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死一般的静。
旁边,王朝连同一干衙役彻底被林策这电光火石般的出手给镇住了。
尤其是王朝,从小便习武出身,练就了一身武艺。
可就是他也不敢保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放倒这刘老五。
但林策却做到了。
不但做到了,而且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那刘老五也算是个能打的人,愣是在林兄弟手里一招也没走过。
“王大哥。”
“林兄弟,你说。”
醒过神来的王朝连忙道。
“叫人把人拿了吧。另外,今夜进入赌坊的赌徒,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留下,一一盘查录口供,签字画押之后再让他们走。”
“听到没有,还快不去办。”
王朝对着身后的捕快们吆喝了一声。
随即几人快速的离去。
“林兄弟,那这刘老五还有那几个人怎么办?”
瞅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刘老五,还有几个被砍的只剩下几口气的刘老五的手下,王朝问道。
“死了的拖回县衙,让仵作验尸走个流程直接埋了。活着的,尽力抢救,还需要他们的口供。至于其他的,待会你我连夜审讯。”
“连夜审?不带回县衙?”
“不能带回县衙。”林策摇了摇头,“今夜咱们本就搞的突袭,若是将他们带回去,让刘文亮知晓了,必定会力保,万一世叔承受不住压力,放了这刘老五,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林策虽然坚信罗秉承涤清三河县吏治的决心。
可很多时候在现实面前,却由不得人不低头。
刘文亮父子在三河县经营这么多年,反制手段必然不少。
真要将这刘老五以及他的手下带回县衙,难保不会出现变故。
最好便是在这镇街连夜审讯,将刘老五的各项罪名坐实。
如此,刘文亮便是想救也救不得了。
“说的也是,可这里也没有可以审讯的工具呀?总不能只凭一张嘴吧?”
王朝犯难道。
既然是刑讯逼供,哪有不上刑具的。
光靠着嘴说,他可不认为刘老五会招供。
“刘老五在这太平湾还有几处居所,其中有一处私设过刑堂,王大哥你带他一个亲信过去,看看能不能用。”
“有这等事,这刘老五真他娘的胆大包天,我这就去!”
王朝眉头猛然一挑,狠狠瞪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刘老五,转身离去。
随后,林策又命人在这赌坊内各处搜寻了一番。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竟是又从一些夹层和隔板内搜出了整整五百多两纹银。
除此之外,还有一本账簿。
账簿之上记录了刘老五一笔笔银子的收支。
其中最大的一笔赫然是上贡给县丞刘文亮的。
短短五年的时间,刘老五靠着这一家赌坊足足赚取了接近一万多两的白银。
其中接近三成又尽数上贡给了那刘文亮。
每一笔刘老五都记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刘大人,一个小小的太平湾赌坊你便进的三千两银子,偌大的三河县,你一年要吸多少血?不把你扳倒,三河县百姓怎么活?”
眼中透射出一抹狠绝,林策将这账簿收入怀中。
这等物证,绝对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
命人将五百两纹银收好之后,林策迈步走出赌坊。
街道上不复先前的热闹景象,变得冷冷清清。
远处的青楼,茶馆、客栈以及饭馆全部都早早的歇业关了门。
街道上只有几名衙役来回走动,防范着不测。
见林策走了出来,便上前打了招呼。
林策顺着镇街走了一会,来到先前的青楼前。
隔板被人挪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透过门缝往外看着。
林策认出了她是那老鸨。
此刻后者的眼神充满了惊惧,见林策向她看来,啊的一声,急忙缩了回去,慌乱的立好了门板,大气不敢喘一声。
林策不由苦笑。
后世百姓尚且对公检法的人抱有很大的畏惧之心。
更遑论这个时代了。
“怕是你做梦也没想到,前几日被揍的狗血淋头的败家子穷书生,今日会以这种姿态和身份站在这里吧?”
林策轻声说着,转身继续沿着镇街走着。
如此走了几个来回。
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王朝去而复返,不过此刻他却是面色铁青,怒意滔天。
“王大哥,怎么了?”
林策略微皱眉。
“刘老五这个杂碎,在自己的住处豢养活人!
“豢养活人?”
“是!”
王朝几近咬牙切齿继续道,“这杂碎在自己的住处挖了个地窖,地窖里被他关押了五个全身赤裸的貌美女子,外面则摆了一应供他淫乐的器具,听那几个被他关押的女子说,这杂碎这几年已经折磨死了不下六名女子,全部被他扔进陵江沉尸了。”
“什么!?”
林策全身巨震,双目瞳孔一阵放大而又急速的缩小。
“王大哥,你不是骗我?”
“林兄弟,你觉得我会骗你吗?刘老五,他简直就是个畜生。”
王朝拳头紧攥,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呲吟!”
一声轻响。
明晃晃的佩刀出现在了王朝手里。
“老子去宰了这猪狗不如的畜生!”
“等一下,王大哥,你杀了他只会便宜了他。”
“那你说如何,这畜生简直就不是人。”
想到那地窖内蜷缩在一起,全身赤裸,白条条的宛若人畜一般的女子,王朝心头便有一股压不住的怒火。
“先不急,先让他招供,等他招供了,我非给他弄个凌迟之刑不可。”
林策眼中同样喷射怒火。
能够让一向不怎么喜怒于色的王朝这般愤怒。
足可见这刘老五的罪行是多么的天怒人怨。
“好,林兄弟,我信你,一定要让这杂碎凌迟处死!”
……
刘老五连同着几名手下被拖死狗一般的从赌坊里拖了出来。
期间,刘老五醒转了一次,刚欲破口大骂,便被王朝接连抡了十几个大耳瓜子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他的手下也没落得好。
全部被狠狠地狂揍了一顿,只剩下一口气,连拖带拽的去往了刘老五设有刑堂的宅子。
等到这几人一到那刑堂的时候。
几人彻底泻去了所有胆气,一个个瘫软在地上,不住下的磕头求饶。
“老子让你们求饶了吗?来人呐,给我一人上一遍刑具,上完之后,再给我录口供签字画押!”
王朝血红着眼珠子根本就不听这几人的求饶,挥手让手下把人拖了下去。
不多时,一声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凄厉哀嚎便传遍了整个太平湾镇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