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听完,说道:“阎将军放心,老夫舍了这张老脸,也一定会讨来你需要的一切。”
阎应元抱拳道:“我代诸位兄弟谢过公公。”
这时,旁边的李锋指向前方,“有人来了?”
阎应元转头看去,一骑奔驰过来。当距离城边一箭之地时,那骑拉弦引弓,对着城头射出一箭,然后拍马而回。
李锋一把抓住,取下绑在箭簇上的一封信,递给阎应元,“阎将军。”
王承恩问道:“阎将军,这信上写了什么?”
阎应元随手递给他,“没什么,劝降而已,陈词滥调,没什么特殊的。张游击,再有人来,直接射死。”
李自成骑在乌龙骓上,紧紧看着远处的京城,脸上表情十分振奋,“不愧为京师,雄壮巍峨。”
牛金星笑着道:“闯王,京城周长四十八里,墙基宽近八丈,底高四丈,顶高三丈,分宫城、皇城、内城和外城。若论广阔和高大,京城排第二,便没什么地方能排第一了。”
李自成微微点头,“真是个好地方。丞相,你知道我最想干什么吗?”
还未等牛金星回答,李自成便将手中马鞭指向前方,“现在我最想的就是攻入京城,去那紫禁城里去看看?”
牛金星笑道:“闯王,您的愿望必将很快达成。”
李自成哈哈大笑,“托丞相吉言。走吧!回去,听听补之、芳亮、和罗虎他们的意见,议一下如何尽快拿下京城。”
听着罗虎的叙说,李自成的眉头越蹙越高,“也就是说,内城九个城门,官军堵了五个。外城七个城门,目前只剩三个还能打开。”
罗虎摇了摇头,“据城中细作传出来的消息,与外城连接的宣武、正阳、崇文三门仍旧开着,但我军不能直接进攻。目前只有德胜、朝阳、广渠、阜成、广宁、永定六座城门可以直接进攻。但……”
罗虎顿了一下,接着道:“但外城正南面的永定门外便是永定河,大军不宜展开,不适合攻城。而德胜门在北面,朝阳门、广渠门在东面。所以,最适合我军进攻的只有外城的广宁门和内城的阜成门两座城门。”
李自成长吐了一口气,“这崇祯小儿,还真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啊!”
罗虎点了点头,继续道:“闯王,官军挖深了护城河,灌满了水。在城墙各处设置了马面,以前城墙残破的地方也得到了修缮。还有火炮、火铳,其他防御设施都十分完善。若强攻,恐怕……”
李自成紧皱眉头,没有说话。
李过问道:“罗虎,这京城的城墙,里面也是夯土墙吗?”
罗虎点了点头,“是。内是夯土,外覆青砖。但问题是,城墙高厚,并不是能轻易挖穿的。”
李过点了点头,“但,至少也是个办法。虽然慢,但有用。”
罗虎没有否认,“的确可行,但首先,得填平护城河。而且,还得有大量挖墙的百姓。但京畿周围,目前可没有太多百姓了。”
刘宗敏道:“下面不行,就从上面。用火炮轰,建云梯车,只要攻上城头,就不信明军还能坚守。”
刘芳亮摇了摇头道:“刘哨总,崇祯皇帝早就把京畿三十里内的所有树木都砍掉了,要建云梯车,得从更远处运送木材,耗时耗力。而用火炮,更不现实,城头明军的火炮比我们多,更有高度优势。恐怕我们还没轰出几炮,就会被明军直接掀翻了。”
刘宗敏脸色难看,“那怎么办?难道到京师城下了,就待在这里,不攻城?”
顾君恩这时道:“我们可以在城外建一座高台,把火炮运到上面,然后明军火炮的优势便没那么明显了。而建云梯车,也是必要的。毕竟,要攻入城内,最后还得靠云梯爬上去。除非……”
顾君恩看了李自成一眼,又转头看向牛金星,“除非城中内乱,有人将我们迎进去。”
李自成这时也看向牛金星,“丞相,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牛金星笑道:“此事,微臣郑准备向闯王汇报。您看看这些……”
李自成接过牛金星递过来的纸张,看了看。
里面有十八子当主天下的预言,有闯王来了不纳粮的政策,有各地官吏贪墨的罪行,有崇祯皇帝加征三饷的恶行,有藩王、勋贵侵占土地,逼的百姓难以过活的种种之恶。
李自成眉头紧缩,“丞相,你这是?”
牛金星笑道:“闯王,崇祯皇帝放了无数难民入京,这些百姓流离失所,心中不可能对大明没有怨气。将这些东西射出城中,激起他们的怨气。许诺打开城门,迎我军入京者可得重赏,自会有人响应。”
李自成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但这样多久才能起效呢!”
牛金星道:“闯王,此事急不得。有混入城中的细作配合,相信会很快,但一切都需要时间发酵。”
李自成微微点头,心中还是有点不太确定。
刘芳亮站起来道:“闯王,攻城和攻心可以同时进行。一边做攻城准备,一边做其他的准备。”
李自成想了一会,最终点头道:“二虎,你配合丞相,做好此事。”
刘体纯抱拳道:“是!”
李自成接着转向李过道:“补之,此次你负责攻城。我军所有火炮随你调用,如何攻城也由你做主。”
李过站起来,“末将领命。”
李自成点了点头,“芳亮,听说东虏已经拿下蓟州了,正在向密云方向进军。你负责查看他们的动向,若东虏胆敢向京师进军,直接灭了他们。”
李双喜这时走进房间,向李自成抱拳行礼道:“闯王,宁完我来了?”
李自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他现在来干吗?”
李双喜回道:“他说,他是来与我军谈合作的。说东虏可以替我军牵制山海关、山东以及宣府、大同的明军,让他们不能增援京城。但希望闯王能让他们永镇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