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摇了摇头，没有去管那窗口的是不是人。
    他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没几步，就在水泥路的边缘看到了一个一米高的牌子，牌子上是一张校园的简易地图。
    “我看看……高中教学楼……啊找到了。”
    江野手指点在地图上，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
    很快就找到了路线。
    “不远嘛。”
    从办公楼这边往上走，经过一个小花园，就是初中教学楼。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江野要找的高中教学楼。
    江野提着桶，转身朝着目的地走去。
    路过操场口的时候，他又看了眼远处的楼房。
    宿舍楼窗口前的那道人影不见了。
    ……
    “来了来了~期待一波~”
    “好阴森啊这学校，这次的副本看起来不简单啊。”
    “刚刚那个窗口确实有黑影，对吧？对吧？”
    随着副本开启，直播间也悄然上线。
    他们的视野，基本上是随着主播移动的。
    主播出了办公楼，他们也才看到大半个学校的景象。
    血红色的天空，黑压压的楼房。
    仿佛有乌鸦飞过。
    “咦主播也来到这个副本了？这次热闹了。”
    “什么情况？”
    “你去隔壁看看就知道了，娜丽也在这里面。”
    “娜丽？那个演过肖玉儿的明星？”
    ……
    “大河向北斗啊，天上的星星放背篼啊~饿货饿货你别走啊~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吃饭时就吃饭啊~”
    整个学校安静极了。
    江野只能听到树叶哗哗的声音，自己的脚步声。
    他只能一边哼着歌，制造点动静。
    一边在高中教学楼的一楼溜达了一圈。
    这个教学楼不高，只有四层。
    每层大概有四个教室，一个办公室。
    左右两边走廊尽头都有楼梯。
    在一楼左边的楼梯下方，江野还瞅见了厕所。
    左右看了看，
    一边是男生厕所，一边是女生厕所。
    “有厕所就好办了。”
    江野走进男厕，把桶往槽子里一放。
    发出咚的一声空响。
    学校的洗手槽都是一排一排的，槽子上面间隔的安装着五六个水龙头。
    在这里洗碗洗桶，都没问题。
    因为太久没人用，水龙头都开始生锈了。
    江野撸撸袖子，保洁公司的工装还算方便，不碍手。
    他先后从桶里拿出水管、拖把、扫帚、洗洁剂、抹布等一系列工具。
    最后戴上口罩，开始工作。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厕所的的卫生并不算脏。
    但是因为长久无人使用，多了很多灰尘。
    灰尘倒是其次，边边角角，还有厕所坑里的一些黄色垢污，才是比较难打理的。
    江野甚至在蹲坑里看见了一坨发了霉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轰——咕噜噜——
    轰——咕噜噜——
    江野上前，把每个蹲坑都冲了冲。
    冲不来的就拿水管来对着冲。
    冲的差不多了，拿出洁厕剂，有污垢的地方都倒上一点。
    洁厕剂倒上后，要等待一段时间再洗刷。
    “葫芦娃~葫芦娃~金刚他还葫芦娃~”
    江野断断续续的哼着歌，提着工具，去了对面的女厕。
    他记得的歌词不多，就只有一个大概的旋律。
    以往他一个人做兼职的时候，就是这么自己给自己作伴的。
    女厕的清洗流程和男厕差不多。
    都要先冲一冲，倒上洁厕剂等一会儿。
    咚——
    江野把桶放在槽子里，刚准备动身，却听到厕所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咕咚——
    咕咚——
    呕——
    像是有人在喝水，又像是谁在呕吐一样。
    江野的动作顿了顿，总感觉现在这个情况有些诡异。
    他左右看了看，四下都没有人。
    整个教学楼空荡荡的。
    恐怕他就算出了什么事，大喊一声，也没人能听到。
    “有人没？”
    以防万一，江野朝里面喊了喊，“有人在喝厕水吗？”
    他的声音在整个厕所回荡，格外的空洞。
    江野把职业切换为了【小镇做题家】，这样有什么情况的时候，至少还能缓一缓，拖延下时间。
    随后，一手拿着拖把，朝着厕所里面望了望。
    小初高的厕所大都没有单独的隔间。
    最多在两个厕所之间竖起一道墙。
    这个学校的厕所便是如此，两排厕所面对面的放着，左右各有四个蹲坑。
    按理说，江野一眼看去几乎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但他却什么也没看到。
    而那种一会儿像是在喝水，一会儿像是在呕吐的声音，
    似乎是从左边一侧，坐里面的蹲坑里传来的。
    里面到底有什么？
    ……
    “卧槽……我都开始紧张起来了。”
    “厕所里的花子？”
    直播间里，一群水友也看的放缓了呼气。
    生怕动作大了，把里面的东西给惊到了。
    “主播小心点。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不这个厕所就先不打扫了吧？”
    ……
    江野把拖把横在身前，一步一步朝着最里面的蹲坑走去。
    四周静悄悄的。
    身后隐隐传来滴水声，滴答滴答——
    混合着厕所里的声音。
    呕——
    咕咚——
    呕——
    江野蹑手蹑脚地来到第三个蹲坑，然后踮起脚，朝着第四个蹲坑里看去。
    只见一个娇小的黑影缩在角落里，全身几乎都被长发所覆盖。
    江野静悄悄地看着她。
    它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的厕所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江野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在做什么？”
    “……”
    娇小的黑影哆嗦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
    在看到江野那张俯视的人脸后，黑发下的一双眼睛瞬间放大，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之物。
    江野奇怪道：“你是要蹲坑吗？不蹲的话我要打扫厕所了。”
    娇小的黑影持续颤抖着，紧抿着唇。
    然后“彭”的一声化成缕缕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欸？怎么没了？”
    江野愣了愣，左看右看。
    厕所里静悄悄的，再无二人。
    刚刚的那一幕，就好像是江野的幻觉一样。
    只剩下厕所蹲坑里，不断传出奇怪的声音。
    咕咚——
    呕——
    咕咚——
    江野低头看了看，没了黑影的遮挡，他总算是看清了下方的蹲坑。
    “原来是这玩意儿在搞鬼。”
    一顶假发不知为何被扔进了蹲坑里，刚好堵在出水口。
    那抽水箱像是坏了一样，不断地出水。
    水里又有假发。
    于是便造成了江野听到的奇怪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