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惩治恶霸
作者:沃泥   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最新章节     
    赵长川冷笑道:“你刚才说了,杨峰是秀才,他有功名在身。按照县里的规定,他只要在村里的私塾教书,即可抵充劳作。”
    金保正诘问道:“最近两个月私塾里已经没有学生了,为什么不让他参与农田劳作?”
    赵长川反问道:“金保正是不是忘了?你说读书没什么用,让八周岁以上的孩子参与劳作,以半个劳力计算。如果他们不参与劳作,便少分配粮食。填饱肚子最重要,他们还会去读书吗?”
    金保正说:“无论如何,杨秀才不也没有参与劳作吗?”
    赵长川没说话,因为杨峰确实没有参与。
    金保正说:“赵保长对知县大人颁布的命令一向阳奉阴违,难道这赵家庄人都和你一样吗?”
    韩老六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赵长川两面三刀,向来不服知县大人。我认为他不宜再担任大保长。”
    金保正并没有阻拦韩老六,站在一旁的莫如深看得很明白,这是金保正和韩老六设的圈套。他们一唱一和,就是提前商量好的,赵家庄的情况很可能是韩老六告密的。
    韩老六站在田边,面向着正在劳作的村民喊道:“大家听着!赵长川克扣大家的口粮,导致大家生活艰难。我认为他不宜再担任本庄的保长,我们要重新选保长!”
    事情突如其来,村民都没反应过来,大多数人没说话。
    有人说:“长川平日里和大家一起劳作,吃同样的饭食。韩老六你不要胡说八道!”
    有人说:“话不能这么说!他在人前是这样,你怎么知道他在人后是什么样的?”
    有人附和道:“就是。好歹他也是大保长,他们家平时吃什么,你怎么知道?”
    ……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人声鼎沸。韩老六的小尖嗓子都快喊哑了,没人听他的。
    金保正突然发火了,大喝一声:“肃静!吵什么?我提议让韩老六暂时担任赵家庄及附近三个村子的保长,他至少检举了赵长川的不轨行为。为褒奖韩老六的义举,由我出钱给赵家庄每户发三斗稻米。大家觉得如何?”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这正是银钱动人心,更何况还是三斗稻米,大家又能吃几天饱饭了。
    生存危机当前,是非曲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金保正一看没人再反对,当众宣布:“就这么定了,赵家庄的保长由韩老六暂代。从明天起,赵长川开始参与劳作。”
    赵长川连连摇头,韩老六得意洋洋。
    金保正叮嘱韩老六:“加强对村民的管理,不要让他们轻易出村。赵家庄出了一个肖六,不能再出第二个。滋扰民生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莫如深理解了梅州百姓的水深火热,心中愤懑难平。
    向水清对莫如深说:“莫大人,你看到了吧?百姓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罗红缨气坏了:“如果是我,我早就把这几个大奸大恶之人杀了。”
    彭超连连摇头:“怪不得肖玉良会上山为匪!”
    罗红缨摇摇莫如深的胳膊:“深哥,这事你得管!”
    其实不用罗红缨说,莫如深也会管。
    金保正说:“韩老六,你既然上任了,必须烧起三把火来。”
    韩老六拍着胸脯说:“我知道,我先把老赵头和杨秀才抓来,当众审问,以儆效尤。”
    金保正说:“你去吧,今天有我在,我帮你撑腰!”
    韩老六点了几个人,急匆匆地向村里走去。
    金保正趁这会儿时间,朝手下人努努嘴,几个人转身离开了。见到此情此景,莫如深更加确定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这就是一个针对赵长川的阴谋。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有一老一少被带来了。韩老六还让人搬来了几个凳子,他自己和金保正一屁股坐下了。
    韩老六问金保正:“赵春才和杨峰带来了,你看——”
    金保正抬了抬手,说:“你今天刚上任,你来处理。”
    韩老六点头哈腰地说:“好嘞!”
    韩老六转过身来,立刻换了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彭超愤愤地说:“真他妈讨厌!我真想用大嘴巴抽他!”
    莫如深说:“大哥,先看看再说。”
    罗红缨虽然没有说话,但牙咬得格格直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这帮人撕了。
    向水清低声对莫如深说:“莫大人,这个金保正名叫金得宝,是是宽城北部这一带管辖农户最多的保正。多年前,人还不错,那时还没有实行公田法。最近几年,金得宝胡作非为,甚至私设公堂,是附近十里八村有名的恶霸。”
    莫如深点点头,没有说话。罗红缨有点等不及了,但他认为还不到出手的时候,现在只需静观其变。
    韩老六走到赵春才面前,抬手打了赵春才一个耳光:“老赵头,你以为你是谁,竟敢不参与劳作。你不参与劳作,谁来养活你,靠大家养活你吗?”
