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胡雷进地府
作者:沃泥   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最新章节     
    李四冬看见莫如深脸色不好,站在门口,没敢说话。
    莫如深目光如电,盯着他看了半天,目光终于慢慢柔和下来。
    他把囚账合上,轻轻地说:“我们走吧,带我到南家尧的墓地。”
    李四冬答了一声是,在头前引路。穿过大片菜地和庄稼地,他们出了牢城营南边的小门。再往前走了大约一里地,他们来到了一处乱坟岗。
    这里矗立着上百座坟,大多数没有立碑。他们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南家尧的坟。
    幸亏南霖在南家尧下葬时,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写了“家兄南家尧之墓,妹南霖谨立”的字样,否则根本找不见坟头。
    莫如深心中无限感慨,这一座座坟是多少冤魂的安息之处!
    他转身问李四冬:“这么多坟,为什么不立碑?苦主若想为亲人收尸,找不见尸骨怎么办?”
    李四冬不以为然地说:“这些人皆是犯罪之人,家中多数同他们断绝了往来,很少有人会来收尸。如不是管营大人悲天悯人,他们恐怕早已暴尸荒野了。”
    罗红缨忍不住说道:“这么说,还得感谢你们管营了!”
    李四冬很认真地说:“管营大人倒是不图他们的感谢!”
    “简直是一派胡言!”莫如深十分恼怒,“依囚账所言,部分人是本地人氏,他们的亲人为何不来收尸?这如何解释?”
    “那卑职就不知道了。”李四冬无话可说了。
    莫如深看看他巧言令色的样子,心中非常厌恶,摆摆手说:“你去吧!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
    李四冬听明白了,却没有想走的意思:“可是,管营大人吩咐,让我侍奉在通判大人身旁!”
    彭超火了:“你管营长管营短,他一个八品小官,什么时候有资格对通判大人的事情说长道短了?”
    李四冬哑口无言了,管营于他而言是天,但在官场中八品官真的不算什么。一时间,李四冬留下也不是,走开也不是。
    莫如深知道管营的目的是什么,不想为难李四冬这样一个奴才。
    莫如深说:“李四,你去帮我请一个道士来,我想给内兄做两天道场,然后再把内兄的遗骨迁出,另葬于他处。”
    李四冬答应着,但还是没动地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莫如深冷冷地说:“你现在就去,明日辰时我要看到道士出现在这儿。另外,找人在此地搭两间茅屋,我要为内兄守灵三日。今晚日落前茅屋没有搭好,或者明日辰时道士没有出现,别怪本官手下无情!”
    说完,莫如深迅速抽刀,右手一挥朝旁边一棵碗口粗细的树砍去。只听“嘭”地一声,莫如深还刀入鞘,稍停树生生折断。
    李四冬吓得连忙跪倒,叩头如同鸡啄碎米,慌忙求饶。彭超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使劲推了一下。
    彭超厉声说道:“你想死啊!还不赶紧去办!”
    李四冬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走远了。
    罗红缨看着他的背影,忍俊不禁:“这帮人,就得这么治他们!”
    莫如深摇摇头,叹息道:“色厉内荏,想来令人发笑!”
    彭超不太理解莫如深的想法:“老三,你真要在此地住上三天?”
    莫如深微笑道:“大哥,莫非你怕了?”
    彭超有些不好意思:“老三,你见笑了。这里毕竟是坟地,我们在此宿下,似乎——似乎——”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莫如深理解他的隐忧,这毕竟是科学仍不发达的南宋。大家相信鬼神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完全能够理解。
    罗红缨说:“怕什么,深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彭超说:“也罢,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与你同去!”
    莫如深有些感动:“感谢大哥!”
    彭超说:“李四冬领着人搭茅屋,还需要些时间,现在我们干什么?”
    莫如深想了一会儿,说:“此处离宽城县不远,我们去一趟。买些东西,还有点事要办。”
    罗红缨大感好奇:“有什么事?”
    莫如深神秘地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彭超见惯了莫如深此刻的模样,说:“老三,看来你心里早有计议了,否则不可能把事情安排得这么复杂,把李四冬那小子唬得一愣一愣地!”
    莫如深呵呵一笑:“知我者,大哥也!”
    李四冬从乱坟岗离开后,急忙去找马恩义汇报,谁知马恩义已经不在牢城营了。
    他想想莫如深冷酷的眼神和折断的树干,来不及多想,赶紧叫了一些囚犯去搭茅草屋。
    李四冬带人来时,莫如深已经离开了。他心里暗自庆幸,不用再看见莫如深犀利的眼神了。
    莫如深三人早已到了宽城县,找了一家纸扎店,买了几盏风灯和一些纸人。从纸扎店出来后,他们又到一家烟花店买了一些烟花,还买了一些起烟但不起火的火药。
    罗红缨很是不解:“深哥,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莫如深说:“我自有妙用!”
