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正在挣扎着要爬起，疼得满脸狰狞，却还是没能如愿地跌回地板上。
    “姐夫，我......”
    薄渊没理会他，又看了眼满身是伤是血的蔡屈，一脚踢飞正哆嗦着不敢说话的王眉。
    在王眉的惨叫声中，薄渊急急进了凌初的房间，扯下床上的薄被又进了洗手间。
    凌初额前的湿发熨帖在脸上，脖颈上......
    脖颈上新的伤口正在冒血珠，伤口边缘被水泡的泛白，血水和水一起往下流......
    手臂上，腿上的伤就更不用说了。
    皮肉外翻，伤口被水浸泡时间久了正泛着白，看着特别瘆人。
    一个大男人都忍受不了，何况她一个女孩子。
    他的小乖，最怕疼了。
    以前在床上，有时候他会使坏逗她，每次他动作重一点，她都巴巴地拽着他撒娇求饶，叫疼。
    现在满胳膊，满腿的划伤，她得疼成什么样。
    薄渊一次次地滚动喉结，暗想着：幸亏她晕过去了。
    他是真怕了！
    怕他紧赶慢赶，赶回来见到的是她冰凉的尸体。
    还好，她还活着。
    他忍不住想要抱她，亲她，却又怕碰到她，只敢薄唇轻轻地凑近她的鼻尖，落下爱怜一吻。
    在感受到她身体无意识颤抖时，薄渊立即摸上她惨白到半点血色都没有小脸，轻颤着指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脸。
    “小乖......”
    “醒醒，看看我......”
    “就看一眼，好不好？”
    可是，凌初连眼睑都没动一下。
    薄渊在碰到她肩膀处冰凉的皮肤时，又一次次地压制内心的气愤和恐惧。
    凌初泡在冷水里的身体冰凉。
    他放下被子，顾不上自己，将凌初从水里抱出来，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在解她身上衣服的时候，薄渊看着那些伤，感觉眼里有什么东西溢出来。
    从未怕过任何事的薄渊，此刻根本不敢碰凌初一下。
    怕她疼。
    “小乖，我轻点，要是弄疼你了，你告诉我。”
    话落，男人眼里又有湿意翻涌出来，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凌初的胳膊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刻，很多人都该庆幸薄渊此刻眼底被眼泪湿润了，要不然，他一定会在看到凌初腿上的血窟窿时，会发疯地毁了全世界。
    这时，凌初身体又是一颤，口中溢出几声呜咽。
    “薄渊......”
    “疼......”
    “我好疼，我想死......”
    薄渊听着凌初的呼痛，看着她痛苦惨白的小脸，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恐惧，顾不上她的疼，将人死死抱进怀里。
    “乖乖，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不能死。”
    “你要是死了，我这么办？”
    凌初又是本能地一哆嗦，这一下终于拉回了薄渊的理智。
    想起什么，他又放开她，加速解她身上湿哒哒的衣服。
    他用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住，生怕弄疼了她，甚至不敢抱紧她。
    薄渊抱着凌初出卫生间的时候，小丁急急忙忙跑过来。
    他没敢往薄渊怀里的人身上看，但是，卫生间里的血吓得腿都软了。
    “老大......”
    小丁直接跪下了，“老大......”
    薄渊没说话，径直抱着人离开，“先把这里处理干净。”
    小丁立即应声，“是！”
    这京都的天，怕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