    赵春才哀求着:“小六子,我——”
    韩老六大喝一声:“老东西,住嘴!小六子也是你叫的。”
    赵春才说:“即使你50多岁了,我跟你爹也是一辈人,你小时候我就叫你小六子——”
    韩老六不耐烦了,一摆手:“少废话!我现在是保长。回答我的问题!”
    赵春才无奈地说:“好吧,韩保长。按照规定,年满七十可以不参与耕作。”
    韩老六冷冷地说:“老家伙,说清楚了。那是七十周岁,不是七十虚岁。”
    赵春才颤抖着说:“我身体不好,长川让我歇着。”
    韩老六冷笑一声,说:“那是赵长川当保长的时候,现在是我当保长。不信你问问大伙,同意你在家休息吗?”
    村民都没说话,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韩老六面向百姓笑道:“赵春才69周岁,再过几个月才到70周岁。如果他可以不参加耕种,你们那几个岁数跟他差不多的,同意吗?”
    有几个老汉相互看了看,有的沮丧地低下了头,有的人毫无表情,终于有一个老汉说:“我也身体不好,可以不下田吗?”
    “你们听了吗?”韩老六得意地笑了笑,“其实你们不想下田,只要交齐佃税就可以。”
    莫如深问旁边的向水清:“水清姑娘,什么叫佃税?”
    向水清解释道:“所谓佃税就是指无地之人租种别人的土地,向朝廷缴纳的赋税。实行公田法后,土地统一管理,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农民都是无地之人,参与耕种者不用交佃税,还可获得配给的粮食。不参与耕种者向朝廷缴纳一定数目的税赋,可以不参与劳作。”
    “原来如此。”莫如深明白了,“梅州的田地都归官府所有,可是其它地方并没有实行此类政策,朝廷也从未颁布此类旨意。”
    向水清说:“这是梅州的地方特色,前所未见。”
    莫如深自言自语道:“这又是贾似道造的孽,让贾似诚在此作妖,看来他还是没放下屯田的事情。”
    向水清没明白:“莫大人,您在说什么?”
    莫如深说:“没什么,想到了别的事情。”
    赵春才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哀求道:“韩保长,我儿子小时候成天跟着你玩,你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吧!”
    韩老六呵呵一笑:“开始套瓷了,说到你儿子了。小胜都多少年没回来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说他有什么用?”
    赵春才讨厌他说自己的儿子死了,理直气壮地说:“小胜还活着,去年还回来过,他跟着宋提刑当捕头。”
    韩老六问:“哪个宋提刑?”
    赵春才自豪地说:“就是善于断案的宋慈大人!”
    莫如深非常震惊,宋慈手下的捕头叫赵胜,没想到赵胜竟然是梅州宽城人。由此说来,这件事他不想管也得管了。
    韩老六听了,哈哈大笑:“什么提刑?什么宋慈?是你胡编的吧,我从来没听说过。”
    韩老六还想说什么,金得宝站起来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低声提醒道:“别他妈胡说,真有宋慈这个人,我听胡知县说过。查清楚了再说,少他妈给我惹麻烦!”
    韩老六立刻改了口:“噢,好吧,念你年事已高,待我查实后再作处理。”
    罗红缨哼了一声:“欺软怕硬!”
    莫如深、彭超和向水清都觉得这一幕很滑稽。这帮家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纯属胡作非为,毫无逻辑。
    韩老六又来到了杨峰面前:“赵春才年纪老迈,那你呢?为何不参加劳作?”
    杨峰很年轻,看样子也就20多岁,长相比较清秀,头戴方巾,身穿长袍,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从他身上,莫如深看到了秦斌的影子。想到了秦斌,他又想到了吴翰、罗宗和郑虎,不知他们在京城怎么样了。
    杨峰保持着读书人的傲骨:“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各行各业自有各自的报效之道,由朝廷统一协调。从未听过所有人都要参加耕作,连读书人都不例外,何况我还有功名在身。我见知县尚且可以不跪,岂容尔等折辱!”
    莫如深不住地点头,杨峰真不愧是读书人,博闻强记,引经据典,有理有据。同时,他又摇摇头,因为与流氓讲逻辑就是徒劳无功。
    韩老六一时语塞,转身对金得宝说:“听见了吗,金保正?他对知县大人定下的规矩多有不满,您一定要向知县大人说清楚。”
    话说到这儿,杨峰反而不怕了:“知县胡雷祸乱宽城,荼毒百姓,杨某为什么要尊敬他?”
    金得宝大惊:“反了,简直是反了!连县令大人都敢骂,来人,给我拿下!”
