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不置可否,说:“忽必烈来宋的事情,皇上预先一定知道。相信这几天圣旨就会下来,到时就明白了。”
彭超不理解:“这也太窝囊了,难道皇上就忍心大宋被这样欺负?”
莫如深觉得他还是不理解,说:“大哥,你想一下。金国和西夏这两个国家哪一个是等闲之辈,没有灭国之时大宋都向他们岁岁纳贡,年年称臣。可是,因为他们距离蒙古比较近,所以早早被蒙古灭了。你觉得大宋的军力比他们强吗?”
彭超还是不服:“不比他们强,至少也不比他们弱吧?”
“你说得有一定道理。”莫如深说,“你要明白,南宋比较富庶,历代皇帝主要是想苟安于南方。只要不耽误目前的奢华生活,他们不会有进取心。”
彭超点点头,脸上现出一些悲愤之色:“前些时,皇上不也支持你们办了屯田谋私案吗?难道他会不在意祖宗基业吗?”
莫如深微笑道:“家里的事好办,因为犯事者都是大宋臣民,而且出了事,自有大臣承担责任。外边的事就不好办了,军力羸弱的大宋怎么会是蒙古铁骑的对手?”
彭超问:“难道蒙古人真是无懈可击的吗?”
莫如深说:“蒙古人也有他们的缺点,比如惯于游猎,不善农耕,不重视文化。但历代蒙古皇帝都有进取心,这一点是其他国家的君主无法比拟的。”
彭超长叹一声,说:“我们不救忽必烈,也许蒙古就少了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我大宋也更安全些,不是吗?”
彭超还是很难改变自己原来的想法,莫如深没有直接回答。
他说:“大哥,你想一下。一个蒙古亲王他并不知道自己以后能否登上大位,但愿意了解民间疾苦,更何况了解的还是大宋百姓的疾苦,足可见其志不小。这一点上,大宋皇帝就差远了。”
彭超感到很难过,不想再说话了。
莫如深明白,忽必烈就是以后的蒙古大汗,元朝的开国皇帝。凭他和彭超两个小人物,恐怕很难改变历史的走向。
他更明白,只有国家统一了,老百姓才能真正过几天平静的日子。而能做到这一切的不是宋理宗,而是忽必烈。
他无法与彭超谈论这些想法,一旦说出来,反而会影响他们融洽的关系。
一夜无话,天亮以后,莫如深直奔州衙,报告了昨天斡勒赤说过的情况。
袁维俊听罢,急得在地上直打转。
他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还有三四个月,我就该回京述职了,谁知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八百里加急把消息送往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回音?”
李时济很看不惯他慌里慌张的样子,说:“袁大人,急有何用?我们还是抓紧侦破案件,找到忽必烈再说。”
袁维俊如梦方醒:“对!莫大人,抓紧时间破案,你可以调动州里所有的人力。快,抓紧时间,近一两天蒙古人便大兵压境了。”
莫如深说:“下官必将竭尽全力!”
李时济比较冷静,问道:“不知莫大人如何查起?”
莫如深起身施礼道:“各位大人,凶徒以一女子为诱饵,诱捕了忽必烈。死在现场的两名凶徒也是外族人。故而下官认为应在庐州城搜索神秘女人,并筛查庐州境内的外族人。”
袁维俊表示赞同,但也说出自己的担忧:“莫大人言之有理。众位大人,不知忽必烈是否尚在人世?”
莫如深明白,袁维俊是怕忽必烈已经死了,大战就不可避免了。他这个庐州知州也就做到头了,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官位和前程。
其他官员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大家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李时济和莫如深身上。
李时济看看一众官员,说:“忽必烈是否尚在人间,我们不得而知。然我庐州地处边境,忽必烈又是在庐州出事,不日蒙军便会兵临城下。无论蒙军的目的是威逼还是攻城,都应先加强城防和战备,而不是讨论忽必烈的下落。”
袁维俊不同意:“如果忽必烈找到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还是先找忽必烈为主。”
其他官员有的人支持李时济的看法,有的人支持袁维俊的看法。
袁维俊更关心找忽必烈的事情,问莫如深:“莫大人,你的想法呢?”
莫如深想了想,说:“忽必烈在蒙古国朝廷举足轻重,如果我是凶徒,不会轻易把他杀掉,这是要挟蒙古朝廷的重要人质。前提是凶徒是蒙古国以外的势力,这也是斡勒赤怀疑我们的重要原因。”
李时济听明白了:“这也是蒙古兵临城下的借口。但现场的两名凶徒是外族人,我们只要证明绑走忽必烈的是蒙古人,或许可以脱离目前的危机。”
“或许?为什么不是一定呢?”袁维俊不解地问。
李时济忧心忡忡地说:“如果忽必烈失踪只是他们的借口,他们就是想发兵呢?”
