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谓‘深交’,乃是指与人为友,推心置腹,肝胆相照。但若对方乃是朱棣这等野心勃勃、自私自利之辈,与之深交,无异于与虎谋皮,终将引火烧身。”
“而‘浅出’则是指在与人交往时,保持一定的距离和警惕,不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细和意图。对于朱棣这样的人,我们只能保持浅出的态度,既不过于亲近,也不完全疏远,以观后效,随机应变。”
解释完之后,姚广孝注意到朱瞳脸上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不禁轻叹一声,劝诫道:““”大人,贫僧怀疑你的思想在开车,正值青春年华,尚未娶妻生子,以后跟那几个色老头来往还是少去胡来吧。”
“嗯?!”朱瞳一瞪眼,有一种被看穿心思的恼羞成怒,“你这花和尚,去风月场子的次数比我还多吧?!”
姚广孝闻言,双手合十,语气虔诚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虽身在红尘,但心向佛门。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一切皆是虚妄。贫僧不娶妻,不生子,自然无需为俗世所牵绊。”
朱瞳:……
就在朱瞳为之语塞之时,康得隆站出来怒道:“大人,别信了他的邪,这花和尚说得这么好听,说到底就是要做一个不想负责的渣男!”
姚广孝:……
……
数日后。
丘福下定决心,购买了京杭大运河的高级豪华舱票,下船后舍弃了骑马,转而花费了一百文乘坐豪华马车直奔燕王府。
听完丘福的详尽汇报,朱棣愤怒地一拍桌面,坚实的木桌瞬间四分五裂,木屑四溅。
“岂有此理!这朱瞳竟如此不识抬举!”朱棣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丘福急忙上前安抚,“王爷请息怒!”
“本王派遣军师前往,乃是对他极大的尊重,可这朱瞳竟敢向本王索要好处,不给钱就不合作,简直狂妄至极!本王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这朱瞳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本王真想亲自带兵前往应天府,将他碎尸万段!”朱棣咬牙切齿地说。
丘福急忙劝阻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冲动行事!我们尚不清楚朱瞳是如何得知王府的秘密,若此时与他翻脸,恐怕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哦?他有没有透露什么?”朱棣冷静下来,皱眉问道。
“没有,他并未提及任何具体事宜。”丘福回答道,“不过他也向属下展示了他贪污所得的财物。”
“他这是何意?!”
“王爷,这朱瞳展示他的财富,在属下看来,反而是件好事。”
朱棣眉头紧锁,疑惑地看着丘福,“哦?此话怎讲?”
丘福见朱棣冷静下来,便小心翼翼地分析道:“首先,朱瞳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炫耀他的财富,说明他极为聪明,也极为自信。他不怕我们知道他的底细,反而想要借此向我们展示他的实力,这表明他并不想与我们翻脸。”
“再者,他展示财富的同时,也留下了与我们相互牵制的证据。”
“还有,朱瞳索要好处,并非完全出于贪婪。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试探我们在他心中的地位。给得越多,他在我们心中的地位就越高,日后合作起来也就更加顺利。”
朱棣听罢丘福的分析,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认可道:“你说得极是。这朱瞳虽然狡猾难缠,但若他真心归顺,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特别是他那独特的搞钱能力,定能为我们解决不少资金上的后顾之忧。”
丘福郑重地拱手道:“王爷,这朱瞳提出的要求,实则是对王爷的一种试探。或许他确实有投靠王爷之意,但因未曾谋面,心中犹疑。此举意在窥探王爷的诚意与决心。若王爷未能洞悉其中深意,恐将错失一位难得的英才;而若能慷慨解囊,必能迅速收获一位难得的人才。”
朱棣在听完丘福的分析后,心中虽然认可,但眉头仍旧紧锁,沉思片刻,叹息道:“这朱瞳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他那搞钱的能力,对我们日后的大业来说,确实是一大助力。但此人太过贪婪,若给他太多,我这心里着实肉疼;若给得少了,又怕他嫌我们小气,不肯真心归顺。”
丘福见朱棣犹豫不决,心中也是无奈。
他深知朱棣的脾气,既想拉拢人才,又舍不得花大价钱。
但他也知道,若不能给朱瞳足够的诱惑,想要让他真心归顺,无异于痴人说梦。
于是,丘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说:“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我们正是用人之际,若能以金银财宝打动朱瞳,让他真心归顺,日后他为我们带来的利益,定将远超今日的付出。”
朱棣闻言,长叹一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本王再考虑几日,看看如何既能打动朱瞳,又不至于让本王太过肉疼。”
丘福见朱棣终于松口,心中一喜,连忙告退。
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报销的事,于是带着北平的报销票据前来见朱棣。
朱棣接过票据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只见票据上详细记录着丘福回城时乘坐的豪华船舱和到达北平后乘坐的豪华马车,花费不菲。
朱棣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丘福!你为何要如此浪费?!我们王府如今正是节省开支之际,你竟敢如此挥霍无度!”
丘福见朱棣发怒,恭敬地回答道:“王爷息怒,此事实有隐情。”
朱棣冷哼一声,“有何隐情?你倒是说说看!”
丘福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回王爷,此次前往应天府,除了属下之外,还有朱瞳的师爷姚广孝一同前来。他听闻北平乃是北方要塞之地,心生向往,便想借此机会游玩一番。属下若为节省开支,步行回来,恐被对方看不起,进而影响了我们与朱瞳的合作。因此,属下只能暂且委屈一下王府的开支,以显示我们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