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常的南宫佞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气定神闲,慵懒强悍。
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这是柳禾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
被他带着抚摸腰腹的指尖触及凸起纹路,温热感一点点钻入皮肤,沿着血脉向上涌动。
身子骤然涌过一阵暖融,柳禾一时不察打了个喷嚏。
沉寂也顺势被打破。
“……受了风寒?”男人随手将她抱起,朝着床榻走去,“去焐一焐,我叫人传太医。”
便是再如何运筹帷幄心思缜密,他还将她当做风一吹就会伤寒的小孩子。
将人稳稳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南宫佞回身欲去,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衣角。
“等等。”
以为她还有事要吩咐,他顿住脚步复返。
少女挣扎着从被中伸出雪白的小臂,似在试探什么,又一次朝着他的腰腹处摸去。
南宫佞皱眉却未退,任由她摸了过来。
这里……
是很好摸吗?
“奇怪……”
她低声喃喃,似有不解。
方才摸上他的身体时,自接触的指腹处开始一阵暖流涌过,很快便流经全身,汇入丹田。
陌生的体感,像是树木正在被泉水浸润,越发茁壮。
难道他们的身体能帮她……
柳禾兀自猜测着。
戒指融入她的身体,不仅能激发南瑶后人抵御之力,譬如麝香烟之流的诱惑,还多了另一个功效。
虽不知究竟是何缘故,她却能意识到——
戒指与花瓣纹路加持对她的身体大有助益,简直像是供人疯狂滋长的养料。
想来先前也正是因为身体里的力量渐渐恢复,才会从南宫佞开始在他们身上留下这印记。
“什么奇怪?”
见停在自己腰腹处的小手隐有退去之意,南宫佞抬手按了回去,语气甚有耐心。
“这个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也不是头一次见到这印记,她不该是这般反应。
柳禾心有狐疑,索性向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坐。
“南宫佞,你过来。”
随着男人乖乖照做,柳禾试探着上前。
距离拉近,肌肤相贴。
那股暖流涌动的滋味更清晰了。
南宫佞眸光深深,虽不知她在试探什么,却终究压制不住内心的躁动。
只当是小姑娘害羞的缘故,他又一次主动出击。
芳唇被男人强势含住。
呼吸攫取,津液融渍。
随着他的亲吻,柳禾能感受到一股说不出是何物的暖流灌输入血脉,让人体力越来越充盈。
仅是这样表面的接触都能有此效果,若是再进一步……
正想着,男人却已经解开了她的衣带。
炽热的吻印在心口,耳畔传来南宫佞低沉性感的嗓音。
“这次……可是你先惹的人。”
他记着她身子疲累不许人闹的叮嘱,本不想得寸进尺,打算待她恢复些再索取。
奈何有些小姑娘偏偏主动探近,欲吻未吻。
实在是……
撩拨得人心猿意马。
见男人随手扯下朝服外袍,继续宽衣解带露出精壮上身,柳禾忽地想到什么。
“先等等……”少女目光坦率,语气认真,“你现在觉得身子如何?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此法虽是捷径,用前却得先了解清楚。
若她也如厉鬼那般吸食人精元阳气,贪得无厌致人丧命,这法子便万不能用。
不过他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
“身子……”南宫佞静静注视她,语气同样认真,“都已数日不曾见你了,又无旁人,自是能令你尽兴的。”
他知晓人不能日日贪欢。
情事如酒,醇浓成瘾。
短时虽怡情,难戒却伤身。
但若是她,他倒是愿意死在榻上。
不曾想他话题偏得如此厉害,柳禾无法,只得自己搭了他的腕试探脉象走势。
没有半点异样。
她正忖度着要不要趁此机会试试效果如何,却见男人已俯身压了上来。
炽热的身躯与她紧贴,好似凑近了块火炭。
柳禾皱了皱眉,随意将被子踢开。
“……就这么畏热?”男人轻叹,无奈妥协,“知道了,下次我先去冲凉,等温降下来再上榻。”
嗯,倒是个好法子。
柳禾随口补充。
“冬日不用……”
她喜欢夏凉冬暖的人形抱枕。
见自己冲凉的建议被采纳,南宫佞轻笑中尽是纵容和爱宠,俯身吻去的动作更柔。
暖流入体,归于丹田。
柳禾满足轻叹,正要伸臂圈住他的颈配合时却忽而警觉。
“……门外有人。”
南宫佞正在她的锁骨处轻咬辗转,似是不舍得用力,声音也有些模糊。
“大抵是巡防之人,不必理会……”
不论是谁,都别妄想打断。
柳禾留神听了片刻,依旧未放下戒心。
“可这声音……”
尚未出口,唇齿又一次被他轻轻含住。
看这急切打断的架势,似是唯恐她被什么事转开了注意,今夜狠心撂他一人在此独守空房。
门外,脚步更近了。
自然也听出了异样,南宫佞不悦拧眉,聚起掌风就要往来人处袭去。
手腕却被她轻轻拦下,压回了自己腰际。
确是很好的安抚。
掌心粗粝贴合着柔软腰肢,瞬间让他所有的不悦消散,继续沉溺于少女馥郁的唇齿。
门外人影晃动,似乎是个男人。
柳禾不露痕迹偏头躲过亲吻,主动出声询问。
“何人?”
门外之人顿了片刻,缓缓开口。
“主子,有消息。”
柳禾一怔。
……是他?
原以为是左右卫其中之一来找她汇报追踪进展,却不曾想竟是那个叫七嚣的。
应是右卫的安排。
那日她随口说了句此人不错,想来是右卫将此归为提拔之意,专程让此人在她面前多多露脸。
柳禾欲起身开门,可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如何甘心。
大掌发力,毫不犹豫将人重新压下,紧接着见一道掌风直冲门口而去。
下一刻。
门被掌风震开。
静立门外之人长剑一挥,轻松破了掌风。
余力之下,黑衣男子高挽的墨发随内力纷扬,面虽覆却仍难掩风流俊俏。
南宫佞的眉心缓缓拧起。
如此俊逸……
这究竟是死士,还是男宠。
这般想着,他心下难免有了些危机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