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上的时候,应星的父亲回来了。
白珩坐在高凳子上,将应星父亲的正脸看了个真切。
怎么说呢……
应星的父亲和应星很像,但是又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就是像又不像。
他的脸型比应星要更加冷硬,身躯也比前世的应星要更加结实。
“那就是我爹。”应星凑到白珩旁边,小声道,“他叫应铭历。”
好简洁易懂的名字,白珩眨眨眼。
应铭历背后拎着一大堆工具,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角落里的白珩。
他凑上前,轻轻亲了亲迎上来的若月的眉心,露出与未来应星别无二致的笑容:“老婆,想我了吗?”
“想啦!”若月连连点头,笑嘻嘻的。
也就是在应铭历面前,若月才能摒弃掉社恐,变的开朗起来。
正说着,若月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拽住应铭历的手:“对了老公,你看。”
她侧身,露出身后坐着的白珩。
说实话,白珩有点紧张。
应铭历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很凶。
要说怕,过去的白珩还从来没怕过什么。
但是现在她害怕。
毕竟这是她未来公公。
“您好。”她低了低头。
“哎呦——妈耶?”应铭历的反应比三个人想象的都要热烈些。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应星,又看了看白珩。
好半天过去,他最终将目光落在应星身上:“哪拐回来的?”
“噗——咳咳咳!”应星正喝水,闻言一口水卡在喉咙。
他将水吐出去,震惊的看着自己这个爹:“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啊,抱歉抱歉。”应铭历拍了拍自己的嘴,“宝贝啊,你是哪家的啊?”
宝贝……
白珩嘴角一抽。
“你等会——”若月拽住应铭历,“人家和星星不是那种关系。”
“啊……还不是啊。”应铭历拉着长音,有些失望的看向应星。
应星:……
您看什么看啊?我才多大啊就给你找儿媳妇?
“抱歉哈,看见我这儿子带回来个小姑娘,我有点激动。”应铭历坐在白珩对面,“你是……哪家的?”
“人家不是咱们这的人,是仙舟来的,没地方去。”若月小声说道,“我和星星商量,就让她暂时先住在咱们家。”
“啊——行。”应铭历点了点头,似乎压根不需要经过多余的思考。
确实不需要,桓卅城民风淳朴是常见,白珩就算不遇到应星,在别的地方遇到别人,同样也会在别人家住下。
“儿子,加油。”应铭历竖起大拇指,“你爹在你这个年纪都被你娘亲过脸了。”
应星:……
白珩:……
“当着孩子的面你说什么呐!”若月在应铭历后背上拍了一把。
白珩嘴角疯狂抽搐。
你们桓卅城这么超前么?
不是很懂你们桓卅人。
不过她喜欢。
“爸!”应星红了脸。
“行行行。”应铭历撇了撇嘴。
桓卅城并没有什么规矩,虽然有法定规定的结婚年龄,但对于桓卅人来说,家家户户对彼此也都放心。
最主要的是这里对于爱情的看法很是开放,喜欢就追求。
客观来讲,白珩很适合在桓卅城里生活,这里从街头到巷尾就透露着两个字——自由。
无所拘束。
“孩子,你叫什么名?”应铭历问道。
“白珩。”白珩的声音软糯,“白玉的白,王行珩。”
“多大啦?”应铭历又问。
一千多岁。
白珩心里这般回应。
她也记不清楚自己多少岁了,活得太久,她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充其量也只能记住自己具体的年龄,她肯定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大。
这么想着,她突然又开始有负罪感了。
一开始在朱明见到应星的时候,她才两百多岁,现在都一千多岁了。
这不是升级版老牛吃嫩草吗?
要是让丹叶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
“我……我也记不清楚了。”白珩摇了摇头。
应铭历摩挲着下巴。
看这丫头的样子,好像和自己这儿子的岁数也差不了多少。
挺好,挺好。
应铭历笑呵呵的。
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他就想生个女孩,毕竟生个小子要是像他小时候那样四处惹事不得安宁,那还得了?不得把他气死。
但是他自己不争气,没弄出个女孩的基因来,所幸——应星还是挺懂事的。
让人开心,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现在也能算是儿女双全了吧?
“先吃饭,吃饭。”若月捏了捏应铭历的腰,“你别一直逮着小珩问问题。”
“啊对对对。”应铭历摸了摸脑袋,“吃饭,先吃饭。”
“儿砸。”应铭历问道,“今天和那帮小伙伴上哪玩了?”
“去天原玩了,就看到她了。”应星端着碗,“我想着要找找毗罗烨华,但是没找到。”
“正常,还没到开的时候呢。”应铭历摇了摇头,“不过你可要抓紧了,你不是最讨厌上台表演节目的吗。”
“我是讨厌啊,但是找不到啊。”应星苦恼的挠了挠脑袋,转头看向白珩,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欸,你会编花环吗?”
白珩的耳朵抖了抖,点了点头。
哦,是那个吧。
她摇了摇尾巴。
应星之前好像说过,在奔来日,他们要编花环,手艺最差的那一个要上台表演节目的。
她的手艺还算是可以,毕竟未来的应星手艺比现在要好多了,他当初还教过白珩怎么编花环呢。
应铭历盯着白珩的耳朵和尾巴。
原来是可以动的吗?
还挺可爱的小姑娘。
该说应星一家喜欢毛茸茸这件事属于是一脉单传。
“你会啊!”应星眼睛一亮,“那太好啦!明天咱们两个出去,一起找毗罗烨华。”
“毗罗烨华是什么?”白珩疑惑的问。
是她之前带给应星的那个花吗?
“就是一种花的名字。”应星解释着,“奔来日,我们要用毗罗烨华编成花环,手艺最差的那个要上台表演节目……我是一窍不通,手艺也最差,就要拜托你了。”
他双手合十。
白珩勾起嘴角:“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