    罗红缨忍无可忍了,想立刻冲上去,莫如深一把拉住了她。
    金得宝带来的狗腿子刚想上前,杨峰大喝一声:“且慢!我犯了何罪?说清楚了,我就跟你们走。”
    金得宝脸上的肉抖动了几下,说:“你滋扰民生。”
    杨峰哈哈大笑:“又是滋扰民生!百姓不能各安其业,是谁造成的?”
    金得宝说:“自古以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公田法一出,民有所养,国有所依,有何不可?你一个读书人,怎能如此糊涂?”
    “何谓民有所养?”杨峰都被气乐了,指了指站在田里的村民说,“我看到的是面有菜色的乡亲们,几年前我从未见过此番情景。食无饱足,衣不蔽体,你们还不允许乡亲们外出乞讨,动辄以滋扰民生之名,想拿便拿,想捕便捕。这就是你所谓的民有所养!”
    罗红缨和彭超忍不住叫了一声好,金得宝立刻火了:“谁喊的,是不是想死?”
    大家都没说话,金得宝开始威胁杨峰:“杨秀才,你知道今天这番话惹了多大的祸吗?”
    杨峰毫无惧色:“杨某自幼苦读圣贤书,天下绝不能如此治理。今日,你们可以把杨某抓了。我请问你,抓人自有官府捕快执行,你是何人,竟能私自捕押一个秀才?”
    金得宝和杨峰对峙的时候,有人把粮食运来了。金得宝看看杨峰,得意地笑着。
    他走到粮车跟前,解开一袋稻米,从里面抓起一把白米,慢慢撒在了地上。人群中发出了啧啧声,纷纷叹息太浪费粮食了。
    金得宝面向村民说:“乡亲们听着,我刚才说过每户发三升米。我说话算数,但有一个条件。你们每人抓一把土,甩在杨峰脸上,即可到我这儿领取三升米。现在开始!”
    乡亲们面面相觑,没人说话,也没人上前。
    金得宝冷笑着,又抓起了一把米慢慢撒在地上:“看来乡亲们是不饿!”
    韩老六在旁边煽风点火:“乡亲们,这可是白花花的大米!难道你们跟大米有仇吗?”
    大家还是没有动,韩老六急了:“我先来!”
    韩老六从地上抓起一把土,甩在了杨峰脸上。杨峰怒目而视,没有说话。
    韩老六把外衣脱下来,把两只袖子系在一起,走到金得宝面前。有人立即往韩老六的外衣里舀入了三升米,人群立刻起了一阵骚动。
    韩老六往上抬了抬手中的大米,说:“看见了吧?乡亲们,这可是白花花的大米!”
    稍停,有人动摇了,朝杨峰甩了泥土,并且鞠躬说:“对不起,杨秀才,家里人要吃饭!”
    他领到了大米,有了第一个,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杨峰仍是一动不动,眼神却越来越绝望。
    赵长川看不下去了,阻止道:“乡亲们,人讲礼义廉耻。杨峰并没有错,他在为你们说话,你们怎能如此折辱于他?”
    赵长川说的话正是莫如深想说的。
    罗红缨落下泪来:“人怎么可以这样恩将仇报?”
    向水清含着泪说:“生存当前,他们已经顾不上廉耻了。几年来,百姓生活得太苦了。”
    这时,韩老六眨眨他的小眼睛,凑到金得宝耳边,说了几句话。
    金得宝很吃惊,问道:“真的?”
    韩老六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是真的,我发誓!”
    金得宝看看莫如深,又看看赵长川。莫如深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变化,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金得宝指了指莫如深,问赵长川:“赵长川,你好好说!这个外地人刚刚问了你什么?”
    赵长川其实知道他想问什么,轻描淡写地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金得宝突然指着赵长川说:“你少跟我耍滑头!这些人是肖六的朋友。肖六是什么人?他是官府通缉的土匪头目,你竟敢私通土匪。”
    赵长川辩解道:“我什么时候通匪了?”
    金得宝气急败坏地说:“你与肖玉良自幼相识,即使他杀了你的父亲,你都没有积极地为赵老保长报仇,这算不算是一种通匪?今天,你又包庇了肖玉良的同党,向我隐瞒事实。通匪一事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讲?”
    赵长川确实有意隐瞒莫如深打听肖玉良的事情,他无话可说。
    金得宝哈哈大笑:“赵长川,看你今日还能躲到哪儿?来人,把赵长川和这些外地人拿下!”
    不要说罗红缨和彭超,即使向水清见惯了他们欺压百姓,今天也是忍无可忍了。
    莫如深低声对大家说:“不要手下留情,别打死了就好!”