袁维俊听明白了,瘫坐在了椅子上。
莫如深思索片刻,摇摇头:“以下官观察,斡勒赤不像说谎。他是真着急,真想尽快找到忽必烈。”
其他官员有人附和莫如深的说法,但没有一个人敢下定论。
李时济说:“事到如今,别无它法,我们同时作三方面的准备。其一,加固城防,积极备战。其二,尽快破案,寻找忽必烈。其三,维持局面,等待皇上旨意和增援大军。”
袁维俊看看李时济,又看看其他官员:“如果没有其它补充,就依李大人所言作准备。”
袁维俊转身对莫如深说:“莫大人,除军队外,州衙的三班衙役均由你调度,尽快破案。”
莫如深起身施礼道:“卑职一定尽力!”
他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争论再多也于事无补。他觉得袁维俊根本不配当知州,慌里慌张,不像一个封疆大吏。
他倒觉得李时济临危不乱,颇有大将之风。庐州是边疆重地,朝廷怎么会派袁维俊这样一个昏庸之人当知州。
莫如深不禁摇摇头,在宋理宗的统治之下自己被贬庐州便在情理之中了。
他把三班衙役分了组,搜查城内外不同的区域,主要看最近出现在庐州境内外族人是否有可疑的人。
莫如深和彭超也带着几个衙役搜查城南,那里离包氏宗祠比较近。
他们搜索到了一个村庄,没有任何发现,于是从村里出来了。
正在莫如深略觉沮丧的时候,几个黑衣人堵在了出村的小路上。同时,路旁和后面也有很多黑衣人围了上来。
这些人个个身穿短衣短裤,黑巾蒙面,手持弯刀,虎视眈眈。他们面露凶光,手中的刀闪着寒光。
几名衙役把莫如深围在当中,迅速抽刀警戒,但莫如深能看出来,衙役们都很害怕。
彭超习惯性地挡在了莫如深前面,喝道:“尔等何人?我们是庐州府衙的公人,司理参军莫如深大人正在查案。尔等胆大包天,竟敢拦住去路,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
这些人并不说话,从各个方向发动进攻。他们人数众多,动作迅速,出招狠毒,几名衙役很快都倒下了。
莫如深和彭超都看明白了,他们就是来杀人的。
彭超边打边说:“老三,这些人来者不善,我来掩护。你快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莫如深与彭超互为后背,他一边打一边说:“大哥,我们义结金兰,说过同生共死,我还欠你一条命,岂能舍你而去!”
彭超真急了:“老三,我是大哥,你听我的,你必须走。你的命更重要,还有我大宋子民需要你去拯救呢?”
莫如深断然拒绝:“如果今天我连大哥都保不住,何以拯救黎民?我该如何面对大嫂?”
彭超内心一震:“是啊,我出事了,小婉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彭超把心一横:“既如此,咱们兄弟今日就同生共死,奋力一搏了。”
莫如深纵声一笑:“大哥,我今天要大开杀戒,咱们兄弟共同击杀所有的敌人。一个都不放过!”
彭超第一次听莫如深说这么狠的话,热血迸发,或攻或守比原来凌厉了许多。
在两人全力攻守下,对方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倒下了,但其余的人完全没有退后的意思,依然疯狂地发动进攻。
为首的一个大个子力猛刀沉,全力进攻莫如深。
莫如深看得出来大人子招招欲置自己于死地。莫如深不敢与他硬碰硬,依靠身法灵活,与他周旋着。
彭超抵挡了大部分人,好在他与莫如深舍身为对方掩护,勉强支撑着。对方人多势重,时间一长,两人就危险了。
不一会儿,对方又倒下了几个人。彭超和莫如深都已受了伤,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灵动的身影,加入战团,剑光一闪,有两个黑衣人倒下了。
她大喝一声:“快上马!”
莫如深定睛一看,欣喜若狂,来人正是罗红缨。
他扶着受伤较重的彭超,边打边退,向拴马的地方靠近,把彭超扶上了马,以马屁股上使劲一拍。马奋起四蹄,跑远了。
莫如深掩护罗红缨,且战且退,瞅准机会,同乘一匹马,纵马而去。
大个子叽哩咕噜说了一句话,剩余的黑衣人从附近的院落牵出马,纷纷上马,在后面紧追不舍。
罗红缨一边纵马疾驰,一边问:“这些人是谁?”
莫如深说:“我不清楚,从村里刚出来,就遇到了他们。他们骑快马,使弯刀,绝不是宋人。”
罗红缨说:“肯定不是宋人,他刚才那句话我听不懂,不知道是什么话。西夏话?金国话?或是蒙古语?”
