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都疯了不成?
自己是男子啊,他们都喜自己甚?
毛病!
古瑟于朱阳枢对自己的心仪一点也不开心,反而很是无语。
还好心仪自己、自己选择的人有能力护自己,让他们连觊觎的心都不敢存,哪怕存了也只敢藏在心底。
不然……以自己这专惹男子的容貌,这辈子怕是不好过!
忽然间,古瑟心里复杂。
一路心不在焉,跟小监兜兜转转间来到一殿口忽然停了下来。
古瑟跟着停下脚步回神,便见小监躬着身转身来,让道同他抬手恭敬的道。
“古公子,您请!”
古瑟抬起眉目望了眼大门半开的门口,瞄了眼那小监,有迟疑。
时吟并不知道他来此,若是这太后对他做什么,他……
“嗯。”
然,已然来了,他也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古瑟深吸了口气,轻点头应了声,便抬步跨了进去。
他一进去,那领路的小监便从外闭紧了大门。
这一闭,古瑟蓦然无来由的觉心口一滞,缓顿下了脚步,回头望了眼门口。
“古公子站门口做甚?”
未曾收回心神,萧太后的话自屏风后的椅榻边幽幽传了来。
蓦然传来的声音,古瑟身形一僵,后无声深呼吸了口气,不急走了过去。
“见过太后!”
走到萧太后面前,古瑟大概扫瞄了她眼,即低头拱手斯文做揖。
萧太后本斜着身子靠贵妃椅上,这会儿在宫女的侍奉下撑起了身子,端坐了榻上。
珠钗玉翠,绫罗绸缎华丽,四十几的人被滋润养得跟二十几三十出头的模样。
倒是年轻的太后。
呵,也是,如若不是时吟逼政,她现也不是甚太后。
安静好一阵,古瑟都未曾听有回应。
正蹙眉疑惑时,面前的萧太后将他细细打量了一遍,嘴角噙了丝欣赏的笑,悠然开口。
“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这一男子,究竟有何种魅力,竟能让这么多人不顾纲伦道德甘愿为你付出一切?”
还都是当朝有权有势的人。
闻言,本欲顺势抬起头的古瑟一僵,不适的蹙紧了眉头来。
这话说的……是有多侮辱鄙夷不屑?
古瑟沉吸气无声舒了口气,迟疑片刻,依言缓缓抬起了头来,毫不避讳的望了她。
望着萧太后不悦的眉目愕然一艳,盯着自己痴愣失神的望了半晌。
从她的神色变化可见,自己的容貌不管于男子还是女子面前,都是令人惊艳的。
古瑟神色再平静不过,他静静的望着她,等着她回神,或再度羞辱自己。
“哼,果然是妖孽!……但你这呆板模样,可不像是会勾引人的性子。”
沉寂半晌,萧太后忽然回神,不悦衣袖一甩的开口。
古瑟:“……”
废话,自己又不靠这个生活,去勾引谁做甚?
“太后说笑了。”
萧太后没让他直身,古瑟自嘴角浅一勾,皮笑肉不笑,放下手直起了身来,平静规矩的立在萧太后面前。
萧太后倒也没放心上,瞟了他眼,视线缓下落,将他腰板挺得笔直,腰身劲瘦有着惑人弧度的身姿细细打量了一遍。
左右瞟了眼身边伺候的宫人一眼。
“都下去吧。”
忽淡淡道了句。
“是!”
数人异口同声低首应声,然后退下了。
望着他们都出去,门口紧闭了,萧太后方收回视线,目光重落了古瑟身上。
欣然略带笑意的视线又将古瑟从上往下及从下往上打量了一遍,落在古瑟面上。
“……古公子,过来坐。”
她忽伸出纤长的手,在旁边榻上轻拍了拍。
闻言,古瑟突一僵,木讷了那么几秒。
瞬息眉头蹙了一块儿,眸色不动声色的敛沉了几分。
这……
她不是来跟自己追究轩辕茹玉的事的?
还是突然见色起意?
若是自己跟她那个,那……时吟是不是得唤他一声那啥?
呃……
方才被朱阳枢占了便宜,这会儿……?
古瑟在心底叹了口气,静然不急接话。
“不合规矩,……太后有事,请直说,王爷还在大殿等着……”
“放肆,少拿他来压本宫!”
古瑟话音未落,萧太后忽衣袖一甩拂,将案上的东西扫落了一地,大怒。
案上的器具乒乒乓乓扫落碎了一地。
望着这突然愤怒的萧太后,古瑟眉梢不受控制的跳了下,沉默着不语。
萧太后幽幽的瞄扫了他知趣的模样一眼,将手里的手炉搁了案上,缓缓优雅起了身来,走到了古瑟面前。
一两步的距离,身高只到古瑟胸口以下位置,站古瑟面前,显得她有些矮小。
她仰起头,将古瑟面容细细打量了一遍后,又围着他绕打量了一圈,重新立了古瑟面前。
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欣然笑意,仿刚才那暴怒不是她所为。
“古公子……这般姿色身姿,雌伏于他人身下,岂不是……”
她悠悠的说着,抬起手欲去抚古瑟的脸。
司马昭之心,焉有不知?
