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后选择了去吃寿喜烧。
点了锅底后,白毅染又点了一堆海鲜刺身和肉类。
菜刚一上来,白毅染就夹起一块北极贝放进嘴里,同时听见时柯羽问:“那个张沉余,你们相处得怎么样了。”
“还行,他今天换到我旁边坐了。”白毅染嘴很忙,说得简短。
然后他就看见他哥的腮帮子紧了:“你同意了?”
白毅染支楞着头,脑袋里空白了一瞬间,他还能把张沉余赶走不成?
“我也不好赶他走不是,只要他不惹我就行了。”
时柯羽顶了顶腮,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吃了半小时,时柯羽只顾把吃的往白毅染的碗里夹。白毅染一直想找点说的,可每次一说话就能被时柯羽一句话给堵死。
白毅染知道时柯羽是生气了,看来他哥不是很喜欢张沉余,他以后得少提张沉余这个人。
“不吃了。”白毅染放下筷子:”哥,回去我帮你洗衣服吧。”
时柯羽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他知道白毅染是在讨好他。
于是点了点头:“好。”
两人吃完时天已经快黑了,又在街上逛了逛,这才回家。
一进屋白毅染就将满身火锅味的衣服换下来扔到了洗衣机里。
“哥,你也快点换衣服,我一块给你洗了。”他朝着时柯羽房间喊。
睡在房间的刘茵被这一嗓子给喊醒了。由于太想白毅染了,她谁也没说,今天一早就订了飞枭城的机票,今天下午刚到,这才睡下不到一个小时。她眯着眼,实在是不想起来,干脆闭上眼睛继续睡。
时柯羽刚换下衣服就见白毅染跑了过来,屁颠屁颠地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抱着往楼下跑。
然后把衣服都扔进洗衣机,按下开关后,拖着悠闲的步子来到沙发上躺下了。
白毅染会用洗衣机吗?知道按哪颗按钮吗?转念一想,白毅染已经看着他洗了好几回衣服了,应该会用吧。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时柯羽起身下了楼。
听到动静,白毅染睁开眼睛,见时柯羽下楼往洗衣机那边去了。
走过去,时柯羽能清楚地看见洗衣机在正常运转,已经洗了有二十多分钟了,他又凑近一些,疑惑里面怎么没有泡泡?
“你放洗衣液了吗?”他转过头去问。
白毅染立马瞪圆眼睛,尴尬道:“我好像……忘了。”
他猛地起身,踩着拖鞋跑过去,拿来洗衣液赶紧加了进去。时柯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忙碌。
白毅染看向时柯羽,有些惭愧。时柯羽却摸了摸他脑袋,笑了笑:“做得很好了,按钮没按错。”
一听这话,白毅染觉得更惭愧了,他从小到大真的没怎么做过这些。
忙完后两人到沙发上坐下,白毅染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时柯羽,时柯羽也转过头来看着他。
白毅染:“哥,以后多教教我打理生活吧,我也不能什么都不会。”
时柯羽没有说话,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会儿开口道:“我会就行了。”
这话,实在让白毅染感动。时柯羽还没反应过来,白毅染就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毅染总感觉时柯羽就是故意宠着他的,好像要把他宠坏才行,最好让他什么都不会干最好。
刚走出来的刘茵看到这一幕小腿一软,有些站不住,这个画面,让她想起平常和时隆林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她来不及震惊,赶紧退回房间,锁上门。
心脏还在剧烈的收缩,她背靠着门,眼神里有几丝慌乱。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这是应该正常的吧,一般的哥哥都会这么将弟弟搂在怀里吧,他们只是感情太好而已。
她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又过去拧开门上的手柄,往楼下客厅的沙发上看,这时两人已经没有抱在一起了。
她最终决定下楼去。
“妈?”白毅染听到楼上的声响立马抬起头来:“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告诉我一声?”
“我回来看看我的混蛋儿子不行啊?”刘茵强装镇定地说。
她坐到白毅染旁边,眼神却看向时柯羽:“柯羽,你爸爸说你已经很久没有给他视讯了,每次给你打过去你都在忙,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做实验。他想看看你,这不,让我来监督你给他打视频过去,这就去吧。”
时柯羽抬眼,有些意外,他和时隆林向来都是打电话交流,那句“这就去吧”也让时柯羽听出了一些命令的语气。
他垂眸点点头,去楼上了。回到房间他也没有给时隆林打电话或者视频,他只打算在房间里待一会儿。
刘茵的眼神有些不专注,白毅染能明显地看到她眼里的飘忽不定。
“毅染,最近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噗…”白毅染没忍住笑场了:“妈,你是想抱孙子了吗,你应该叫我哥抓紧,而不是在这儿催我。”
刘茵低头笑了,这回答似乎让她松了口气:“行,我催催你哥。”
虽然白毅染这儿让她松了口气,可她终究是不放心。
“毅染,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去找你哥。”她看向楼上,若有所思。又揉了揉白毅染脑袋。
门外传来敲门声时,时柯羽还有些意外,然而开门看到来人是刘茵的时候他反而没有那么意外了。
“小柯,最近过得好吗?”刘茵脸上的笑容格外亲切,她进来关上了门。
时柯羽也笑脸相迎:“还行。”
这还是刘茵第一次进时柯羽的房间,“小柯,阿姨要谢谢你,把毅染照顾得那么好,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还没等时柯羽接话,她又继续说道:“可阿姨……也很疑惑,毅染毕竟不是你的亲弟弟,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护着他宠着他,能告诉我原因吗?”
刘茵一直觉得,没有血缘或者荷尔蒙为纽带的关系,都不够让人心甘情愿地为对方付出。
她清醒又理智,来到时家,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为白毅染争取多少财产,她甚至可以一分钱都不要,只要白毅染能够正常学知识,健康长大,就足够了。
时柯羽稍稍有些惊讶,他唇齿紧闭,没有说话。刘茵就这么看着时柯羽,无论如何,她都要一个答案。
“阿姨,难道我和毅染十多年的相处和陪伴,您也觉得这不能成为我护他宠他的缘由吗?”他尽量找了一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答案。
刘茵嘴微张,她想说,十多年的陪伴也不能够。可她说不出口,虽然她不相信这样的感情,但她不能去否定别人,因为人和人的经历都有所不同。
她点了点头,勉强笑着:“这个回答我接受。”
说完她朝时柯羽笑了笑,起身出去了。刘茵走后,时柯羽也跟着下了楼。
刘茵老远就朝着白毅染喊:“白毅染,我不在家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好好学习啊,特别是你的写作水平,有没有进步一点啊?”
白毅染关了手机,抬头无奈道:“妈,我觉得不是我写作文写得不好的问题,我觉得是我们老师的欣赏水平不行。”
他很认真的在说这句话。
时柯羽在刘茵身后忍不住笑了。
刘茵稍稍偏了偏头,听到了时柯羽的笑声,她摇了摇头:“你就保持你的自信吧啊白毅染!人家都写国家大事,你还写足球比赛起纷争这种小事!”
一听这话,正在打游戏的白毅染瞬间放下手机:“怎么是小事了?凡事都可以以小见大知不知道?”
见他一脸神气,刘茵白了他一眼:“怎么个以小见大了?”
见刘茵这副高高在上,不屑于听小孩辩解的模样,白毅染就来气,打开手机继续玩游戏,拖腔拖调:“年轻人的事,你不懂。”
刘茵差点儿气吐血,定定地看着他,手里又揪起了抱枕。
当晚就又是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