莫如深说:“先摆脱他们再说吧。”
罗红缨回头看看,说:“他们的马脚力不错,快追上来了,怎么办?”
莫如深回头看完,说:“往城门的方向走,那里有我们的守军。”
守城门的正是昭武校尉卢定邦,他见莫如深满身是血,疾驰而来。
卢定邦问:“莫大人,出什么事了?”
罗红缨带住马,莫如深说:“今日我到城南查案,遇到了袭击。”
这时,那群黑衣人追到了城门附近,见到有官军,拨转马头就跑。
卢定邦不假思索,挥手道:“来人!赶紧上马,给我追!”
大宋的骑兵顺着黑衣人的逃跑路线,追了过去。可惜的是黑衣人四散奔逃,撤退很有秩序,结果没有追到。
彭超在军卒的搀扶下,来到了莫如深跟前。
彭超说:“老三,红缨,你们总算回来了。我放心了。”
莫如深抱住了彭超:“大哥,我们过关了。赶紧治伤吧!”
他们互相搀扶着去找郎中,罗红缨陪在旁边。
夕阳下,三人走向城内,边说边笑。他们经历了一场大战,死里逃生,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快乐。
李时济听说了莫如深遇袭,来到了医馆。
他问莫如深:“莫大人,你觉得那些人是蒙古人吗?”
莫如深想了一下,说:“有点像。快马弯刀就是蒙古军队的特点,但没有确凿证据。从装束上说他们与两具凶徒的尸体是相同的。”
李时济点点头:“莫大人,我认为他们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所以才会对你痛下杀手。”
彭超在旁边插话了:“李大人所言极是!他们怕了,怕我们查到真相。”
莫如深受伤较轻,已经包扎好了。
他对李时济说:“李大人,我去一趟现场勘查一下。”
李时济劝他:“莫大人,好生休养。现场可以派别人去。”
“万万不可!”莫如深拒绝了,“我是袭击的亲历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当时的情况。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力战而亡的兄弟躺在那儿,我怎么能不去?”
李时济很受感动:“好!我大宋有忠臣!李某愿陪莫大人同去。”
莫如深一看自己猜得没错,李时济果然与袁维俊不同,不觉点点头。
李时济说:“我让卢校尉派一队骑兵,我们一起去。”
“我也去!”彭超想站起来,刚一使劲,腿上的伤口立刻疼了起来。他哎哟一声,又坐下了。
莫如深劝他:“大哥,你养伤吧。有红缨和李大人陪我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彭超没有再坚持,留在医馆继续治疗了。
回到现场,黑衣人的尸体已经全部不见了,只剩下四名衙役的尸体。地上及墙上遗留了大量血迹,经历过激战的痕迹到处都是。
在墙边的水沟里莫如深发现了一把黑衣人使用过的弯刀,与斡勒赤的手下使用的刀是同一种。
莫如深拿着那把刀看了半天,一时间出了神。
李时济在旁边说:“这不就是蒙古军队使用的弯刀吗?”
莫如深说:“看起来是的。李大人,麻烦您把这四名衙役的尸体带回去。我去一趟斡勒赤的兵营。”
李时济有点担心:“如果这些黑衣人是斡勒赤的人,你岂不是很危险?”
莫如深摇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罗红缨劝他:“深哥,我觉得李大人说得很有道理。”
莫如深说:“斡勒赤丢了忽必烈,万一找不到,蒙哥一定会追究他的责任。我正是那个帮他找忽必烈的人,相信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李时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相信是斡勒赤的人干的?”
莫如深说:“是的。丢了四王爷,挑起两国的战争,这些事情都因他而起,他是承担不起的。”
李时济猜测道:“如果他们就是想攻宋呢?”
莫如深说:“如果他们想攻宋,攻就是了。之前,两国从未约定互不侵犯,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李时济说:“言之有理,但还是要小心,多派几个人跟着你。”
莫如深笑了笑,说:“不必了。到了他的地盘,如果他真想伤害我,多带人也没有什么作用。然而事情必须要查清楚,不可再拖延,迁延日久对我们不利。”
莫如深所言不无道理,李时济同意了。
罗红缨急忙说道:“深哥,我陪你一起去!”
莫如深望了她一眼,心里充满了感激,点点头说:“好,我们一起去!”
两人到了城东斡勒赤的大营,卫兵通报之后,他们见到了斡勒赤。
见到受伤的莫如深,斡勒赤显得很吃惊:“莫大人,你这是?”
没等莫如深说话,罗红缨气呼呼地说:“难道将军不知道吗?”
斡勒赤更吃惊了:“我知道?知道什么?”
他转头问莫如深:“这位小姐是?”
莫如深说:“这是我的未婚妻罗红缨。”
斡勒赤拱手施礼:“罗姑娘,斡勒赤有礼了。”
罗红缨还礼道:“见过斡勒将军。”
斡勒赤问:“适才姑娘所言何事?我知道什么?”