古瑟反应的后退了步躲开,浅堪首。
“抱歉,我只喜男子,对女子,无力、不抬头。”
萧太后婉转的话未说完,古瑟果断不急的便接了,谎话编的平静无澜,却将萧太后的口堵张着半天忘记闭合。
“所以,太后宠爱,自是无力承受。”
古瑟细打量一眼她这反应,嘴角若无勾了下,毫不忌讳的补充。
萧太后:“……”
半晌后,萧太后缓缓收敛震惊惊异的神色,敛眸将古瑟探究的打量了一遍。
探究着古瑟话语的真假。
她紧蹙着眉头,半信半疑。
古瑟见她生疑,心底叹了口气,索性强行脸厚编到底,于她面前斯文低首作揖。
“望太后受罪,那些……小民真不会,寻常都是王爷主导宠幸小民,至于……如何让女子欢愉,小民确实没那个能力。”
“够了!”
这样的话仿如打脸在萧太后面上,说得她面红耳赤间愤怒暴喝打断了他。
混账,句句都故意告诉自己他是摄政王的人,仗势卖弄的贱民而已!
“啪!”
古瑟一愣,萧太后忽猛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其脸颊,清脆的巴掌声清晰的响彻整个殿宇,于这安静中令人蓦然呼吸一滞。
“混账东西,竟敢拿摄政王来要挟本宫?”
一时凝滞中,萧太后扬着的手衣袖一甩,不屑的瞄了眼呆怔的古瑟,转身去了榻椅边优雅的坐了下来。
瞬时稳了心神,勾起嘴角悠闲邪魅一笑,无谓的理了理衣裙。
“哼,古公子,看清局势,现你可是在本宫的殿堂,本宫的殿堂,岂容你放肆?”
古瑟被这蓦然来的一巴掌扇的有些懵。
看着是弱女子,那白皙的脸颊却显了鲜红的几个指印来,可见这萧太后这一巴掌是下了力道了。
古瑟眉梢挑了下,不急的撇回被打向一旁的脸,视线落地面,犹豫片刻,深吸了口气,方缓缓抬起了眉目来,无澜的视着此时已然怒气平熄的萧太后。
须臾。
“呵,倒是未曾想过,一国主母,竟是这般随性狠辣,哦,忘了,太后您……现在已不是后宫之主了。”
蓦然间,古瑟也不隐忍了,忽冷轻笑了声,悠闲道。
他抬起手,几指闲雅的抚蹭了把被打的脸颊,不避讳的直视着她。
“嗯,太后觊觎年轻美色,威压不成慎怒动手,太后,您说……这话儿飘扬出去,算不算太后您的一段美谈风月?又或,会不会记载野史流传千古呢?”
古瑟幽幽的说着,眼里露了狡黠邪魅的笑来。
似笑非笑,却是俊美得耀眼。
“放肆,你竟敢威胁本宫?”
古瑟话语刚落,萧太后气极,一把拂落案上仅剩的手炉,手炉里的灰烬滚落了一地,炉子滚了几滚,滚到了古瑟的脚边。
古瑟低头,木木的瞧着滚自己脚边的手炉,挑眉无语。
还好是铜制摔不坏,不然又要浪费了。
“不,小民哪敢,是太后在威压小民就范,却是小民无福,消受不起太后的宠爱……”
古瑟瞧了几许那翻倒的手炉,盯着那地上手炉,不急的平静开口。
说着顿了下,缓抬起了眉目来,望着诧异僵愣表情的萧太后,打量了眼,嘴角一勾,若无的浅笑着道。
“太后,不是小民不愿,而是……小民有心无力,届时,到了王爷跟前,王爷那般能力,小民也法遮掩。”
这来来回回委婉要挟的话,萧太后都听不出,他到底是在低姿态求放过,还是故意换着法子用摄政王轩辕时吟来当靶子真真正正要挟。
萧太后一时沉默,细腻的视线却探究的落他身上。
眯着眉眼将古瑟打量了一遍,落他身上的眸色敛了几丝危险凌厉。
“古公子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本宫……何时觊觎你了?”
盯着古瑟沉默片刻,忽幽幽浅笑道。
她低头垂眸优雅的理了理自己裙裾。
“本宫今日唤你来,可是为了玉儿……”
话语不急,理裙裾的动作微顿,她忽而抬头,森冷的视线锁在古瑟面上。
“古公子,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对玉儿动手?”
曾杀了她筱儿,现又来对她的玉儿动手,要不是玉儿需要他来做交易,她……
这笔账,迟早要找他算!
话未落,萧太后忽一巴掌拍在案上,皱着眉,眼神凌厉摄人,似恨不得将古瑟给活撕剥了。
闻言,古瑟垂眸沉默了。
果然……瞒不过、还是被查出来了么?
还是……有人作证?
呵,可惜了。
若是他当真怕,便不会出这个手了!
但,有权有势的确然可怕,在灭杀之前,竟想着法的满足自己的私欲。
如今这般……她又当会如何呢?
先奸后杀?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