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宁紧张得屏住呼吸,抬手挡在二人中间,可萧宴深凑得实在是近,这也就导致她的手直接覆在了他的唇上,温温热热的,甚至能感受到他鼻尖呼出来的热气。
萧宴深看着贴在自己唇上的手,他心生愉悦,却还是忍不住捉弄谢棠宁。
猛地,撅起唇瓣,他亲了她手心一口。
谢棠宁整个凌乱了,心也一团乱麻,要缩回的手还被萧宴深牢牢擒住。
她气得咬牙切齿地道,
“你无耻!”
“欺负我一个病人,你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萧宴深勾唇一笑,“谁说本王要做英雄好汉来着?不过,棠儿你这脸为什么那么红?”
谢棠宁不耐,还能是为什么,一般人谁受得起你太子殿下这般撩拨?
但她是不会说出这么羞耻的话,若说了,说不定依照萧宴深不要脸的个性,还会沾沾自喜,说她是喜欢他。
谢棠宁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眼瞧着还在期待她回答的萧宴深,恼骂道,“我…我脸红还不是因为托你的福,你这么重压在我身上,我简直都快窒息了。”
“还好意思说,你还不给我起开!”
谢棠宁说得激动,挣扎着要萧宴深松开她的手,可她越是挣扎,萧宴深就捏得越紧,忽然地他严肃道,
“棠儿,你对本王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嘛?”
“哪怕一点点呢?”
谢棠宁眨眨眼,满眼的无措,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前她也不曾喜欢过谁,在她看来她是个天生冷心冷情之人,对于世间男女之事的看法很淡,认为男女结合不过就是一时的冲动。
她不太懂自己对萧宴深究竟是什么感觉。
若说是喜欢,可喜欢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她凝神思量了一下,抬眼仔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令她讨厌,但若说还有什么其他浓烈的感觉,那倒也没有。
“你说感觉…”
“那你对我又是什么感觉?”
面对谢棠宁对男女之事宛若孩童般的提问,萧宴深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开心她心里从未住进过谁,不开心是她现在完全不能体会他的感觉。
静默了一会儿。
萧宴深凝眸看向谢棠宁,幽深漆黑的眸里似有细微的光闪过,他握紧谢棠宁的手贴近他的胸口,温声细语道,
“你不懂,我就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跟你形容我的感觉,不过,你可以自行感受。”
“这里会在看见你时心动,会在看到你受伤时难过,会在你看向别人时嫉妒,自认定你开始,它就不再受我控制,所有的感觉都围绕着你的行动产生不一样的情绪。”
“在这件事上,本王不能说比你懂得多,但遇见你,这样的感觉多了,自然而然就懂了。”
说完萧宴深静静看着谢棠宁,握住她那只手紧了又紧,随后又深情道,
“棠儿,没有人生来就会爱人,人性甚至是自私的,但不论你信不信,本王愿意为你背弃天性,一生只忠情你一人。”
“给自己一个正视感情的机会好不好?哪怕你现在对我没感觉也没事。”
“我们慢慢来行吗?”
谢棠宁听完愣住了,她虽然不知自己对萧宴深是什么感觉,但听完萧宴深的话,她心里热热的,有那么些许感动。
“其实,你说的这种感觉,我有过。”
萧宴深闻言不安了起来,追问道,“你对谁?”
谢棠宁好笑,“自然不是你想的那个谁,小时候我养过一条狗,那只狗陪伴了很多年,在我最孤独的那些年,它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我们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后来,它死了。”
“我伤心难过了好一阵,睡觉的时候甚至会梦到他。”
见谢棠宁说得那般认真的模样。
萧宴深气不打一处来,说这么半天,到头来他还不如一条狗。
什么跟什么呀?
不解风情!
他甩开谢棠宁的手,起身气鼓鼓地整理着袍子,“是吗?那它叫什么名字?”
谢棠宁察觉到萧宴深的情绪,她挑了下眉,故意说道,“不记得了,只知道它和你一样脸黑。”
萧宴深嗤笑一声,回头给谢棠宁递了记眼刀。
倏地他站起身,威胁道,“你若敢把这个讲给别人听,看本王怎么惩治你。”
谢疼宁笑了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萧宴深也知道谢棠宁是个不受胁迫的性子,他叮嘱了谢棠宁几句,又细心为她拉好被子,转身就要走。
谢棠宁见状下意识问道,“你去哪儿?”
萧宴深半回头,沉声,“当然是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来到前厅,萧宴深看着躺在地上被顾盏捆了的宋芸秋,他迈步走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宋芸秋见萧宴深到来,她委屈地眨眼,开口要说话,但因为下午被顾盏按进了水里,所以喷嚏不止。
“殿下…”
“你终于来了,我的手脚都麻木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萧宴深理都不想理会她,径直从她旁边走过去。
“殿下,你为何不理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
宋芸秋目光追随着萧宴深,可顾盏将她绑的跟粽子一样,先前她拒绝跪着,便躺倒在地,现在想起来亦是艰难。
顾盏见萧宴深来,他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关切问起谢棠宁的情况。
“她怎么样了?”
“醒了没有?”
萧宴深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顾盏知道谢棠宁醒转过来,内心也松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
“门口的人来报,国公府的人也找来几十个家丁,围住了蝾园的大门。”
“祸是我们闯的,万不能连累了别人。”
萧宴深明白顾盏口中的别人不是别人,是谢棠宁,他皱眉问道,
“国公那边伤得如何?”
顾盏沉默了一下,回道,“额头破了块皮,应是没什么大碍,可国公三朝老臣,又深得圣上信任,只怕这事不好善了。”
宋芸秋听到自己父亲受伤,在地上蛄蛹着翻滚一圈,破口大骂,
“顾盏你敢动我爹爹,你好大的胆子!”
萧宴深烦躁地蹙眉。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对宋芸秋吼了一句,‘闭嘴’。
宋芸秋越想越委屈,萧宴深凶她也就算了,顾盏凭什么凶她。
她哭声越来越大,并且一边哭一边嘀咕,“你们欺负我,我告诉你们,我爹爹老来得子生下我,家里又只有我这么一个亲生的。”
“你们今日对我如此粗暴,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萧宴深和顾盏闻言,对视一眼。
人质在手里,还怕对付不了一个老头?
萧宴深在顾盏耳边说了些什么。
顾盏眼睛一亮,命人给宋芸秋解开绳子。
宋芸秋一脸的疑惑,却是躺在地上不敢起来,“你们在打什么坏主意?”
“告诉你们,我们国公府可不是你们能算计的。”
顾盏咧着嘴角,一把提起宋芸秋,抽掉捆她的绳子,坏笑着道,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出去告诉你爹,今日之事是误会,不再追究,也不会去圣上面前告状。”
“要么我就说你倾慕于我已久,今日是要与我私奔,到时候谣言四起,你就只能嫁给我了。”
宋芸秋震惊。
“你说我,我堂堂国公府嫡女,公主伴读,你让我嫁给你?”
“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