    看到莫如深不想说,罗红缨还是缠着他问。
    彭超劝罗红缨:“好了,红缨,何必多问。老三从来如此,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罗红缨噘着嘴说:“莫如深,讳莫如深。”
    “对,名字还是你起的。”莫如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罗红缨一边挽着莫如深的胳膊,一边往前走,低声地对他说:“自从我们进入县城,后面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就一直跟着我们,好生奇怪!”
    莫如深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说:“你说得不错,她总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时而胡言乱语,时而表情呆滞,但我看她不像疯癫之人。”
    彭超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莫如深说:“目光!她的目光明亮而清澈,绝不是疯癫之人。疯癫之人一般目光散乱,目光不会长时间集中在某一件事情上。可是,她的目光从未离开我们!”
    彭超问:“她可是贾似诚一伙的?”
    莫如深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清楚。”
    彭超说:“待我将她捉拿,还怕她不说吗?”
    莫如深摇头道:“不可造次!不清楚她的身份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罗红缨问:“我们怎么办?就让她一直跟着吗?”
    莫如深略一思索,说:“我们还有事,必须摆脱她!”
    彭超说:“怎么摆脱?难道还能杀了她?”
    罗红缨断然否认了彭超的说法:“那怎么行!”
    莫如深打断了他们:“往胡同里走!”
    他们闪身进入了旁边的胡同,那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果然跟进来了。妇人进入胡同,突然不见了莫如深他们的踪影,急忙向前去寻找。
    正在她四下查找的时候,莫如深从房顶跳下。她急忙回头时,去路已经被罗红缨堵住。另一边的退路上,彭超早已站在了那里。
    莫如深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妇人,不到30岁的样子,虽然不施粉黛,仍能看出模样颇为俊秀。
    莫如深施了一礼:“自我等入城以来,你便在后尾随,不知所为所故?”
    她突然疯癫起来,指着天说:“下雪了,下雪了,冤枉,有天大的冤枉!”
    三个人倍感诧异。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疯起来了?好好的艳阳天,何曾下过雪?她还说有天大的冤枉,莫非意有所指?
    她指着莫如深说:“你是玉皇大帝派来的?不,你是阎王派来的,你是判官。对,你是判官,你要把那些妖魔鬼怪都斩了!把他们都斩了!对吧?”
    罗红缨犯了疑惑:“深哥,她是不是真疯了?”
    莫如深不置可否,问那个妇人:“对,我是判官。妖魔鬼怪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
    妇人四处指了指,说:“到处都有,很多很多!他们都住在红漆大房子里,门口还有小鬼站岗。”
    莫如深问:“红漆大房子在哪儿?”
    彭超劝莫如深:“老三,这就是个疯妇,你何必当真呢?”
    莫如深没听彭超的,还在引导那个疯妇:“红漆大房子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
    妇人说:“红漆大房子就是阎王殿,里面有阎王和小鬼。还有监狱,监狱里都是冤魂,你能救他们吗?”
    说着,女人向前紧走了几步,抓住了莫如深的衣袖。罗红缨心里一惊,宝剑迅速抵在了女人的脖子后面。
    莫如深冲她摆摆手,摇摇头。罗红缨拿开了宝剑,但还保持着警惕状态。
    女人问:“你是判官吗?你能扫清妖魔鬼怪吗?”
    莫如深问:“请问夫人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如有需要,莫如深自可去找你!”
    女人错愕之后,摇摇头说:“你不是判官,扫不清妖魔鬼怪。我还是找真正的判官吧?找判官去了——”
    说着,她一蹦一跳地走出了巷子,转眼间不见了。
    罗红缨有些懊恼:“被这个疯妇耽误了半天,真是可恼!”
    莫如深摇摇头:“说她疯,我看未必!”
    彭超问:“你真相信她说的话?什么玉皇大帝,什么阎王爷,什么判官,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莫如深说:“她的话乍听颠三倒四,实则意有所指。”
    “你还真信她说的话?”罗红缨很诧异。
    莫如深解释道:“一个人无论疯癫与否,所说的也都是自己看到听到的事物以及由此产生的感觉。在我们那个年代,称之为现实存在的客观事物和由此产生的主观感受。人所说的话主要包含这两方面的内容。”
    “听起来很有道理。”彭超说,“那她所说的红色大房子是什么地方?”
    “我们边走边说吧。”莫如深径直往前走了。
    彭超对罗红缨说:“红缨,你瞧瞧,他讳莫如深的劲儿又来了。”
    彭超和罗红缨在后面跟了上去,还没他们开口,莫如深就说:“大凡红色的建筑多为大富之家所居,其色多为朱红。”
    彭超不理解:“难道她说的是宽城县有为富不仁者?”
