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清早。
晨练结束后。
晁冷拿出木工一套。
找了几块木板,亲自动手做了几个做砖坯用的砖斗子。
做好后,就带着一帮人拿着工具去挖土窑。
一个晚上,族长已经把人都安排好了。
除了来挖窑的,还有的去砍木柴了。
村里人都听说了这事,不管被选上的还没选上的都去看热闹。
砖窑位置,晁冷选在东坡北端,离白石河不远。
取土取水都很方便。
取土的时候还可以开路。
村民出村往东,总要爬坡,这次趁着机会,正好把路上那段土坡给开平。
晁冷带着金银铜铁,挖土和泥。
这是个力气活。
他们没让晁冷动手,怕她累着,又怕她弄脏衣服。
“小郎,你站边上指导就行。”
这种好事,晁冷自然却之不恭。
和好的泥巴,要举起来用力砸进砖斗子里,用木板拍紧实,再用刮板刮平。
搬起砖斗,往下轻轻一扣,一块平整方正的砖坯子就做好了。
制成的砖坯放在一边晾晒。
也许是两顿饭的诱惑,村民干活非常卖力,进度非常快。
场地上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到了下午,砖窑已初见雏形。
苏娘子和二婶娘还有张氏,抬着送饭菜过来。
因为吃两顿饭,还是村民的饭点吃,下午两点吃饭。
米粥,馒头,豆渣炒萝卜丝,管够。
吃完饭,晁冷让他们歇会儿再干。
几人就在聊天,说李大郎前两天家里进贼的事。
正聊着呢,李大郎家的李小芽,连哭带喊地跑了工地上。
“小郎哥,快,快去救救我哥吧。”
“你哥在哪?他怎么了?”
“在,在家,他受伤了,都是,都是血……”
“小a你也去吧,给我打下手。”
晁冷带着小a往李大郎家跑去。
到了李大郎家,李二郎也满身是血,坐在院子里的地上,浑身还在发抖,嘴唇哆嗦着。
“小郎,你来了,快,快救救我哥吧。”
他一见到晁冷,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你身上都是血,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是我哥的。”李二郎哽咽着说道。
“你别急,我这就进去看看。”
李大郎趴在床上,已经昏迷过去。
身上三处外伤。
右手臂上一处刀伤。
还有两处箭伤,一处在左肩,一处在后背。
箭矢还在身上。
“你们都出去吧,元儿留在屋里。”
晁冷拿出玉枝蛇,让它先咬了一口。
然后除去李大郎的衣衫,裸露出整个上半身。
先给刀伤清创消毒缝合,包扎好后,才开始处理箭伤。
治疗箭伤要先取箭。
她先仔细辨认了箭簇的形状,才用手术刀划开箭头周围皮肤,小心翼翼把箭矢取了出来。
这个过程中小a一直拿着消毒纱布在按压止血。
“这个箭簇好宽,好像是猎箭。”小a道。
“是的,应该是李大哥的猎箭。”
“这么说,是别人抢了他的弓箭,用来射伤他了?”
“估计是。”
用空间溪水清洗过伤口,再涂上碘伏,然后缝合包扎。
包扎时,后背前胸绕几圈,费了好大劲。
“看着不胖,怎么这么沉,累出我一身汗。”
“只能说你力气变小了,你想想以前……”
确实,以前,她能轻松抱起一个男战友。
说话间,小a把李大郎身上的一些擦伤也涂了碘伏简单消了毒。
做完这些,二人才从屋里出来。
“二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晁冷问道。
李二郎看着还有些惊魂未定,惶恐不安地看着她。
“我哥怎么样了?会,会死吗?”
“不会,放心吧。”晁冷安慰道。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二郎吞了口口水,才开口道:“今天我和我哥去镇上卖猎物,回来路上,突然遇到一伙人,他们看中我哥的弓,就要来抢,我哥不给,他们挥刀就砍……”
“他们砍伤我哥,抢了弓,他们人多,我们只能逃,我哥护着我被射了两箭……”
“他们没有追?”晁冷问道。
“追了,可是我和我哥熟悉地形,他们没追上。”
“那些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开始不知道,后来听他们说话,好像提到什么山寨,我以为是土匪。”
“可我哥昏迷前,说他们不像土匪。”
晁冷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在哪儿遇到的?”
“就是镇子往西来,有七八里。”
“今天镇子上正常吗?”
“镇子上人很少,就连药店都关门了。”
“同济堂关门了?”
“嗯,今天我和我哥走药店门前路过,看到没开门。”
晁冷的眉心拧成了一团。
武家的药店怎么会关门呢?
难道武家出事了?
“我先回家煎药,等会送过来,等你哥醒了给他喝。”
“谢谢小郎,辛苦你了。”
“没事。”
出了李大郎家,小a问道:“你说那伙人是不是土匪?”
“说不准。不管是不是土匪,都离白石越来越近了。”
“你上午去族长家,他有没有定下安排人去放哨?”
“定了,从明天开始。”
这种刀悬在头上的感觉,真地令人极度不爽。
不管是土匪,还是兵匪,晁冷真地想杀他个片甲不留。
回到家里。
晁冷从空间拿出一些草药,用空间溪水煎好,让苏娘子连煎药的瓦罐送了过去。
天快黑时,李二郎过来跟她说,李大郎醒了,让她过去一趟。
小a自觉跟上。
因为伤在背后,李大郎要么趴着,要么坐着。
此刻,他还趴在床上。
“李大哥,你感觉如何?药喝了吗?”晁冷进门问道。
“小郎来了,”李大郎说着就要爬起来,“药刚才喝过了。”
“你躺好,不用起来,别扯着伤口。”
李大郎倒也听劝,又趴了下去。
“小郎,对不起,你给我的弓,我没保护好,被人抢了。”
“你怎么那么傻呀,弓重要,还是命重要?一张弓而已,丢了我可以再做,命丢了可就没了。”
“可是,那真是一张好弓,太可惜了。”李大郎说着,心疼地眼圈都有点红了。
看来他是真地喜爱那张弓。
“李大哥,抢弓的那伙人,你知道是什么人吗?是土匪吗?”
他当过兵,眼力肯定比李二郎要强的多。
“他们话里话外,隐晦地显露他们是土匪,可我觉得不像。”
“哪里不像?”
“打架手法不像,而且他们射箭的准头很好,要不是我在军中待过,避过要害,可能会死在箭下。”
“李大哥,你是不是怀疑他们是兵?”晁冷压低声音问道。
李大郎一下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没有怀疑,可他不敢往那方面想。
“小郎,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免得惹祸上身。”
“放心吧,我不说。”
晁冷暗暗捏紧了拳头。
他们抢了弓,不信他们不拿出来使。
要是被她查出来,看她不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