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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不能放了我?”
余蕴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紧紧捆住,无法挣脱。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一群黑衣人,害怕的身子都在颤抖,磕磕绊绊开口,
“我可是林丞相家的小女儿,只要你放了我,我爹会给你很多钱的。”
眼前站着的一个黑衣人不由得笑出了声,
“丞相?余大小姐你耍什么把戏呢?”
余蕴一怔,“你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啊。”
难怪没把镜黎一块儿绑来,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只有她一个人。
“谁让你绑我的?”
余蕴伸出两根手指,“幕后之人出多少我可以出两倍。”
她抿了一下唇,又摇了摇头,“我可以五倍。”
黑衣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余小姐,我们杀手也是有原则的,背信弃义那以后谁还来找我们杀人?”
旁边的人脸色有些不耐,催促着他快些动手。
他手里的刀慢慢的朝着余蕴脆弱的脖颈处移动。
余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害怕的往后退,却触碰到了墙壁,无处可退,
“我可以养着你们一辈子。”
“余小姐,我们当杀手是因为喜欢,又不是真的缺钱。”
“就不能放了我吗?你们继续杀人,别杀我就好,啊!”
刀快速落下,银色的光照在余蕴的脸上,伴随着余蕴的尖叫,余蕴紧紧闭上双眼。
“不……不痛……”余蕴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却见眼前拿着刀的黑衣人倒在地上,从头部不停的溢出鲜血。
她和其余黑衣人皆是一惊。
黑衣人们看向窗外,余蕴小心翼翼的挪动到尸体旁。
手轻轻的在刀上一划,捆绑住手的绳子立马松开,她不动声色的解开脚上的绳索。
藏在身后的手握住地上的刀柄。
“快把她带走,附近有埋伏。”
黑衣人抓住余蕴的肩膀,却只听见噗嗤一声。
刀刃没入身体里。
一旁的三人见状举起刀要对余蕴动手,却被窗外射来的飞镖扎入双腿和双臂中。
让几人无法动弹。
余蕴望向窗外,却只见树枝轻轻晃动,没有旁人的踪影。
她微蹙着眉,眸光骤然冷了下来,不似刚刚的胆小怯弱,
“谁让你来的?”
她握着刀往里扎的更深了些,
“不说么?”她嘴角缓缓上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用力插到底,剑身穿过身体,黑衣人口中的血喷在余蕴的脸上。
只有黑衣人半高的余蕴,此刻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她抬眸,目光冰冷,拖着沉重的刀。
刀在地上划出红色的痕迹。
“你呢?”她歪了歪头,举起刀架在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
随意一抹,飞溅的血不少又喷在余蕴的脸上,余蕴用手随意的擦了擦。
染红的脸上一双眼亮的出奇。
“你呢?”她平静的看着黑衣人,黑衣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
“我……我……”
“说的人我就让他活下来,找大夫给他看病,再给些金子。”
“我说!我说!是余尚书!”刚刚犹豫的黑衣人跪在余蕴的脚边,激动的说道。
余蕴的手像是突然失了力气一般,刀柄从手中脱落。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出破旧的木屋。
屋外站着两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压低声音,
“没死。”
“那便现在上路。”
“愣着做什么?”镜黎抓住余蕴的手腕将她拽进自己的怀中。
“待着。”
又出现一个余蕴不曾见过的人,是镜黎的暗卫,和那两个面具人激烈的打斗。
面具人自知不敌,冲进屋内杀死余下的黑衣人便逃走。
“你……”
余蕴呆呆愣愣的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镜黎上前却猝不及防被余蕴抱住。
“镜黎,我想休息一会……”
余蕴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沉重的慢慢耷拉下来。
“好……累……”
“余蕴,余蕴……”镜黎拍了拍余蕴的后背却不见余蕴有反应,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余蕴安静的躺在他怀里。
镜黎会医术,给余蕴把了把脉,轻轻整理着余蕴额间的碎发,
“郁结于心……”
“总是该知道。”
不然就晚了。
“大人,我来抱吧。”暗卫伸出手,想要接过镜黎怀中的余蕴。
镜黎下意识护住,一本正经道,
“你是暗卫,不必显于人前。”
“她怕是吓坏了。”
暗卫嘴角一抽,吓坏……
他怎么觉得这余大小姐心里在憋着坏呢,他可是亲眼看见刚刚杀人眼睛都不带眨的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千金小姐。
“大人,她刚刚杀了两个人。”
镜黎一怔,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余蕴,有些心疼,
“这么大点的孩子能懂什么,无非是想自保,又有什么错呢?”
只要能活着,变得心狠手辣些又有什么关系。
暗卫心里不免腹诽,果然人心是歪的,大人怎么看自己带的孩子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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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蕴!”
延离珩拨开人群,冲到余蕴床边。
镜黎被推到一旁的椅子上顺势坐下,看着床边的两个孩子。
延离珩抱着余蕴一把鼻涕一把泪,“蕴蕴,你别丢下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我们死了也是一对亡命鸳鸯。”
镜黎刚喝了一口茶水,听到延离珩的话直接喷了出来,不停的咳嗽。
“走开,脏死了。”余蕴缓缓睁开眼,便见到延离珩这副模样,嫌弃的推开他,自己还往里边挪了挪。
延离珩激动的抱住余蕴,毛绒绒的脑袋亲昵的蹭了蹭,
“太好了不用做亡命鸳鸯了。”
“五弟,你说的话简直有辱斯文。”延离盛轻嘲道。
身旁还站着余清婉。
余清婉见到镜黎眼睛瞬间一亮,关切的问道,
“您的伤可好些了?”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
“您怎么会在姐姐这?”
