卧,留一只手臂给宗寥枕着,呼吸渐渐便沉重了。
宗寥抚摸着他汗淋淋的脸,轻声唤:“阿述。”
南宫述乏乏“嗯”了声。
宗寥道:“你说,咱们也一起那么多次了,且你每次都这样卖力,为什么……”
支吾片刻,“……我身上会不见动静?”
“什么动静?”南宫述懒懒道,宛似呓语。
宗寥道:“孩子啊。咱们欢好也有十……二十回了吧,我算着时间也是差不多的,怎么会……我挺想要的。”
语气含杂沮丧。
南宫述努力从困顿中清醒,摸她的脸,“你别急,会有的。”
“前年……可能是你在天牢里待得久了,体质差。”
“是我的问题嘛?”宗寥唉声。
听她怀疑自己,南宫述又宽解:“也可能是我的问题,许是我从前过得精奢,男气不沛。”
宗寥道:“可你一直也很厉害,不应该呀。”
南宫述想了想,“你我不过连天行了几夜欢,没中很正常,许是时间不对吧。
好了。乖。别想这么多,该来的终归会来。
你呀,就只管吃好睡饱,把身体养健康,心头舒畅了,比什么都重要。”
“嗯。”
扶她鬓,吻她额,南宫述又道:“说不定,此回就有了呢。”
“会吗?”
“会的。你信我。”
“好。”
宗寥舒了一口气,扣着南宫述的手,拱进他胸膛,缓缓阖了眸睡觉。
风起花落,情深有果。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