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顾盏微微勾唇,什么也没说,蔫坏儿的手指挑起宋芸秋的一缕头发,坏笑着看她。
宋芸秋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她浑身汗毛直立,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磕磕巴巴带着哭腔道,“你无赖,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我告诉你,你敢欺负我的话,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顾盏笑看着宋芸秋,臂弯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拢到自己面前,故意吓唬她,
“哦?不会让我好过?怎么个不会让我好过法?”
“你是觉得你打得过我,还是无赖得过我?”
宋芸秋吸了吸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盏差点被她的样子逗笑,但还是忍住了,威胁道,“要么你答应我方才提的要求。”
“要么,我这刚和离,府中还缺一个镇宅的夫人,你脸圆正好压得住,嗨呀!不答应是吧!明日我就敲锣打鼓去你国公府上提亲。”
“闹大了,收不了场,你只能自己看着办喽。”
宋芸秋扬起脸看他,委屈口吻道,“你为了那个谢棠宁,还真是不要脸,这种下作的办法都能想得出。”
顾盏掏了掏耳朵,这种下作的办法当然不是他提出来的,他哪来那么不要脸。
起身,他歪着脑袋看宋芸秋,“你答不答应吧!不答应我现在就出去告知你父兄,你是要和我私奔。”
“就看他接不接受我这个女婿了。”
宋芸秋闻言恼恨地瞪着顾盏,又含情看了眼萧宴深,无论如何她都要嫁给萧宴深,做他的太子妃才对。
今日吃这点苦算什么。
她攥着的手慢慢收紧,起身她来到萧宴深跟前,温温柔柔道,
“殿下,我若去告诉父兄不将此事闹大,也不让他告诉你父皇。”
“你会开心吗?”
萧宴深端着一张冷肃的脸,若不是此事事关谢棠宁,他真的连正眼都不愿意再瞧宋芸秋。
不过眼下为了谢棠宁,他还是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得到答案的宋芸秋心满意足的笑了,她眼底藏匿着对萧宴深的情谊,心里也并没有灰心。
尽管今日真的她当真惹得他不高兴了,可只要今后她好好表现,就还是有机会的。
三人一道来到嵘园大门口。
此时天已黑,府门口却亮着晃眼的火把。
宋仁礼和秦峥焦急等在外面,走来走去。
见宋芸秋出来,宋仁礼急慌慌上前,却被东宫的禁卫拔刀拦住。
秦峥凌厉抬眼,视线看向宋芸秋身后的两个男人,沉声道,“你家主子都出来了,还要如此无礼吗?”
禁卫闻言朝身后看去,见萧宴深出来,他们也就自动让开路。
宋芸秋眸里闪着泪光,跑着扑向宋仁礼的怀中,喃喃叫了一句爹爹。
宋仁礼沉沉地唉了声,担忧的将宋芸秋推开自己的怀抱,仔细检查着她,发现没有伤时,心下总算松了口气。
秦峥看着自己的妹妹没事,也放心不少,不过这口气他却不能咽下去。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拱手向萧宴深一礼,“殿下,今日之事,不知你们能否给臣下和父亲一个解释?”
“为何你们要绑了我妹妹在此?”
萧宴深眼帘微垂,同顾盏一样,看到秦峥这张脸,他就想到秦峥对谢棠宁也是有意的,所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何况秦峥还是自己不被承认,流落在外的‘小皇叔’。
深得太后的喜爱。
眼见气氛快要凝固。
宋芸秋也察觉到萧宴深对自己的哥哥眼神里有敌意,她虽不知道为何,但她相信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绝不能让关系继续恶化。
她笑着站在两人中间,“哥,这事不关殿下的事,是我,是我做得不对,是我不该…”
“不该…”
宋芸秋有些难以启齿。
秦峥皱眉,“妹妹你无须替谁打掩护,你就实话实说。”
闻言,宋芸秋就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她低着头,不太好意思的道,
“哥,我没替谁打掩护,是我不该心术不正,伙同谢棠宁的妹妹,将她弄下水,害得她溺毙症发作,差点丧命。”
音落,静了下来。
秦峥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消化,好似回忆起什么事情。
了解事情真相的宋仁礼也无话可说,自己这个女儿他还是了解的,显然发生这种事,还不就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为了萧宴深争风吃醋来着。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为了一时之气,要去伤害别人性命。
他没好气看了眼宋芸秋,只道,“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
而后宋仁礼来到萧宴深面前,俯首躬身一礼,“殿下,今日之事的确是小女不对,老臣回去定当好生管教,还请殿下恕罪。”
萧宴深扶起宋仁礼,他知宋仁礼是明白是非之人。
“国公无须向我请罪,你们该向谢姑娘这个受害者请求原谅才对。”
宋仁礼闻言愣住了,他疑惑地抬眼看向顾盏,又看了眼萧宴深,有些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是晓得分寸,没有多问,只是再次揖礼道,“多谢太子殿下提点,老臣回府一定备好礼品,改日领着小女亲自上门给…给谢姑娘赔不是。”
如此萧宴深也没再说什么。
宋仁礼和秦峥也就领着宋芸秋离开了。
走时,秦峥频频回头朝嵘园里张望了好几眼,脸上的表情阴云重重,好似也在担忧谢棠宁安危似的。