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主仆相认
作者:梦平意   武动大晋,诡才书生最新章节     
    太原府衙。
    石碟泉、季护并肩而行登门,气势汹汹。
    “季大管家……”
    守门护卫话音刚起,二人仅留背影。
    那形如寒冰的面色,吓得他们直打寒颤。
    此刻宾客已散,遍地狼籍,家丁正在收拾。
    二人直奔红布绸环绕门楣的新房,眼见励志联仍挂在门框两侧,顿时当场气炸。
    嘭!
    石蝶泉抬手之间,裱以木框的对联飞起炸开。
    季护伸手推开房门,露出正在挑新婚盖头的闻仲。
    闻仲大惊:“季管家,你这是?”
    石蝶泉也不废话,掌心奔涌出两股元力。
    元力绕体,将其凌空抓起,甩向院中。
    嘭!
    闻仲一屁股跌坐在地,顾不得疼痛,哆嗦:“你……你是三品宗师。”
    季护也打个哆嗦。
    石碟泉是三品宗师之事,他也不知。
    石碟泉面沉如水:“蠢货,快说谁给你的这副励志联?”
    闻仲吃力爬起,闻言愣住,转而强辩:“我作的呀。”
    石碟泉冷笑:“凭你个酒囊饭袋也配作出此联,说!”
    闻仲还准备死扛。
    季护怒声:“你再不说,闻大人及你兄长怕是永远走不出洛阳。”
    说着,三言两语陈明厉害。
    闻仲一屁跌回地上:“是一个叫季远的年轻人,对了,我问过护卫,他来自大同南边的季家村。”
    “还有,他没有请柬,是两个护卫擅自放进来的。”
    说到最后,已嚎啕大哭,彻底吓坏了。
    石碟泉:“可还有遗漏?”
    闻仲拼命摇头。
    石蝶泉扭身便走,寻到一匹快马,飞身而上。
    来到府衙门口,她冷视护卫:“你们可有验过季远腰牌?”
    护卫俯首:“验过,是真的。”
    石蝶泉挥手而出,二护卫嘭然撞墙,软绵绵滑落地上,七窍喷血而亡。
    府内及外头行人见状,惊惶尖叫着四散而逃。
    石蝶泉纵马而出,奔向南城。
    季护也寻来一匹快马,在后面紧跟不舍。
    ……
    饭后。
    季忠、喜子留下洗碗。
    李琼示意随便走走,不用跟随,信步走向主楼。
    顾五奇、唐欢、莫颜落停留原地,唯有阿狸跟了上去。
    夜幕渐垂,天边仅余一抹血红。
    主楼大堂烛火摇曳,映照着供于堂前的六块灵牌。
    分别写着主公季札、主母崔予宁、小姐季梦、少夫人绮玉,以及小少爷季登、小小姐季蕊。
    李琼、阿狸登堂入室,各自点上一柱香,深深叩拜。
    末了,李琼指向大堂房梁:“阿狸,我母年仅三十九,平素乐善好捐,却悬梁于那儿,死时衣裳不整。”
    “我妻绮玉年仅二十,知书达礼,逢人便笑,也悬于那儿,衣裳凌乱。”
    “我妹季梦年仅十五,天真浪漫,也悬于那儿,下身更是半裸,血流不止。”
    阿狸震惊,震惊之余便目眦欲裂。
    到底是谁,杀人还不够,死前竟凌辱了三人?
    “我儿季登年仅四岁,虎头虎脑,气力惊人,府卫尽夸他将来必是习武天才,却撞毙于堂侧壁柱上。”
    “我女季蕊只有一岁半,一岁半呐,走路磕磕绊绊,连爹娘都叫唤得不甚清楚,那帮畜生也没放过,生生掐死了她……”
    李琼心如刀割,不知觉间已滚落两行热泪。
    阿狸闻之肝肠寸断,也为之泪奔。
    “爹娘,孩儿不孝,七年才回来看你们。”
    “小妹、娘子、登儿、蕊儿,你们放心,那些人,我很快会的一个个送下去,给你们赔罪。”
    “天地共鉴,前路上谁敢拦我,谁就是我的敌人,即便杀尽千万,与天下为敌亦在所不惜!”