几个孩子的目光都落在镜黎的身上。
镜黎只是挂着抹淡淡的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四个人都凑齐了。
余蕴的手紧紧抓着床单,面上平静的看着镜黎,实则怒气横生。
她就算死了,也轮不到余清婉那个贱人当国师的弟子。
延离珩抓住余蕴的手,余蕴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放松,看着延离珩,
“我来。”延离珩唇瓣张张合合,无声的说着。
“师父看徒弟天经地义,倒是你庶妹给嫡姐送东西……”他眉头微蹙,嫌弃的倒吸一口气,
“怕不是想下毒吧。”
“我没有……”余清婉的眼里慢慢染上一层雾气,目光时不时的看着延离盛和镜黎。
“五弟,你过分了,若是你这般说,那你给我送的东西可都是下了毒的?”
“你!”延离珩紧紧抓着衣角,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母妃虽不是皇后,却是南安侯嫡女,可不是什么青楼妓子。”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余清婉,满是警告,
“别惦记不属于你的东西。”
“姐姐。这是我给你熬的药,对不起碍你的眼了……”余清婉迅速放下,小声的哭泣,一边跑一边擦着泪,着实让人心生爱怜。
“余大小姐,这是母后让我给你送来的,希望你早日康复。”
“你还不走么?”下人拿走延离盛送来的人参后,延离盛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延离盛一愣,看了看一旁的延离珩,
“我等五皇弟一起。”
“那表哥你也走吧,我想自己待着。”
余蕴将被子一扯,盖住头顶,背对着几人。
…………
“三皇子!”余清婉气喘吁吁的跑到余家大门口。
延离盛正要上马车,听到声音停住了脚,疑惑的看着余清婉,
“何事?”
余清婉满眼感激,小心翼翼的拿出荷包,
“这里面是用我昨日采的草药制成的,有助于睡眠,我想感谢殿下刚刚出手相救,若是不嫌弃……”
“多谢,我很喜欢。”延离盛将荷包系在腰间。
余清婉的眼睛一亮,“多谢殿下不嫌弃,我做了好些个也只有殿下愿意收。”
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是他们不识货,你不必介怀。”余清婉看着马车远去,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三皇子真是个好人。
延离珩靠着窗嘟囔道,
“三皇兄明明有马车,还非说要蹭我的。”
不然他就能多陪蕴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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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蕴了个懒腰,在床上滚了一圈,余光瞥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余蕴放轻脚步,坐到镜黎身边,双手撑着脸,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镜黎。
“好看么?”
余蕴点了点头,“好看。”
说完才反应过来是镜黎的声音,立马坐直。
镜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小包,还没打开余蕴便已经闻到了香味。
“张记的肉干!”
“明日上课不准迟了。”镜黎用力弹了一下余蕴的脑门,笑着离开。
……
“大人,你身上怪香的。”阿晨笑着站在马车旁笑着打趣道。
镜黎揪住衣襟轻嗅,眉头紧皱,
“快些回府。”
刚刚没注意,现在出了尚书府倒是闻到了身上的一股子肉味。
“驾!”阿晨嘴角咧开大大的笑,余小姐还真是让整个国师府热闹起来了。
国师大人有洁癖,身上的衣裳都要用檀香熏过才穿,不许有褶皱和不平处,不能有污渍。
却还是在余小姐来了后,屡屡破了例。
……
“国师倒是个好老师。”余母端着药,坐到余蕴身边,轻轻的吹了吹,喂到余蕴嘴边。
“你睡了多久,他便在府里守了多久,怕你起床饿,又去外头给你排了你爱吃的小食。”
余蕴一怔,这镜黎还是挺疼她的嘛,虽然嘴上说着嫌弃。
“我会记着先生的恩情。”
余母揉了揉余蕴的脑袋,“恩情可以记,这人情也可以用。”
“国师这身份是个极好的倚仗,你得好好抓住,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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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送了礼你便离开了?”
延离盛含住米饭点了点头。
皇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合着眼揉了揉太阳穴,
“我不是让你多陪着余家那个么?”
延离盛放下筷子,轻咬着唇,“母后,你明明知道我讨厌她,你还让我接近她做什么?”
他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还让她喜欢我?我都觉得恶心。”
皇后走到延离盛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重心长道,
“我打听到了你父皇之所以这么喜欢那丫头的原因,甚至让她去国师身边学习。”
延离盛眼里一闪而过的好奇,“究竟是为何?”
“那丫头是天生凤命,谁娶了她,谁便是未来的皇帝,能够一统天下。”
“盛儿,你必须成为太子,登上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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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明日便是蕴蕴及笄礼,可有想要的?”
余蕴刚咬下一口糕点,笑着摇了摇头,
“姨夫平日里送我的东西够多了,我如今什么也不缺。”
说完又兴致勃勃的吃着糕点。
北幽王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就晓得吃。”
“你觉得朕七个皇子里谁最好?”
余蕴一怔,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朝中如今还没立太子,这么问她不会是想知道她对太子人选的想法吧。
这隔墙有耳的,万一被其他人知道,她不就死定了。
“七个皇子个个都是极好的,都随了陛下聪明,长得又好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北幽王轻嗤一声,“这才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客套话,朕想让你从里面选一个夫婿。”
余蕴吓得被糕点的粉末呛了一口,急促的咳嗽,
“陛下,我还小,我还想陪母亲多些日子……”
“中秋过后,必须选一个。”北幽王严肃说道。
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余蕴低着头,“是。”
最是无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