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北寒鄙视看着脑门着地的吕知县,此人犯错不知将功赎罪,反而推卸责任、逃之夭夭。
不堪重任之辈,留着何用。
看着生厌,真想一脚将其踹飞,又不想脏了靴子,冷声道:“朕准奏!”
继而又道:“吕知县玩忽职守,致使永乐镇百姓水深火热,现革除官职,打回原籍,家产充公!”
吕知县:“……”
怎么可以?
他的家产都还是他挖空心思的得来的,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如今削职为民、一贫如洗,让他怎么活?
借个胆子他也不敢违抗,含泪叩谢,“下官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传旨庸北陈文轩,即刻上任永乐镇知县!”焉北寒下令。
陈文轩自从路瑶瑶事件过后,焉北寒观察其人心思缜密,是个可用之才,得到焉北寒赏识,就被留在军中任文书一职。
原来那日,陈文轩赴赏菊宴,暗中发现楚沁心离席往假山后走。
出于好奇,远远跟着,直到发现事情不对劲,赶紧给雪非递了纸条。
当时,楚沁心已经中媚毒,他进去必然引起嫌疑,并且这事只有焉北寒可以解决。
陈文轩送去纸条,只能暗中保护楚沁心,他也喜欢她 ,当知道楚沁心名花有主赶紧刹车。
他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跟焉北寒相争,他还没有这个体量。
处理完此事,焉北寒和楚沁心起身离开,留下吕知县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明日要启程离开永乐镇,楚沁心要买些东西船上用,焉北寒则陪着她前往。
来到街上,眼里看到的竟然是媒婆被疯抢。
楚沁心惊诧,消息传的够快,皇榜还没有张贴出来,就已经有人得到风声。
“王媒婆,先去我家,我家小女长得俊俏。”
“王媒婆,去我家,我给你双倍谢媒礼。”
“王媒婆,我家有两个小女待嫁,着急的很,拜托先去我家。”
“……”
那个叫王媒婆的被一圈人围着,拽胳膊拽衣服的都有,幸亏她身板结实,不然活生生要被分撕成几份。
“你们不要再拽了,我的胳膊要被拽断了啊。”
人群里的王媒婆大叫抗议。
“嘻嘻嘻。”
楚沁心见状,侧脸望着焉北寒呵呵直乐。
“王爷,这下媒婆可吃香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
蓦地想到一个问题,“王爷,你娶我都没有媒人,是不是算不得数?”
楚沁心打趣道。
焉北寒闻言停住脚,抓起楚沁心的小手放到嘴边,“九妹,你在本王心里就像九天玄女,这些粗俗媒人岂能有这资格,我们是江水为媒,天地为鉴!”
楚沁心:“……”
明明就是没有媒人,还说的冠冕堂皇的。
在现在来看,就是妥妥的先婚后爱,在山洞中以美男计相诱,迫使她沦陷。
这话说的真好听,完全就是掩饰当时的霸道行为。
见楚沁心一脸的不满意,焉北寒笑道:“九妹,如果你想要,本王去寻媒人来,今夜本王跟你再拜一次堂。”
“王爷,你还嫌媒婆不够忙吗?”楚沁心呲道。
突然,一个绝妙的点子油然而生。
楚沁心双手反过来握住焉北寒的大手,对着他莞尔一笑,“嘻嘻嘻。”
焉北寒不解,刚才还嘟着小嘴,转眼间笑逐颜开。
想必心里定有小九九。
故意冷着脸,“笑什么笑?是不是有求于本王?”
“嘻嘻嘻,王爷聪明睿智,慧眼如炬、洞察一切……”
“停!有话就说,想拍本王的马屁留到晚上用。”
“王爷,那我直说了,我要现场说媒。”
焉北寒:“……”
一国之母当媒婆,而且还是现场说媒,成何体统!
气得只差没打楚沁心的屁股。
见焉北寒瞬间冷下脸,楚沁心知道他生气,双手边摇晃边撒娇,声音软软糯糯、酥酥麻麻,
“王爷,听我说嘛,媒人太少,全县的媒人就是跑断腿,一天也说不了几家,照这速度,一个星期内能配对成功的能有多少。”
焉北寒没有言语,似有所思。
楚沁心接着说,“这么大规模的成亲,那人一定会得到风声,说不定他会撕掉伪装面具,半夜直接掳人都有可能。”
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是断了那人的后路。
焉北寒开始倒没有想这么多,楚沁心一番话倒是点醒他。
蹙眉沉思。
楚沁心的话有一定道理,不能让谷主狗急跳墙,伤害到更多姑娘。
唯一的办法就是现场成亲,立马洞房才稳妥。
可是……
楚沁心见焉北寒脸色由阴转晴,好看许多,看来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起了作用。
“王爷,你要是不愿意我真容示人,我可以化妆啊。”
楚沁心乘胜追击,提出解决方案。
焉北寒知道这是她的强项,化妆成媒婆估计他都认不出来,何况其他人。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但是心里就是觉得别扭。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楚沁心继续助力,把火再烧旺些。
这话算是说到焉北寒心坎上。
拘小节,现在的大夏就不姓焉,讲礼数,他得不到楚沁心的人。
“九妹,你不用化妆,皇后做媒,天下女子之福,百姓当颂之!”
焉北寒高速转弯,瞬间就跟楚沁心达成一致。
接受速度之快,一点都不像古人古板思想。
楚沁心大为赞赏,换作是她不一定有这觉悟。
事不宜迟,赶紧搭台。
侍卫们的手脚快得仿佛是在变魔术,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就像变戏法一样地搭起了一座舞台。
这座舞台类似大型花轿,四周红绸覆盖,束成的大红花球垂落四角,不华丽,但是接地气,喜庆的很。
上面是焉北寒亲笔题写的“御之媒”三个金色大字。
他的字迹犹如游龙一般,遒劲有力,仿佛要破壁而出,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楚沁心身穿红色绣花衣裙,秀发披于肩上,头上戴着五彩花环,化着喜庆妆容站在台上。
很美!但是焉北寒看到想笑,溢在眼眸的笑意浓的化不开。
有种想把她就地正法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