    大家就等这句话,莫如深话音刚落,罗红缨、彭超和向水清就像箭一样穿了出去。
    接着就传出了那些狗腿子鬼哭狼嚎的声音,金得宝和韩老六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不光是金得宝和韩老六,现场的村民更是惊讶得难以用语言形容。这么多年来,只见他们打别人,哪儿见过别人打他们!
    村民们纷纷躲在一边看热闹,当然不会有人帮金得宝和韩老六。
    莫如深走向了金得宝和韩老六,这两个家伙吓得连连后退。
    韩老六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金得宝横惯了,还算镇静。
    金得宝指着莫如深说:“小子,你这是找死,我是代表知县大人管理地方的。你打了我,如同造反。”
    莫如深二话没说,抬手打了金得宝一个嘴巴。金得宝趔趄了两步,吐出了两颗牙。
    这家伙真的发了狠,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朝莫如深砍过去。莫如深闪身躲过,抓住他的右手腕,使劲向下一掰。
    只听一声脆响,金得宝痛得大叫一声,手中的刀应声落地。右手再也使不上力气,原来莫如深把他的右手腕打脱臼了。
    金得宝真是狠角色,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他用左拳朝莫如深打来,莫如深没客气,又抓住他的左腕,把他的左腕也掰脱臼了。
    金得宝再也没有还手之力,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韩老六想跑,刚跑了几步。
    莫如深伸手抽出腰里的双截棍,朝韩老六掷了过去,正中他的双腿。韩老六一声痛叫,栽倒在地。
    罗红缨、彭超和向水清三人早已将金得宝带来的打手尽数打翻在地,把他们集中在了一起。
    杨峰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施礼道:“多谢各位搭救,在下杨峰有礼了。”
    莫如深笑着说:“杨公子不客气。你年纪轻轻,不畏强权,为民请命,在下佩服!”
    杨峰一脸落寞,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杨某虽有大志,却是才疏学浅,参与科考多年,至今不过是一秀才,且手无缚鸡之力,何言为民请命!”
    莫如深摆手道:“杨公子此言差矣!能力虽有大小,然常存悲悯之心,实属难能可贵。你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仗义直言,即使没有进士及第,也是真义士。”
    杨峰说:“您夸奖了,杨峰愧不敢当!胸中这口气憋了很长时间,今日总算吐了出来!”
    赵长川也走了过来,说:“几位的义举在下佩服,但今日之事终须作一个了结。几位还是尽早离开,免生后患!”
    莫如深问道:“我们走了,金得宝和韩老六怎么办?你又如何自处?”
    赵长川长叹一声:“几年来,我勉力维持,终究败给了现实。杨峰小我十岁,尚且有如此担当。赵某不才,担任大保长数年,上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安抚乡民。留得残躯,又有何用?一切后果自有我一力承当,请诸位速速离开!”
    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莫如深感到了几许欣慰。听他们这么说,莫如深更不能离开了。
    罗红缨打痛快了,很开心地说:“有我们在,你们尽管放心!”
    赵长川和杨峰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觉得难以置信。
    赵长川问:“你们几位究竟是什么人?”
    莫如深神秘地笑笑:“是过路人,对于你们两位来说也是有缘人。”
    赵长川明白莫如深不想透露身份,就没再多问。
    杨峰提醒道:“你们打了金得宝,这终究是大祸。不知各位如何区处?”
    罗红缨的小姐脾气又犯了:“如何区处?杀了算了。”
    说着,罗红缨拔出了剑。韩老六、金得宝及其手下的狗腿子吓得面如土色,连忙求饶。
    莫如深对罗红缨说:“红缨,切莫鲁莽,把剑收起来。”
    罗红缨没有消气,但还是把剑收了起来。
    莫如深说:“红缨,你跟师傅学过治疗跌打损伤,帮他把手腕接上。”
    “什么?还要帮他接上,我不!”罗红缨闹了脾气。
    莫如深劝她:“留着他,我还有用。事情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
    看着莫如深严肃起来了,罗红缨知道事关重大。她走过去,抬起了金得宝的手臂,故意大力揉搓他的手腕,最后才帮他复位。
    金得宝疼得如同杀猪般地嚎叫,罗红缨这才解气了。莫如深慢慢走到金得宝面前,他吓得连连躲闪。
    莫如深冷哼一声:“金得宝,我刚才没杀你,现在也不杀你。不要动不动拿胡雷那个饭桶吓唬人,他做的是朝廷的官,他也要听朝廷的。我看他不应该叫胡雷,应该叫胡来。”
    金得宝连连点头:“是是是!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条狗命。”
    莫如深说:“这么饶了你,似乎便宜了你!”
    金得宝连忙叩头:“您说过不杀我的!”
    莫如深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彭超也恨他,对莫如深说:“老三,你说话,是不是大刑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