    李琼深深拜过,一抹眼角,转身扯来泛黄的白绫,就着烛火将其点燃,轻轻盖入灵牌之上。
    白绫久悬灵堂,异常干燥,遇火飞速蔓延向房梁。
    阿狸不知公子在为何如此做,也不询问,更不阻止,只是跟随着退出大堂,一退再退。
    屋内火势渐大,噼啪作响。
    顾五奇、唐欢率先飞奔而来,一见之下当场惊呆。
    前者怒而瞪眼:“小子,你到底在干什么?”
    季忠也闻声连滚带爬而来,厉吼:“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焚我灵堂?”
    李琼冷哼:“一个连传信都不敢的孬种,我便索性烧了此楼,彻底断绝他的念想。嘿,季家三房,就让它从此消散世间吧。”
    “狗贼,你胆敢如此辱我三房,老夫与你拼了……”
    季忠手持尖刀,咆哮着扑向李琼。
    李琼背对而立,不言不动。
    阿狸移步拦下,一掌切其颈侧。
    季忠双眼翻白,软绵绵倒地。
    喜子抢起尖刀,又要行刺。
    阿狸继续一掌放倒,脸上笑眯眯的。
    顾五奇怒哼而去。
    唐欢、莫颜落面面相觑,完全猜不透李琼这是发哪门子疯。
    李琼轻笑:“这老头愚忠,只怕回头会想不开,我单独与他说几句话。”
    说罢,提着后领拎起季忠,走向一侧。
    火势渐大,整幢楼都在冒烟,热浪逼人。
    阿狸拎起喜子,与唐欢、莫颜落走向另一侧。
    ……
    “嗯……”
    视野开阔的回廊中,一针下去,季忠悠悠醒来。
    李琼收针后退,不待季忠怒火冲天的继续扑来,沉声:“忠叔,我回来了。”
    季忠微愣:“你是谁?”
    李琼严肃:“你说呢?”
    季忠警惕:“不,你与他一点儿也不像,你到底是谁?”
    李琼:“这世间有一种奇药,服下后能令人音容大改。”
    季忠:“最后一次见面,府衙大牢外,我让你回家再说,你当时说什么?”
    李琼摇头:“不,最后一次见面是归府修养十日后在南城门外,当时你执意陪我进京,我说此去生死未卜,总要留个人年祭时给爹娘妹妹他们烧些纸钱,以免他们在下面穷困无依。”
    季忠纳心便拜,痛哭失声:“少爷,老奴终于等到您回来了……”
    李琼匆匆扶起:“忠叔,周围有外人,控制点情绪。”
    季忠赶忙擦去泪水,又忍不住泪眼婆娑:“少爷这些年独身在外,孤苦无依,老奴常恨不能服侍左右,如今见你这般出息,便是死也值了。”
    李琼佯怒:“忠叔,我此次冒险归府,便是怕你撑不下去。”
    季忠敷衍:“好,一切听少爷的。”
    李琼:“我得了个惊世造化,十年内柳狸必入三品,若能再夺些大造化,甚至问鼎二品皆有可能,而我也已能习武。”
    说着,体内元力一闪而逝。
    季忠狂喜:“少爷登入武道了,好,真好!”
    李琼:“我七月中旬开的气海,如今已九品后期,距离巅峰亦不远矣。”
    季忠震惊当场。
    不足五十天呐,这速度闻所未闻,堪称梦幻。
    李琼:“我的天赋……并不弱于柳狸多少,最多十年,便是这大晋天翻地覆之时,到时一个也跑不了。”
    “所以我不许你言死,即便要死,也须先亲眼见我将他们全部送下去。”
    季忠点头不迭,喜极而泣,边擦边哭,怎么也止不住。
    恰于此时,府门外呼啦啦涌进一群人来,泾渭分明的分成三四波,个个身形矫健,皆是武夫。
    李琼嘴角微勾,匆匆交代几句,扭头而去。
    背后,季忠顺势大骂恶贼,边骂边哭,哭得像个孩子。
    刚出大门,前方又有几人纵马奔来。
    当头中年人疯狂扬鞭,焦急大喊:“快,快,这是我们三房最后的根,万万不能让它毁去。”
    此人名叫许承,是季家三房另一名家臣。
    不同的是,季忠衣角磨得发白,老态龙钟,而他却鲜衣怒马,容光焕发。
    李琼拍打骡子,擦肩而过,嘴角微扬,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