    罗红缨不同意:“她还说红房子里有监狱,里面关着冤魂。大富之家的房子怎么可能有监狱?”
    莫如深笑了:“红缨言之有理!朱红色的建筑除大富之家外,官衙通常也是朱红色的。”
    彭超明白了:“对,官衙里有监狱,颜色也是朱红色的。难道她暗示我们官衙是地狱,里面有冤魂?”
    说完,彭超看看莫如深,罗红缨也等着莫如深的答案。
    莫如深沉思了半天,说:“计划变了。大哥,你去雇一辆车,把纸扎、烟花等所有物品都搬到车上,让车夫在县衙后门附近等着。”
    彭超答应了一声,还是没明白莫如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他还是去雇车了。
    罗红缨问:“深哥,为什么要雇车?为什么停在县衙后门?原来的计划,我们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又变了?到底哪里变了?”
    莫如深对她说:“你的问题真不少,我慢慢讲给你听!我们现在去卖戏服的地方。”
    罗红缨更不明白了:“去卖戏服的地方?难道我们要演戏?”
    莫如深笑着说:“是的,你也要参加。”
    罗红缨诧异道:“真要演戏?”
    莫如深点点头:“是的。还要用到你的特长。”
    罗红缨很高兴,说:“你说,让我干什么?”
    莫如深说:“我们边走边说。”
    说完,他们走出了胡同。
    时间来到初更,按照莫如深的安排,罗红缨从墙头跳进了县衙。一盏茶后,她出来了。
    她告诉莫如深,县令胡雷并不在县衙。对于这个情况,莫如深很意外。
    正在两人踌躇不定的时候,远处有一个黑影闪过,两人立即追了上去。在街上绕了半天,那个黑影还是不见了踪迹。
    罗红缨有些懊恼,莫如深却惊奇地发现远处一个独门小院门前有两个人站岗。
    这两个人挎着腰刀,站得笔直,穿的是便装。看起来他们不是官差,却守卫着这个不起眼的院子。
    这个院子在普通居民区,所住之人大都不是富贵人家,然而此时门前却有人守卫,这一点确实不同寻常。
    莫如深突然明白了,刚才的黑影就是想把他们引到这儿来。他轻轻拉了一下罗红缨的袖子,指了指门口的守卫。
    罗红缨顿时明白了,她蹑手蹑脚绕到墙边,纵身跳进了小院。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罗红缨从门口出来。
    站岗的两人正想行礼,忽然发现人好像不对。他们刚想问话,罗红缨伸出二指,分别点中了他们的穴道。
    两人刚说了一声哎,就立刻闭嘴了。莫如深知道罗红缨得手,这才现身了。
    莫如深问:“里面是胡雷吗?”
    罗红缨点头道:“是的。我听了一会儿,他与这个院子的主人,一个小寡妇有染。”
    莫如深又问:“他没看到你吧?”
    罗红缨笑道:“没有!”
    莫如深说:“那便好!把这两个随从抬进去,保证他们在天亮之前不会醒。”
    罗红缨说:“放心吧,他们醒不了。”
    莫如深说:“还有那个小寡妇,不要伤她性命,到时候可能让她作证。”
    罗红缨答道:“深哥,我明白。”
    莫如深叹息道:“可惜,大哥还在县衙后门附近。我们临时到这儿,他还不知道。”
    正在说话间,彭超从门外进来了。
    他着急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莫如深问。
    “不是你让人通知的吗?”彭超问。
    莫如深说:“我没有派人通知。”
    彭超说:“有个人远远地说,你有危险,我就过来了。”
    莫如深似乎明白了,有人暗中帮忙。
    莫如深问:“车在哪儿?”
    彭超说:“车就在外面,我把车买了下来,没有雇车夫。”
    莫如深很满意,说:“大哥虑事越来越周全了。”
    彭超不好意思地笑笑:“跟着你这么久了,我也得有些长进。”
    莫如深说:“好了,一切还算顺利。把胡雷拉回去,把院子的大门的从里面插好。”
    罗红缨把门插好,然后从墙上跳了出来。他们七手八脚把胡雷抬到车上,一行人直奔20里外的牢城营。
    两刻之后,胡雷终于醒了过来。隐约中,他觉得有人用什么器物戳他的脊背。
    他满脸猥琐地说:“巧娘,我今日困倦得紧,未能好好侍奉你,是下官之过。”
    他转了个身说:“待胡某重整旗鼓,与巧娘云雨一番,以解相思之苦。”
    说完,他伸手搂了一下,却搂了一个空。他突然睁眼,仔细看看周围的景物,觉得情形有些不对。
    周围到处都是坟茔,远处飘飘乎乎点着几盏灯。灯光照耀下,几座坟后面飘飘乎乎冒着青烟。
    他赶紧坐起身来,揉揉眼睛仔细观看。除了远处那几盏忽明忽暗的灯,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手上觉得粘粘的,仔细一看身下居然是泥土,自己竟然在野外。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很难相信眼前的一切,刚才明明是在巧娘的屋里!