罗红缨直接说了出来:“今天深哥到庐州城南调查四王爷的下落,回来时遇袭,险些丧命。袭击者身穿黑衣,快马弯刀,显然是蒙古人。不知将军如何解释?”
斡勒赤大吃一惊:“蒙古人?”
他这才明白罗红缨的意思,向外喊道:“乌尔保,进来一下。”
一个大汉从帐外进来,抱拳道:“将军!”
斡勒赤问:“今日可有人出营?”
乌尔保回报:“除伙夫外,并无一人出营。”
翰勒赤向外一摆手,乌尔保出去了。
他对莫如深说:“莫大人,你听到了。营中无人外出。”
一切早在意外之中,莫如深说:“将军,你看一下现场遗留的刀。”
说完,莫如深把现场遗留的弯刀递给了斡勒赤。斡勒赤端详了半天,表情越来越惊讶。
莫如深问:“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不妨说出来。”
斡勒赤解释道:“这种弯刀是我蒙古军队普遍配用的。刀身一样,但刀把不同。”
斡勒赤拿出了自己的腰刀,指着刀说:“大汗的卫队用的是银制刀把,上面镶嵌宝石。亲王的卫队用的是银制刀把但不镶嵌宝石。”
稍微停顿了一下,斡勒赤说:“说来只有七王爷阿里不哥的卫队用的是牛骨制成的刀把。难道是七王爷的人干的?”
莫如深重新观察了一下那把刀,刀把果然是刻了花纹的牛骨。
斡勒赤自言自语道:“七王爷的人怎么来了?”
这时,乌尔保进来了,抱拳道:“台本雷将军在营外未见。”
“台本雷?他怎么来了?”斡勒赤说,“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个高大的蒙古人,满脸络腮胡子,一副凶相。
他粗声大气地说:“末将台本雷见过斡勒赤大将军!”
斡勒赤说:“台本将军免礼!你不在国内来此何为?”
台本雷回复道:“奉唐古特木儿元帅令,通知斡勒将军,十万大军已经驻扎在边境。一声令下,一日内便可抵达庐州城下。请斡勒将军通知大宋,三日内找到四王爷,否则大军发动进攻。”
斡勒赤质问道:“三日?我与庐州知州议定十日内,如今只过去了三日,还剩七日。我等岂可自食其言?”
台本雷轻蔑地笑了笑:“大将军,切莫中了汉人的诡计。十日,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一旦他们集结完毕,我蒙古男儿岂不死伤无数了?”
斡勒赤知道他说得有一定道理,于是说:“四王爷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妄动刀兵,只怕会伤及四王爷性命。请台本将军上复唐古特元帅,四王爷下落不明前万万不可发动进攻!”
台本雷冷笑一声道:“我蒙古大军兵临城下,不怕大宋不交人!”
斡勒赤有点急了:“现在并不清楚是否是大宋之人劫走了四王爷。苦苦相逼,只会重燃战火,于休养生息不利,更何况占而不治,绝非治国之道。”
台本雷哈哈大笑:“斡勒将军为何持如此迂腐之见。我蒙古人自古逐水草游牧狩猎为生,我们军力强盛,当扫平八方,一统六合。怎可行妇人之仁?”
斡勒赤反驳道:“我们已经占领了大片汉人聚居区,那里不是草原,岂可按草原治理?妄动刀兵,只会激起汉人蜂拥抵抗,与我大蒙古何益?”
台本雷把嘴一撇:“斡勒将军出身金国,莫非仍然怀念故主,不肯尽力而为。”
斡勒赤大怒,一指台本雷:“台本雷,你大胆!本将军投入蒙古十几年,大汗都没有指本将军出身金国,你一个小小偏将竟敢如此放肆。你信不信本将军治你污辱上官之罪,将你就地正法。”
台本雷毫无惧色,看了一眼旁边的莫如深和罗红缨:“你营中还有汉人,莫非你与汉人勾结,藏起了四王爷,以此要挟我大蒙古。斡勒将军在见风使舵上真是一把好手!”
斡勒赤这么多年最怕别人提起他是金国降将,此时他已经怒不可遏:“来人!将台本雷拿下!”
乌尔保带人从外面冲进来,双方各执弯刀,剑拔弩张。
斡勒赤大喝道:“你们枉顾四王爷的性命,私自缩短破案期限,擅动刀兵,根本就是想置四王爷于死地。”
台本雷带着几分讽刺说:“四王爷懦弱无能,只知道缓图示弱。七王爷才是真正的蒙古男儿!”
斡勒赤冷笑道:“终于说出真实目的了。”
台本雷挑衅道:“说出来又怎么样?你敢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