    他害怕极了,想喊人,忽听背后若隐若现有幽怨的歌声传来,如泣如诉,欲说还休。
    他慢慢张大了嘴,还没等喊出来,头上便挨了一下。他回头一看,顿时魂飞天外,后面站着黑白无常!
    一个身穿白衣,戴着白色高帽,舌头足有二尺长。一个身穿黑衣,戴着黑帽。他们手里都拿着哭丧棒,模样甚是恐怖!
    胡雷都吓尿了,跪倒在地,连连求饶:“二位上仙,胡雷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何劳二位上仙来此。请放小人回去吧!”
    黑无常说:“胡雷,没有做过亏心事,为何你的阳寿到了?你的事情需由阎王来定,跟我一起去见阎王。”
    胡雷哭了:“我不想见阎王!不想见阎王!”
    白无常一声断喝:“住嘴!见不见阎王,需由我来决定!你实话实说,阎王或可饶你一命!”
    胡雷大声呼号着:“小人一定实话实说!”
    白无常用哭丧棒在胡雷后背狠狠抽了一下,说:“起来,随我进去!”
    胡雷战战兢兢站起来,被带到了一所房子里。房子里黑漆漆的,在一张椅子后面透着亮光,椅子上端坐一人。
    只见他头戴金冠,身穿黑袍,冠上的珠帘散在额前。肩胛和臂膀硕大,额头和太阳穴向外鼓着,眼睛好似铜铃,让人不寒而栗。
    胡雷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阎王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问道:“下跪者可是胡雷?”
    胡雷连忙叩头:“正是小人!”
    阎王问:“牢城营中有50余名囚犯系宽城县所判,罪名皆是滋扰民生。据我所知,在大宋刑律中并无滋扰民生这条罪。这50余名囚犯中,有8人被杖责致死,有10余人害疫病而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如实招来!”
    胡雷支吾了半天,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
    阎王大怒:“胡雷小儿,此等奸滑之徒,留着何用!黑白二位使者,将胡雷即刻投入油锅,永世不得超生!”
    黑白无常过来,将胡雷架了起来,向旁边拖去。胡雷用力挣扎,大呼饶命,然而黑白无常并不理睬。
    胡雷大声叫道:“我说,我一定说实话!”
    阎王大喝道:“不必了,我不想再听了!”
    胡雷不管阎王听不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滋扰民生的罪名是贾似诚大人定的。判决之后押在牢城营,之后他们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皆由贾大人安排。小人不过是一个听人招呼的提线木偶!”
    阎王问道:“所说可是实言?”
    胡雷颤抖地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阎王思索了一下,说:“还行!既然你说了实话,那就不下油锅了!”
    黑白无常把胡雷放了下来,胡雷汗如雨下。
    阎王翻看起了眼前的生死薄,忽然抬头问:“宽城县是不是有一个县尉叫邹子龙?”
    胡雷浑身一震:“啊——有。”
    阎王问:“他被下狱,是否与你有关?”
    胡雷连连摆手:“不不不!与小人无关!”
    阎王哈哈大笑,笑得胡雷战栗不已。
    阎王冷冷地说:“地府是讲道理的地方,既然你说了一半实话,那就不下油锅了。”
    胡雷总算松了一口气,谁知阎王说:“改成腰斩吧,给你留一半全尸!”
    胡雷大惊:“腿都没了,哪来的全尸?”
    阎王大喝道:“立刻行刑!”
    黑白无常上来,又要把胡雷拖走。
    胡雷没有求饶,直接说出了答案:“邹子龙的事是贾大人定的,我只是按照贾大人的安排抓了张三毛和邹子龙,他们都被押到州里了。”
    阎王点点头:“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胡雷无奈地说:“看来,您什么都知道,我也不敢隐瞒了。那封信是怎么回事,我确实不知道。邹子龙被押到州里后,贾大人给了我一万两银子。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阎王问:“说完了没有?”
    胡雷连连磕头:“我所知道的都说完了,不敢欺瞒。”
    阎王厉声告诫:“鉴于你今日表现不错,特放你回去,多给你十年寿命。希望你今后切勿为虎作伥,要多行善事,否则下次再来,绝不轻饶!听明白了吗?”
    胡雷连忙叩头,地上通通作响:“多谢上仙!”
    忽然,胡雷觉得身上一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